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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先自封一個將軍,再賞一個縣丞

“此人什么來頭?”項銘低聲問李砼,又提示道:“跟王聘的關(guān)系,還有他是哪個家族的。”

“跟王聘沒什么關(guān)系,不是王聘帶來的人。”

身為陽安城軍隊官長的李砼,對王聘的大部分幕僚和這邊的小官吏都比較熟悉,他明白項銘是想打聽徐略的背景。

“這邊只有功曹和小府是王聘帶來的自己人,府門亭長也是王聘帶來的手下。”

功曹是諸曹掾之首。

曹掾都是管具體事的人,戶籍、治安、農(nóng)業(yè)水利、倉庫、征稅等。

所以,功曹和主薄就類似三把手和四把手,誰強看縣令,加上當之無愧的二把手縣丞尚源,前三大幕僚,只有一人是王聘心腹。

小府就是少府,管財政的,歸門下管,雖然門下之首是主薄,但管財政的核心職位仍然是王聘的人。

這種時代,只要是地方上的,在哪都是心腹擔任。

顯然王聘自己帶來的人不多。

“徐略是本縣人,他們家過的比較拮據(jù)吧,據(jù)說家里只有五十來畝地。”

李砼開始講徐略背景。

挖槽,你這是替人凡爾賽么?項銘咂舌,家里五十來畝地,居然過的還比較拮據(jù),這個五十來畝地可是實打?qū)嵉乃饺送恋亍?

這個時代也沒有什么耕地保護法之類的。

這是多看不起土豪啊。

那咱這個只能住城中村出租房的某漂,不是底層中的底層了。

“徐家的地位原來是比較高的,雖然家里沒有尚家有錢,但地位也只比尚家略低,因為徐略爺爺曾是縣令,在河北那邊吧,徐略父親也在郡里擔任官職。”

妥妥的二代。

“那次黃巾賊,嗯,七八年前的黃巾大亂,他們家慘遭屠戮,整個徐家府邸都被燒了,只剩下了他一人,然后只能住到了余家。”

“宜春那邊的余家,徐略跟余家小姐從小訂過婚,在那邊住了幾年,一完婚就跑回來了。”

宜春就是北宜春,汝南的,陽安東南面第一座城,當?shù)厥菦]人會加個北的。

因為揚州豫章那邊也有個宜春。

“據(jù)說因為徐家家道中落,余家一些人看不起徐略這個女婿,他在那邊有些難堪,所以就回來了。”

“然后在這邊好幾年都沒事做,如果不是家里有地,估計要被餓死,最終被縣令看中成了主薄,也算有點地位了,王聘過來后,仍然將他留任。”

“剛剛他在城門口那邊溜達,看到我,就拉住我想打探消息,我讓他過來,他又不想來,所以就將他拉來了。”

李砼說道。

“你這是押著他來的,哪里是拉過來的。”項銘啞然。

他算是明白了,徐略是士族后代,不會種地,他們家住城里,地是租給佃農(nóng)種的。

沒地主的命,但不得不做地主的事。

地主跟佃農(nóng)之間的契約,五五分算是非常好的,四六分才是最常見的,三七分也有,地主六或七,佃農(nóng)四或三。

這是直接算分成,地主跟佃農(nóng)一起承擔減產(chǎn)之類的風險。

算分成也不是常見的,比較常見的其實是直接交租,也就是跟上交朝廷的田賦類似,每畝交多少糧食,減產(chǎn)之類完全佃農(nóng)承擔。

好年景對佃農(nóng)來說比較有利,遇上壞年景直接涼涼。

但不管哪種類型,五五分都是最好的那種,一般人根本拿不到的。

所以,上次匡家那邊得到五五分的老農(nóng),才會表現(xiàn)的很滿意的樣子。

徐略現(xiàn)在是落魄士族,沒什么背景,他自己又不可能組織人手自己種,不像一些富農(nóng)還可以在農(nóng)忙時雇些人。

因為他自己根本不會地里的活。

最重要的是沒有塢堡,沒有自己的部曲,沒辦法保護佃農(nóng),所以沒什么優(yōu)勢,估計是五五分,甚至他拿四,佃農(nóng)拿六都有可能。

地是他的,賦稅自然也是他的。

這個年代收成很低,這樣算下來五十畝地也只夠基本生活,家里人口多些就會比較拮據(jù)。

主薄俸祿百石,雖是底層小官吏,但也基本中產(chǎn)了。

即便不撈油水,在儒家體系下的官吏也沒有過的不好的,他們都是那極少數(shù)的富有階層。

加上五十畝地,就足夠他過比較舒適的生活。

估計是有些不舍這個職位。

看到攻占陽安城的大軍沒有劫掠,又看到李砼這個熟人也在,就有點摸不準攻占陽安城的是不是黃巾軍了。

因為尚源跟他們說的信息是,王聘和尚亮被擊殺,陽安城軍隊被瓦解,黃巾軍被匡家賓客項公子收編,正在往陽安城進發(fā),打算攻占陽安城。

然后說了一下王聘和尚亮被殺的原因,只有這些情報了。

所以,包括徐略這些小官吏獲知的消息,都是彭賀的黃巾軍余黨在項銘帶領(lǐng)下,要攻占陽安城。

看看士兵的裝備,他們也覺得是黃巾軍,但看到李砼也在里面,徐略就摸不準了,也便去打聽一下。

自然是能合作就讓李砼做介紹人,自己能不能繼續(xù)得到一個職位,不能合作就閃人,但顯然他確定大部分都是黃巾軍。

因為在城墻和城門口守城的黃巾軍為主,李砼的手下只有一小隊五人。

徐略也就不敢跟項銘他們打交道了。

李砼知道這邊的官吏都逃光了,主薄是王聘比較重要的幕僚,肯定知道很多事情,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會讓徐略走,就強行弄來了。

