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眾人都傻了眼,滿臉驚愕。
張思遠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
他的話還沒說完,駱華收回最后一根手指。
“倒下。”
噗!
原本正常無比的林如海一口黑血吐出。
臉色灰白地倒在了地上,瞬間昏死過去。
昏迷前還不甘地看向駱華。
“救……救我。”
古玩齋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地望著這一切,滿眼驚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張思遠頭都快炸了。
醫者的本能讓他慌忙拿出藥箱,又是針灸,又是掐人中。
但都毫無效果,林如海的氣息反而越來越羸弱。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張思遠面白如紙,滿頭大汗。
只覺自己徹底完了。
旁邊傳來駱華輕描淡寫的聲音。
“以百年老山參為藥引,其他珍貴藥材為輔,除病氣,祛濕寒,不失為好藥方。”
“但我說了,他是身中慢性毒藥,并不是所謂寒癥。補藥一入,血液沸騰,毒性自然也加快,又怎可能不倒?”
“原來是這樣……”
圍觀者恍然大悟,都覺得頗有道理。
看向駱華的目光滿是敬重,再無質疑。
而張思遠也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
“我錯了,我害了林府督,害了病人……”
他不斷喃喃著,痛苦自責,很快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滿臉哀求地看向駱華。
“小友,你有沒有辦法救人?請您高抬貴手吧。”
“我淡然能救,但……憑什么藥酒?”
駱華似笑非笑,心中暢快。
他已經提醒過了,林如海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他了。
“小友,剛才是我夜郎自大,坐井觀天,跟林府督無關啊,求您救他一命吧。”
張思遠深深躬身,滿眼愧疚。
周圍人也哀求起來。
“小神醫,林府督是個好官,這些年為蓉城鞠躬盡瘁,蓉城每一名百姓都欠著他的恩情,求您高抬貴手吧。”
駱華面無表情,趙慶生很明白這個當代觀主的性格,上前笑著道。
“少主,您沒必要和這群無知的人一般見識。林府督的確算得上是英明了,還和老趙我多有合作,您就當幫老趙了。”
“僅此一次。”
駱華起身,一腳踹在了林如海胸口。
嘭!
沉悶的聲音響起。
有人甚至感覺聽到了骨裂聲,林如海更是被踹得佝僂著身子,跟蝦米一樣。
一口黑血順著藥湯吐了出來。
“你干什么?!”
林如海保鏢目眥欲裂,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變,當即呵斥,圍著便要動手。
而此時,一道沙啞虛弱的聲音傳來。
“都給我住手!”
“林府督?!”
“林府督醒了。”
一群人攙扶著林如海站起。
此刻的林如海還有些虛弱,但臉色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起來,竟有大病初愈的樣子。
“你們搞錯了,這位小神醫剛才救了我的命,是我的大恩人,不許不敬!”
張思遠目瞪口呆,被這聞所未聞的治療手段給驚到了。
越發覺得自己坐井觀天。
快步走到那攤黑血前,稍微一聞,臉色驟變。
“真得是毒素!”
“世間竟有如此隱秘卻惡毒的毒藥,我竟沒察覺出來。”
“世間比這更狠的毒藥多了,以后好好學著點兒,別太飄了。”
駱華敲打了對方一番,轉身便要離去。
林如海慌忙起身,拖著虛弱的身軀向駱華鞠了一躬。
“多謝小神醫不計前嫌救我一命,這份恩情我記住了。”
“沒必要,你還是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能幾年如一日的在你身邊下毒,嘖嘖。”
話未說盡,但林如海已明白其中深意。
遍體生寒,眼中也掠過一絲狠辣,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徹查此事。
“大師醫術通天,剛才的眼力,手法更是神乎奇技。”
“是小老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知醫者大道。”
“只愿以后拜在大師門下,痛改前非,苦學醫術。”
張思遠咬了咬牙,決心抓住這個好機會。
周圍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轉變。
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可是張神醫啊?哪怕錯了一次也不該這么卑微。
竟然要拜一個年輕人為師。
“嘲諷了我還要學我醫術,挺會玩兒啊。”
駱華心中冷笑,毫不客氣地拒絕。
“沒興趣,你還是找別人吧。”
“那好吧……”
張思遠滿臉遺憾,扼腕嘆息。
眼睜睜看著駱華走出了古玩齋,身后還跟著趙慶生。
“姓駱的,你TM死哪兒去了?”
“之瑤在被人灌酒,都快灌死了,你卻在外面花天酒地,快滾過來。”
駱華剛出古玩齋,便接到了白之瑤閨蜜張云蓉的電話。
他眉頭一揚,本想罵句管她去死。
但最后,還是要了個地址,開車過去了。
雖說現在的白之瑤讓他很陌生,很不爽。
但看在白典叔叔的份上,他也不能坐視對方出事兒。
畢竟,他當初被逐出家族,最落魄時。
是白典收留了他。
那時的白之瑤,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只是如今都已物是人非。
夜半灣KTV內。
白之瑤正在陪人喝酒。
醉眼迷離,嬌艷欲滴,喝得數次都想嘔吐。
但她旁邊的圣榮商會小管理員劉峰卻依舊淫笑著,一杯杯灌酒。
“劉總,這瓶酒我已經喝完了,您扣押我們的物資,可以放了吧。”
白之瑤艱聲開口,但還盡量保持著冷靜。
“行,那我就先放十分之一,就當是敬白小姐的豪邁了,你再陪我喝會兒,我就多還點兒。”
白之瑤一愣。
“你騙我?”
“這怎么能是騙呢?”
劉峰故作詫異:“我說了,你喝了這瓶酒我就還物資,但沒說還多少啊,你可不能污蔑我。”
“你!”
白之瑤怒急攻心。
而劉峰又上了幾瓶度數高的洋酒,微笑著道:“白總放心,我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這樣吧,你再喝兩瓶酒,我就把那批物資一塊兒還給你,你看如何?”
白之瑤甩甩頭,看著那整整兩瓶的酒,腦袋都快炸了。
她的酒量已到了極限,再喝的話,就完全沒意識了。
“劉總抱歉,我真不能喝了……”
“不能喝了是吧?”
劉峰冷笑著,嘭得一聲將酒瓶砸在桌上。
“答應了我喝酒喝一半兒就想跑。”
“耍我?”
“今天你和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啪!
包廂的門被堵上,幾名保鏢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