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進。”一道深沉渾厚，又富有磁性的聲音穿出來。

陳清川整理了一下著裝，推開了書房門。深黑色襯衣干凈整潔的西裝褲加上特意換上的皮鞋，頭發也一絲不茍的梳到了后面，渾身散發著精英的光芒。

陳業宏打趣道：“你不做生意，做明星也可以賺的盆滿缽滿。”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來看看競標項目書哪里有問題？”

陳清川坐到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競標書，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片刻后，陳清川停下了翻頁的手指。

“看出來問題了嗎？”陳業宏點根香煙提神，深吸一口道，“到底還是老人不老實，這么多年了，念在他們是陪老爺子一起打拼過的情分上我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吐出的煙霧遮住了陳清川的半張臉，他神色陰晦不明，純黑的瞳孔中閃耀著危險的光芒，“一些棘手的老家伙，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不不。”陳業宏擺擺手，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中，意味深長的說，“這次我來處理，你負責在旁邊觀摩，學習如何處置這些為老不尊的叛徒。”

陳清川略微挑眉，空氣中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您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我從不質疑你的能力，即便你不是我的兒子，我也絲毫不會懷疑五年，十年之后你依然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做出一番事。”陳業宏頓了頓，抬手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放向前推了推，繼續道，“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哪有不經歷摔打的，你也一樣。只是我這個當爹的還在，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兒子在泥坑里摸爬滾打呢？只是想趁年輕，把能教你的先教了。

你是我陳業宏的繼承人，也是未來陳氏唯一的董事長。”

陳業宏的一番話表明了陳清川在他心中的地位。稍稍打消了陳清川的疑慮恭敬道：“好的，父親。”

“對了，你和小晞的進展如何了？”話鋒一轉，陳業宏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年輕人自由戀愛我不反對。但你們兩個能走到一起，我屬實是沒想到。”

陳清川慌張的捂上了自己的脖子，擋住沈晞在上面留下的痕跡，面露窘迫，實話實話，“小晞她……暫時還沒答應……”

“還沒答應！？”陳業宏訝異，聽今天給他們開車的司機說，兩人還沒有上車便迫不及待的膩歪在一起了，竟然還沒在一起嗎？

發出靈魂疑問，“沒在一起你們怎么親到缺氧了？”

陳清川頓時漲紅了臉，小聲道：“她不愿意，我強迫她的。”

沈晞的性格陳業宏也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是真的不愿意，定然要搞的雞飛狗跳。現在兩人還能正常相處，可見內心還是愿意的。

陳清川：“父親，能不能不要再給小晞安排相親了。”

陳業宏一口拒絕，“不行，小晞還不愿意呢。除非她自己來跟我說，不然免談。”

沈晞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突然多出來一段記憶讓她如遭雷劈，人魚選伴侶是關乎一生的大事，她怎么會突如其來的多出來一位伴侶呢？

她的腦子就像是被施了法術，醒來之后再也想不起哥哥的樣子。但她記得哥哥好像說過很多年之前眾生靈曾把他稱為祂。

祂，沈晞細細的琢磨這個奇怪的稱呼。

“0863，你聽說過祂這個稱呼嗎？”沈晞喚醒沉睡的系統，詢問道。

“祂？”0863重復了一遍，冰冷的機械音中透著不解，“遠古之時，主神大人為一些小世界的人類帶來文明與火種，之后便稱呼主神大人為祂。有了各個位面的位面之神后，便將主神與位面之神統稱為祂。”

聽完0863點講解，沈晞瞠目結舌，簡直讓人難以置信，顫抖的聲音再去確認一遍：“你......你是說，祂原本是人類對主神大人的稱呼？”

“不只是人類，世間生靈語言不同，但都是這樣稱呼主神大人的。”0863糾正道，“不過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沈晞腦海里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繼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主神大人存在這么多年一直是一個人嗎？”

“不是哦。”0863盡職盡責的為宿主解惑，“聽諸神殿幾位存在時間長的系統說，主神大人曾經收養過一位小人魚，離開了死亡之海的人魚無法長大，無論主神大人如何用自己的神力喂養她，她始終無法長大，唯一學會的技能便是跟在主神身后流著口水喊爸爸。”

“過了好多好多年吧，主神大人終于接受這個事實，只好把人魚送回死亡之海。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前去死亡之海執行任務的主神發現自己曾經養過的人魚竟然還活著，而且已經順利長大，便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時間，直到人魚死亡。”

“那個人魚死了？”沈晞不可思議的問道，“怎么會呢？人魚的壽命高達上千年，怎么會輕易的死亡呢？”

0863不明白沈晞為何會如此吃驚，“上千年又如何，哪里有人魚真的活到了上千年？一個族群的過度繁殖只會影響其他種族，為保證生態平衡世界規則自然會出手制止，上千年只是傳說而已，哪怕有也只是僥幸。”

0863說的不錯，死亡之海的人魚確實受到過一次滅頂之災，大批人類因為人魚肉可以長生不老的傳聞，帶著重型武器闖入深海人魚的巢穴，當時犧牲了很多為保護族的人魚。同樣的那些爭先恐后吃了人魚肉的貴族非但沒有長生不老反倒患上了一種傳染性疾病，人族當時死亡的人數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樣，主神大人就是當時一直陪她生活在一起的哥哥，那為什么不阻止這件對兩個族群都是滅頂之災的事情發生。

“既然如此，為什么主神大人不阻止人魚的死亡？”

系統0863沒有多余的感情，無法與沈晞共情，“宿主你的問題真奇怪？在進入位面執行任務時不能脫離系統使用能量，也不能直接動手殺死位面npc，否則會受到反噬。主神大人也是，他附身到人類身上，可以試著改變事情發生的軌跡，卻無法扭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