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生物，就不配活著！”

天斗恢復了黑色碎發，皮膚慘白的人類模樣，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他一想到自己剛才被這種東西摸了，甚至差點被親，

心中的厭惡和作嘔便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王上，讓我殺了這個人類！”

陳恒倒是沒想到天斗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他記得“回交”這種事情似乎在動物界中算是常見，不過對于他們這種上古兇獸或許不太一樣。

亦或者他只是單純厭惡被這個叫謝天星的家伙給摸了？

陳恒看著天斗望著地上趙星天一臉扭曲瘋狂的模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自己本來是想讓天斗加深對人類的了解，并且從人類最樸實的情感開始，

不曾想自己給他的第一次沒選好，遇上這么個東西......

“天斗，不是所有人類都像他這樣......”

見天斗灰藍瞳孔看向自己，

陳恒又補充道，

“我就不會有這種詭異的，嗯，這種，嗯......”

“王上跟人類這種下賤的蟲子自然不一樣。”

陳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壞了，天斗對于人類的厭惡加重，已經開始用蟲子來指代了......

······

你大爺的，這種家伙為什么會進來......

陳恒記得按照【新人修仙保護點】的解釋，只有對所謂的仙人有強烈向往的人才會進來。

難道這種人對仙人也有什么所謂的欲望嗎......

想要增加這幫子兇獸對人類親近感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畢竟如果讓它們跟趙天星這家伙增進了解，之后它們不免對人類這個龐大的樣本認知產生偏差。

趙星天如今對于陳恒唯一的價值，就是了解外界的勢力分布，

雖然這家伙如今再度陷入癲狂，不過陳恒的搜魂術并不需要其配合........

陳恒用搜魂術看了趙星天的記憶一天，但瘋子的回憶太破碎，看的他頭昏腦漲。

當然也可以選擇更省力更粗暴的形式，只不過那樣的話，這家伙就會徹底變成白癡。

從趙星天的記憶中，陳恒得知了他的身份居然是一國王爺，

而，他的生母，竟然也是他的姐姐。

趙星天的父親近親相奸，生出了他這個精神病。

嘖，這一家子，還真是相當炸裂......

不過陳恒對這一家子的倫理大戲沒有興趣，他只想看看從一國王爺的視角，外界究竟是什么模樣的，

又有哪些值得自己特別注意的界外勢力。

可這個精神病的腦海記憶實在難以拼湊起一個完全鏈條，

好不容易完整一些的回憶，結果都是陷入癲狂時的暴起殺人。

對于陳恒比較關心的道門仙人，怪鬼妖魔，幾乎沒有，

唯一一個在趙星天記憶中比較深刻的，是一個血紅牌匾，

上面七個大字【全知全能不死仙】

而這個，似乎就是趙星天之前陷入癲狂時候口中說的所謂兇神。

不死仙？

陳恒到【萬界修仙寶典】上翻閱了許久，但始終沒有找到對這個東西的描述，

倒是兇神，他查閱到一些描述：【煞體易亡身不存，仙道崎嶇漫如泥，唯擅御兇食人獸......】

陳恒看著上面的描述，越看越不對勁，這怎么越看越像是在說自己？

我是兇神？

對于將兇神這個詞匯放到自己身上，陳恒是百般不愿的，

他不過是一個淡泊長生的修士罷了，怎么會跟兇神這般聽著就不詳的詞匯搭邊？

但他又想到小奇、天斗食人成性，還有天斗見面不過瞬息就讓一個瘋子病情加重的“輝煌”戰績。

不禁搖了搖頭，

唉，之后得讓這幫家伙注意些，不然真的到了界外，引來那些仙王仙帝的注意力，就不好了。

后面的日子，陳恒沒有再試著讓天斗跟趙星天接觸，這家伙實在不能作為增進對人類認知的媒介。

而且他也害怕天斗按耐不住把趙星天給殺了，

直到趙星天離開此界，雙方也沒有再度接觸。

山林小屋中，陳恒看著消失在白霧之中的趙星天，無奈嘆氣，

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個身份高許多的王爺，

如果有他完整的記憶，自己便能對那個世界的道門跟修士有更多了解：在這么一個能夠與凡人和平共處的【頂級修仙位面】，究竟有什么雷區以及有什么自己可以借鑒的凡人生存之道。

可惜了，那家伙是個瘋子，從他破碎的記憶中看不出來個什么。

“王上，我......”

一旁的天斗欲言又止，他很清楚王上讓他單獨跟那個人類相處的用意，

而自己無疑是搞砸了。

陳恒看了身旁滿臉愧疚的天斗，無奈嘆了口氣，

“唉，也不全是你的問題，畢竟那家伙，即便是放眼所有人類中，也是十分炸裂的。”

天斗想殺趙星天么？

自然是想的。

可惜王上對自己下過命令“別對他動手”。

王上的命令，天斗必然會百分百遵從，

不過，王上沒說自己不能送趙星太難一些小禮物。

天斗在趙星天走之前，留了一縷青黑災身焰在他體內，

若是他起了殺意，焰火便會將他吞噬。

這是禍斗的災身焰，由七情六欲而起，無法熄滅，除非將宿主血肉燃盡，否則無法熄滅。

他禍斗的骨肉自然能夠承受災身焰的灼燒，但人類之軀，必死無疑。

至于自己這樣私下的做法是否違背了對王上所謂“別對他動手”的命令？

天斗覺得是沒有的。

看了那么多王上推薦給自己的人類典籍，他認為王上對這個人類的善意全然出自人類本身所謂的“悲其所悲，淚其所淚。”

人類一切善惡之類的概念，根基都是所謂的同理心。

禍斗認為，一個會對同類出手的人，自然便被人類所謂的同理心排除在外。

其中邏輯沒有那么嚴謹，但禍斗覺得大體是過得去。

畢竟自己不曾親自出手，殺死他的，是他自己的殺意。

人殺了人，僅此而已。

所以自己并非私下違背王意。

念此，禍斗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怎么了？

看著禍斗蒼白面容上莫名的笑意，陳恒問道，

“永尊吾王！”

禍斗手摁在胸口，弓腰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