呢喃聲、絮叨聲如一縷煙塵凝聚到薩爾的意識。

薩爾沉吟了一小會，還是決定探查個究竟。

控制著意識走到斑點之前。

卻沒成想，驀然從斑點中傳來一股難言的吸引力，徑直將薩爾的意識往下拖拽。

黑暗！

虛無！

茫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薩爾才感覺來到了目的地。

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個非常血腥的廣場，廣場上跪著幾百個身著白袍的信徒。

嗯？

薩爾詭異的察覺到他居然動不了，仔細一看，更加無語。

他居然附體在祭壇上的那尊不知名神像上，只有一雙眼眸能動。

除此之外，神像上傳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透明結界一直在阻止他活動。

隨著跪在地上那群白袍信徒的禱告，莫名的信息被灌注到薩爾的腦海中。

“憐憫眾生的至高無上者，迷途的羔羊祈求您賜予吾等力量與智慧！”

“以污穢之血、腐化之肉、枯萎之花敬獻....”

“您是自由的象征，智慧的化身，神明于您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尚....饗！”

薩爾的腦海中勾連閃過每一位信徒的內心活動。

有人祈求永生的壽命，有人想要獲取足夠的力量復仇，有人試圖通過獻祭得到真理。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下一刻。

薩爾的意識浮現出少許散發著莫名波動的光團。

【來歷不明的血肉：來自于瓦特世界被某種邪惡力量影響的血肉，或可成為血肉寄生體材料！】

【污穢之血：純潔之人墮落后遺留，或可成為某種施法材料....】

【枯萎之花：疑似世界碰撞產生的污染之花，經某些儀式澆灌而成，或可增強溝通元素的成功幾率....】

......

一切都清楚了！

他被當成邪神祭拜或者說受到邪教徒儀式的召喚而來。

信徒們提供祭品，他若是想要拿取祭品，必須要滿足等價條件。

比如說枯萎之花，在薩爾的眼中最為珍貴，代價也是相當昂貴。

枯萎之花需要薩爾一個意識體的綠色火焰為代價，才可以攝取。

不過，薩爾目前搞不懂那密密麻麻的渾身冒著綠火的意識體到底如何產生的？

它所要的先決條件是什么？

換言之，它需要的是奧術、暗影、圣光亦或者其他的某種能源？

但，薩爾也只能嘗試性的試探試探。

意識一動，枯萎之花瞬間融合在他的意識深處，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絲意識體的減少。

薩爾并未感到不妥，除了精神稍微減少一丟丟。

而祭祀場上的廣場上卻突發異常。

神像驀然迸發出點點綠色火焰，火焰剛一出現，徑直對著領頭的幾名祭司而去。

旋即籠罩驚駭卻又帶著喜悅的祭司。

“萬能的主回應了吾等的祈求....歡呼吧，跪拜吧，禱告吧！”

可嘈雜聲戛然而止。

為首的白袍祭司身體開始緩緩扭曲、臃腫，不過幾分鐘，已然成為一頭怪物。

背生雙翅，四肢化為鬼祟的污濁觸須，頭顱裂開，誕生出一顆臉盤大的眼球。

渾身散發著可怖的綠色火焰。

“混亂！”

“愚昧！”

“死亡！”

怪物迅捷的開始屠戮信徒，幾乎所向披靡。

呃啊！！！

血腥的修羅場猶如最邪惡最殘忍的森羅地獄。

所有的鮮血與血肉在綠色火焰的灼燒下化為灰燼，被怪物的眼球吞噬吸納。

與此同時。

薩爾清晰的感覺到他可以控制這頭怪物。

就好像怪物就是他能操縱的傀儡一般，尤為怪異驚悚的是怪物原本的殘留意識仍舊存在。

只不過變得更加扭曲、混亂。

“所以說，我還真的成為了邪神？”

薩爾沉吟了一會，給怪物隨手布置了幾項命令，隨即讓其低調行事。

.........

