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嘛？”

江郁衍和含辭兩人終于翻新好了土，含辭正拿著桶往海邊走去。

含辭回答的理所當然：“當然是提水啊，不是得澆水嗎？”

江郁衍閉了閉眼，默默告訴自己不生氣：“你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的嗎？”

“咸的啊。”含辭答。

“海里面這么多的鹽，你用它來澆菜，你確定你是個它澆水不是吸水？”

江郁衍問道。

植物細胞里的水分都是結合水，如果澆了海水，植物里面的結合水就會往外流，到最后澆水不成反倒讓植物失去了原本的活力。

含辭沉默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人吃多了咸的東西還會口渴呢。

含辭自知理虧，又調轉了個頭，往遠處的一條河走過，和海是相反的方向，含辭看了一眼江郁衍，試圖給自己辯解：“我知道，就是忘記河在哪個方向了。”

江郁衍：“……”

河距離這里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在山丘的另一面，含辭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

大概是因為沒有工業化的污染，所以這里的河水還能保持清澈，岸上稀疏的蘆葦在風中搖曳，拖拽著短短的影子，偶爾拂過河面。

忽然一小片蘆葦歪了歪，含辭皺眉走了過去，撥開蘆葦，下面是一只白色的狐貍。

狐貍的額前一點金色的細閃在陽光下越發迷人，一雙細長的眼睛呈現出藍色的光澤，眼尾處藍色與紫色的顏色相加，可愛中又帶著一絲妖孽。

只是小狐貍好像受了什么傷，匍匐在地上，細長的眼睛看了一眼含辭，又緩緩合上。

含辭驚了驚，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鏡頭施了障眼法，蹲下身來將小狐貍抱在懷里。

“原來是只小狐妖，我說這世界上怎么會有生的這般好看的狐貍。”含辭戳了戳它的肚子，最后用法術探查了一下它的經脈，倒不是什么重傷，仔細休養一陣就過來了。

含辭在掌心匯聚了一團白色的光芒，輕輕撫到它的背上，光順著柔順的毛發，竄入狐貍的筋脈，狐貍小聲嚶嚀了一下，往含辭懷里躲了躲。

“你叫什么名字呀？”含辭知道它醒了，身上的傷已經被她修復的七七八八，她素來喜歡漂亮的東西，看著這么好看的狐貍，有些不想撒手。

小狐貍沒有說話，只是好像很貪婪含辭的懷抱，不舍得起來

她當初也是如今天這般抱著他，她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含辭又戳了一下小狐貍的腦袋，發現它好像不會開口說話。

“你是個小啞巴嗎？哪怕不會幻化人形，總是會開口的吧。”含辭又等了一陣，發現它還是沒有開口。

含辭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你這副好看的皮囊了。”

她有點想把它帶回去，但她沒忘記如今還是直播，而且多養一只狐貍要費不少口糧，她現在有點窮，養不起。

“成了，你的傷好了，快走吧，姐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含辭笑著彈了一下小狐貍的腦門，站了起來。

小狐貍聽懂了含辭的話，眼尾有些耷拉，看起來頗為委屈，亦步亦趨的跟著含辭，時不時的蹭一下她的腿。

含辭將水打起來，看向小狐貍：“我真不能帶你，而且你長相太扎眼了，我還得直播，帶著你不好。”

說完就提著水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不忘拿起直播架，但小狐貍好像是跟定了她，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含辭看的心里有些著急，她雖然確實挺討人喜歡的吧，但也不至于這么讓一只狐貍喜歡吧？

“你們在干什么？”含辭正要開口，前方就響起了江郁衍冰冷的聲音。

含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直播架也已經放了下來，心里忍不住夸了一句，沒想到他還挺聰明的。

障眼法算是一個比較復雜的法術，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學會了。

“這是我剛才碰到的一只狐妖，受傷了，我善心大發，救了它。”含辭沒注意到江郁衍情緒的轉變，笑著說道。

江郁衍如今身上有她一半的修為，而且又通靈，含辭便沒有隱瞞小狐貍的身份。

更何況小狐貍長這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狐貍。

江郁衍冷冷的看著含辭腳邊的狐貍，含辭看到他的目光心里驚了驚，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郁衍這樣冷的眼神。

“怎么了？”含辭遲疑的問道。

為什么他看起來好像跟這只狐貍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江郁衍冷哼一聲，將含辭拉了過來：“這狐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妖怪，你別離他這么近。”

含辭：？？？

她怎么不知道江郁衍什么時候竟然會看妖了？

“它就是一只小狐貍能有什么壞事？而且我這么厲害，一只小狐妖還傷不到我。”

說著含辭又對小狐貍笑了笑，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來其中有一世，江郁衍好像也是一只妖，只不過是一只狼妖，最后被她收服養在了身邊。

當時江郁衍的顏值比起眼前這只小狐貍還要好看上幾分。

“總之……你就是別和它走這么近。”江郁衍生硬的說道。

他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序言的真身，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只狐貍就是序言。

他就是仗著含辭把他給忘了，所以想重新制造一個他跟含辭獨有的回憶。

以前他不在含辭身邊，才讓序言有了可趁之機，可以后不會了。

而且關于序言的事情……他不想讓她想起來，他不確定含辭曾經愛序言究竟是因為那只蠱還是遵從情感的本能，如果是后者……那他賭不起，就讓他自私一些吧。

含辭大概也是看出來江郁衍是真的不高興，趕緊點了點頭：“好好好，不離他這么近，干嘛生氣呀？”

含辭扯了扯他的袖子，像是在撒嬌。

江郁衍看到含辭的小動作，心中的火氣終于散了不少，又順勢拉過了含辭的手，將她手里的水桶接過來：“我們回去吧。”

含辭點了點頭。

江郁衍今天的神情很不對勁，難道他有什么事隱瞞著她？

小狐貍好像感受不到江郁衍的惡意，看到兩人走了，它也跟在兩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