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是永恒的主題。

等到幾日后，一位記名弟子將符紙與靈墨從副院送來時，王淵已經鞏固了修為，向凝氣二層摸索了。

“王師兄，這是以天青木汁熬制的靈墨與符紙。”藥園外，一個身穿灰袍的記名弟子將靈墨玉符紙遞給王淵。

王淵也不細看，袍袖一卷，一道靈光閃現，便將東西塞入儲物袋中，揮揮手讓那弟子自行回去。

“又積累起兩枚靈石了。”王淵目光微閃，他前幾日和秦越外出時領取了一枚靈石，今日又得了一枚，等幾日后去領取供奉時也可再取一枚。

只要有外出的機會，他積累靈石的速度便是極快，不過在洞府中不好用靈石修行，還需找借口溜出去才是。

王淵心下早有定計，暫時停下修煉，專心看起《基礎符箓大全》。

“地焰符，攻擊型符箓……”

“千里符，速度型符箓……”

“金光符，防御型符箓……”

從攻擊型，速度型以及防御型各挑了一個符箓出來學習。王淵將符文揣摩了兩個時辰，拎起一支筆便在符紙上描摹。

三千張符紙足夠王淵揮霍。初時他畫符時還有些有幼時掌毛筆的扭捏，然而不過半日功夫他便已經熟練起啦。

不知不覺間廢了幾十張符紙，當王淵再次拿起符筆時，在冥冥間，他心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涌現。

筆落，符成？

“嘩——”

一簇火苗躥起，符紙驀然便化為拳頭大的橘紅色火花泯滅在半空之中。

王淵一掌把袖子上的火焰拍滅，他看了看殘破的袖口，自語道：奇怪，明明有感覺了……這次許是失誤？”

再次揮灑靈墨，符文最后一筆完成。王淵心神微動，體內靈力被牽扯，順著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涌入符紙之中。

黃色的符紙上泛起溫潤的光芒，一道靈華閃現，為符文賦予一點靈性。

成了！

心神一松。

王淵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打量了這張地焰符兩眼，小心收入儲物袋中。

畫符也需靈力，王淵在這半日內損耗頗大，此時身心俱疲，符筆一擱，便在一角盤膝打坐恢復起來。

到得第二日，他又埋頭鉆研起符箓來。一連耗費四百來張紙符，王淵已經能將成符率控制在四成之上。

雖然地焰符的威力著實有限，但這也是因他修為低微，靈力不足的緣故。

“我這煉符天賦或許不錯？”這日，眼見又是一張符成，王淵不由笑道。

他念頭一轉，彈指間，一張地焰符從袖間鉆出，被靈力一點便驀然膨脹，化成一團面盆大小的赤紅色靈火。

不經意間溝通天地靈氣。

案幾上堆積起來的那一摞符紙受到刺激，無風自燃，無論是成品的還是失敗品都有一道靈光閃過。

“轟……”

屋門被炸開，滾滾熱浪沖出屋外，裹挾著一片細碎的飛灰。

“出了何事？”

一聲驚呼忽然在藥園外響起，秦越從大青石上一躍而下。

他來不及說話，一道靈訣急急打出，片刻間便招來一片靈雨將火焰撲滅。

王淵灰頭土臉的從屋內鉆出，他此時身上衣衫半毀，還有零星火點在不斷擴大，被他兩下擼滅。

“師弟這是招了祝融？”

秦越看了看周圍被波及到的一圈靈藥，語氣有些不太友善。

王淵半掩著臉，面上浮現出一抹尷尬道：“是師弟魯莽了，方才試了一下自己畫的符箓，不小心……”

這時。

一道聲音驀然出現：“淵兒，我們這恒岳派內，多的是荒野之地。你下次不得在洞府內試符。”

王淵回頭，果然見鐘堰微微蹙著眉頭走了出來。他聞得此言，半是欣喜半是慚愧，低頭抱拳道：“弟子知道了。”

鐘堰搖了搖頭。

他看了眼周圍一圈焉塌塌的靈藥，又瞅了瞅被符火熏得黑漆漆的房屋，語氣一轉，面色一黑：“你這莽撞的小子，真是糟蹋了我一院子……”

“不過……你在符道上的天賦倒是不錯，才短短數就能達到這種地步，嘖嘖……”鐘堰感慨兩聲，摸了摸胡須，一揮袖子，讓他趕緊收拾殘局。

王淵低下頭來，連忙應是。他面上看上去頗為狼狽，心下則是喜悅非常：“日后可以自由去外面氪靈石修行了……”

這場“火災”是王淵刻意疏忽造成，是他為了正大光明的外出修行找的借口，不想竟這般輕松便達到了目的。

另一旁，正在檢查靈藥狀況的秦越聞言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王淵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郁。

火災很快便被消滅，也驚動了附近幾位長老洞府，引來一些人在外面察看，一時間傳出些許風聲來。

到得領取俸祿那日，兩個新入門的女弟子看他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好奇。

兩女原本在遠處竊竊私語，此時看到王淵走進，便笑著過來打了聲招呼道：“王師兄好大的本事，這般快便修心入門了，聽聞還學了煉符的本事。”

王淵抱拳笑道：“徐師妹抬愛了，為兄不過僥幸先行了一步。”他與兩人言笑幾句，聽了一些門中的八卦與最新消息，便盤膝打坐吐納去了。

只留下徐飛有些失望的眼神。

待到半個時辰后，三師兄出來，翻兩下發完奪靈丹與靈石碎片。

領完東西，王淵正欲離開，卻聽三師兄出聲道：“王師弟，山下北面百里外有座仙緣坊。它三日后會開市。你可愿與我走一趟？”

王淵有些摸不著頭腦。

三師兄語氣平淡，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道：“門中有技藝傍身的師兄師弟都喜歡去仙緣坊交易，賺錢一些靈石。當然，我們師出同門，喜歡結伴組盟，相互之間也算有個照應。”

王淵心下琢磨片刻，反應了過來，不過心中還是有些遲疑。他和這些名義上的師兄算不上有多少交集，誰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風險？

于是婉拒道：“師兄好意，師弟心領了。只是師弟修為低微，符箓之道也不過剛剛入門，暫時不考慮這些事。”

三師兄不可置否，淡淡看了他一眼，只道：“也罷。”說完便不再理會王淵，轉身便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