翌日。

薩爾沉默的跟隨著獸人同胞走到地上。

到處都是全副武裝戒備森嚴的人類戰士。

薩爾瞥了幾眼，隨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蹲在地上開始鞣制毛皮。

這是敦霍爾德城堡的規矩。

由于關押的全部都是獸人，不能讓獸人養精蓄銳，否則容易滋生逃跑。

而布萊克摩爾一方面不讓獸人吃飽，一方面還要瘋狂的壓榨獸人的體力。

鞣制毛皮、挖礦...這都只是常規操作。

就連獨特的薩爾也不能例外。

一邊渾水摸魚的鞣制毛皮，一邊總結昨夜的收獲。

【已知：意識體和時間有關，大約一天增長一個，主意識體暫未見異常。】

【已知：混亂之門開啟條件不詳，其中，某些禱告儀式可行。】

【已知：意識體和祭品等價交換，信徒可被控制。】

【已知：獲取的祭品由主意識體轉化吸收。】

......

【綜上，原本未損壞的旋渦之門的確是我的金手指！】

【并非是上古之神、翡翠夢境、泰坦守護者等超維存在的實驗對象。】

想到這里，薩爾的粗大手掌就非常僵硬，手中的皮毛差點被他扯破。

他自己的金手指被他自己玩壞了，現在變成一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祟東西。

【獲取祭品后，信徒會被意識體操縱、扭曲，如此，相當于多了一尊化身。】

【推測：化身或可行走世界，尋覓珍貴價值之物反哺主意識體。】

【祭品無法帶到艾澤拉斯，意識的力量也無法影響現實中的我，唔，這個待定，樣本太少...那么...這些意識體...好像也沒有什么卵用。】

【總結：雖然不是垃圾金手指，但確實是沒什么存在感的金手指！】

既沒有加點也沒有面板，更沒有數據化。

嘆了一口氣，薩爾撓了撓臟兮兮的鞭子，低頭繼續干活。

摸魚歸摸魚，卻也不能太過分。

布萊克摩爾或許比較關注他，可其他的人類未必慣著他。

“薩爾，午后去老地方，呵呵....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頭頂上的山坡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嗓音，薩爾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

身旁卻有幾頭獸人惡狠狠的沖著聲音的主人大喊大叫。

隨后還走到薩爾的身旁試圖和他交流。

可惜，薩爾真的聽不懂。

不過，卻也能大致明白他們什么意思。

想了想，薩爾索性做了幾個聽不懂的手勢。

“我們會設法救你...小崽子...”

眼見薩爾聽不懂，獸人們卻突然蹦出結結巴巴的一句人類語言。

這倒是不稀奇，獸人和人類的第一次、第二次戰爭，起碼對于雙方的了解愈來愈深。

人類中懂獸人語言的也不少，同理，獸人懂幾句人類語言也純屬正常。

“別別別...”

薩爾嘴角抽了抽，現在逃跑絕對不是上上之策，除了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可獸人們卻并未搭理薩爾，或許在他們眼中，一個小崽子的意見不重要。

‘看來學習獸人語言迫在眉睫呀！’

薩爾也沒敢再去糾纏，他的身份不一般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整個敦霍爾德城堡中的獸人，只有他薩爾最不能死。

其余的獸人在布萊克摩爾等人類眼中不重要。

因此，盯著薩爾的人類很多。

很快時間就來到中午，薩爾被守衛帶到布萊克莫爾那豪華的住宅。

“薩爾，你回來了？噓....我給你偷偷藏了幾塊狼肉，等晚一點過來。”

“塔雷莎姐姐，嗯，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點，別被他們發覺。”

薩爾望著低聲說完話快速離去的塔雷莎，內心十分感慨。

她是真的將薩爾視為她的弟弟！

塔雷莎，你的命運，絕不會，也不應該如此悲慘！

無論如何，薩爾絕不會慫那群青銅龍、永恒龍的。

當然，必須得給他時間成長。

畢竟，冒險者也要從零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