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饒是陳平安有所準備,閃躲下臉角還是被巴掌給掃到了,這個女人一點都沒有遲疑,他話音剛落,巴掌已經貼了上來。
“陳平安,我沒想到你也這么齷齪,你個,你個,對,變態,你個大變態…”安予一時想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他自己說過的那個詞,嗯,很貼切,就是變態!
見她還準備伸手,陳平安連忙抵擋并且按住那只蠢蠢欲動的手,低聲含怒道:“住手,聽我說完。”
“說,我看你怎么狡辯。”月色下,安予胸脯一鼓一鼓,明顯被氣的不輕。
見她能正常交流了,陳平安才松開手,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龐,忙道:“我對你的內衣沒興趣,要來也只是為了釣魚?!?
“釣魚?”
“對,釣魚,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進去找過了,沒有發現證據,現在只能引蛇出洞,守株待兔了?!?
聽完安予還是有些不信,但比剛才要緩和些了,“怎么釣?釣不到怎么辦?”
“不怎么辦,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試試咯,你不愿意就當我沒說,咱們再慢慢查,不過哪一天能找到就說不定啰?!?
跺了跺腳,想想屋里的衣服都快發霉了,糾結半天,安予咬牙挺了挺胸脯,“行,都依你,走進屋我去給你拿。”
橘黃色的燈光下,陳平安這回不客氣的坐在桌前椅子里,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拿著桌上的試卷看了看,皺眉扔在一邊。
這是他做過的那份初三試卷,不想她還留著呢。
“給,別給我弄臟弄壞了?!?
“哇嗷,安老師您還挺時尚的哈!”
“滾,再說我揍你了!”安予滿臉通紅的指著他喝罵道。
陳平安不在意的接過,還用手在隆起的部位捏了捏,詫異道:“不錯欸,你這是在哪里買的?”
安予撇過頭不理他,她沒有那么厚的臉皮和她的學生討論這個問題。
到底是官宦之家,這用的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他給念娣買過,也見過其他人晾曬的,這種和后世相差無幾的樣式還真沒在其他地方看到過,百貨大樓也沒瞅見過。
現在農村婦女一般都是束胸或是用布縫制的特殊胸衣,或者干脆里面不穿。
“丟失的那兩件也是這樣的?”
“嗯。”
得虧陳平安耳朵好,捕捉到了這蚊蟲般的細聲。
“好,明天你掛外頭晾著吧?!?
陳平安起身把禍首遞還給她,不放心再次囑咐道:“最好顯眼點!”
“你不要???”
“我要干嘛,我又不是變態!”陳平安看了眼她外套里穿著的確良,嗯,規模不賴,啊不是,衣服不賴,好料子。
…………
兩天后,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
鈴聲響起前兩分鐘,陳平安從桌上悠悠醒來,這是屬于他的獨特本事,他的生物鐘從不會讓他耽誤下課放學的時間。
連著兩晚蹲守到十一二點多,困就不說了,還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今晚還去嗎?”
“去吧,再守一晚,明天下午就放假了,可以歇歇了?!?
陳平安咪著雙眼打著哈欠回道,那晚從安予房里出來江雪就知道,她聽從陳平安的話,一直盯著安老師那屋呢。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陳平安把事情的前后原委都給她說了,目前此事僅限于她和陳道文二子幾人知道。
透過窗戶往后面宿舍看去,隱約可見那一抹黃色掛在晾衣繩上,外面還套著一個白汗衫,遮遮掩掩的隨風晃蕩。
安予終究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單獨掛著,不過這也夠了,有心之人自然會注意到。
放學鈴聲響起后,陳平安和江雪一起下樓,在樓梯口匯合了二子和另外三個同鄉同學一起回家吃飯。
他們都是已經快彈盡糧絕的,放假還要到明天,陳道文前幾天和他們說了后,大伙都很自覺互相約定,除非是真正沒吃的了,不然絕不能去麻煩小先生家。
現在的孩子就是這么懂事,懂得讓人心疼。
人沒有想象中的多,陳平安干脆讓大姐把饃和餅都做大點,再煮點油渣湯,囫圇之下也能混個肚圓。
江雪和黃菜花一進屋就鉆進廚房幫著張羅,陳平安搬出收音機,接通電源和眾人聽著廣播慢慢吃著。
他們家一天三頓,晚上放學大伙來了就湊一塊吃,雖然不及上兩頓,但人多熱鬧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江雪挨著念娣邊吃饃邊說著悄悄話,兩人不時抬頭看眼吃的香的陳平安,偷偷抿嘴樂。
“真的,我都不敢正眼瞧,聽說是你家平安的主意,讓天天掛在哪,晚上也不讓安老師收?!?
念娣看了眼江雪的平板,不自覺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喝了口碗里的湯,忽而泄氣小聲道:“她怎么長那么大的?吃了什么呀?你知道不?”
“不知道,她們老師有食堂,不和我們一起,下回我幫你打探打探?!?
“嗯,來吃饃,別客氣鍋里還有。”
坐在桌邊上首的陳平安聽著廣播,悠哉悠哉的絲毫不曉得底下的某人已經把他給賣的干干凈凈。
念娣的第一個閨蜜加情報小助手就此產生了。
吃完二子他們先回去,陳平安洗漱完,給念娣講了會課文布置完作業,才披上棉衣準備出門。
“平安,你喜歡大的嗎?”
“什么?”陳平安回頭疑惑道。
大姐和秀兒去姑奶奶家串門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平安,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雙手扯直了衣角低頭再仰頭直視他:“我這么小,你會喜歡嗎?”
“哈哈哈…”明白過來的陳平安差點笑岔氣。
“你不許笑,平安!”
輕輕擁入懷里,俯身在她軟糯糯的耳垂邊說道:“只要你多吃點,它還能長,知道不?”
“真的呀?”身子骨有些發軟,念娣環著他的腰讓自己鎮定些。
“嗯,我幾時騙過你,放心,會大的!”
“嗯,那我吃多多的!”
………
心情大好的陳平安蹲在墻角望著樹梢頂的一輪彎月,嘴里輕聲哼著二子聽不懂的京劇。
“小爺,有人!”
陳平安立馬收聲,朝宿舍看過去,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往花壇走去,近了后,回頭左顧右盼了會,就伸手往晾衣繩上的目標扯去。
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陳平安捏嘴打了個呼哨,就和二子沖了過去,對面蹲守的陳道文聞聲也斜插了過來。
兩條路都被堵死了,他跑不了!
樹下的人影大驚,手上東西一卷塞進棉衣里,連忙后退,還不等他撤下,二子已經當先把他撲倒在地,拳頭毫不猶豫砸在他鼻子上。
小爺說過,這是人的命門弱處,擊打過后很容易失去反抗能力。
果然,推他的手就此松開,陳平安單腿壓住他的手腕,手里的手電筒戳臉上一照,大驚: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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