“不過,押過來也好,請過來也好,你都立了大功。”項銘對李砼說道。

然后,轉(zhuǎn)身,面帶微笑,走到徐略面前。

“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我這邊正缺人手,需要幾個負責人。”項銘說道:“愿不愿意留下來?”

“對了,從今天開始,我項銘是安國將軍。”

項銘先自封一個將軍再說,“黃昂他們雖然以前是黃巾,但以后不是,現(xiàn)在他們是我項銘的人,以后陽安縣歸我安國將軍管轄。”

“這個?”

徐略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們家弄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是被黃巾軍害的,項銘這是怕他跟黃巾軍之間有芥蒂。

事實上,黃昂他們也是受害者。

一個是被造反的黃巾軍弄得家破人亡,一個是因為造反而被朝廷弄得家破人亡。

本質(zhì)上,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受害者。

“我想尚源是不會繼續(xù)做這個縣丞了,你若能留下來,今天開始,你就是縣丞了。”項銘說道:“陽安令暫時空缺,由我兼任。”

“謝將軍。”

直接升職給二把手職位了,這點徐略是怎么也預(yù)料不到的,他是本縣人,縣丞基本是最高職位了。

雖然在漢末群雄爭霸時代,三互法之類的當官回避制度已接近于失效,但現(xiàn)在才剛剛進入群雄爭霸時期,一些人還是會做做表面功夫的。

而身為士族,徐略的固有思維也仍然沒變。

在他眼里就是直接升到頂了。

至于對黃巾軍的憎恨,說實話是有的,但并不針對某個人,怨恨大環(huán)境,怨恨某個群體很常見,具體到某個人,就沒意義了。

何況,黃昂那些黃巾軍已經(jīng)歸降,跟著項銘混,身份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既然項銘說到這份上,他自然愿意繼續(xù)干下去。

“好好干,下午你也參加會議。”項銘再次拍了拍徐略的肩膀,“我們的高層會議。”

…………

新蔡城,汝南郡太守府邸。

“什么,陽安令王聘被殺了?!”

汝南郡太守章垌還在跟自己的幕僚班底談?wù)撉锸眨瓦\糧事宜的時候,尚源派來報信的人正好到達。

汝南以前的郡治在平興,章垌上任后,就搬到了新蔡。

因為他的核心任務(wù)就是給袁術(shù)搞后勤。

這邊是汝水的核心節(jié)點,汝水附近各縣的物資,通過支流和汝水主干線全部集中到這里,還有上蔡城。

沒打荊州前,潁水附近各縣集中到項城,再送往陽城支援孫堅,打荊州開始,也送到新蔡這邊。

這些水道通過淮水可以連接起來,使用大船,他能很容易的在各城池之間來往,進行物資調(diào)度。

到達上游,河道變窄,再利用小船運到魯陽,最終送往荊州前線。

汝南郡北部更加富裕,土地也更肥沃,南部多沒開發(fā)的森林和澤地,所以北部人口更多,陽安城頗為重要。

那邊出現(xiàn)黃巾軍,他也知道。

這年頭,在豫州這種地方,出現(xiàn)小股黃巾軍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一般最大的結(jié)局,不是被劉辟、黃邵、何儀、何曼那幾股收編,就是因沒糧等原因解散。

他是真沒想到居然殺了王聘,還占領(lǐng)了陽安城。

“府君,現(xiàn)在怎么辦?”郡丞等人也是面現(xiàn)愕然,他們沒想到陽安的黃巾軍居然發(fā)展成這種地步了,“襄陽那邊戰(zhàn)事吃緊,糧草必須馬上運過去,這邊又有黃巾賊作亂。”

“糧草的事交給你負責。”章垌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要親自帶兵去陽安城。”

章垌有人馬近五千,四千是他自己招募的,戰(zhàn)斗力低些,但一千是袁術(shù)給他的精銳。

雖然沒有騎兵,但這一千都是戰(zhàn)場老兵,也是他的主要依靠。

這是上次周昂來爭豫州刺史后,他說服袁術(shù)給他的。

原本給了三千人馬,開始打荊州后,被袁術(shù)抽走了兩千。

一開始,他自己招募的也只有兩千左右,加上袁術(shù)給的,湊個五千,被抽調(diào)走兩千主力后,只能再招募了兩千流民。

雖然這些流民沒什么戰(zhàn)斗力,只能督運一下糧草,但流民太多,招募一些也可以防止造反。

不攻占城池,也就算了,讓各縣自己處理,攻占城池就不是普通的事了,殺朝廷命官更是嚴重。

縣令可不是小官。

“秋收馬上就開始了,府君是打算在秋收之前解決那些黃巾賊么?”

主薄說道:“雖然陽安秋收的糧食確實不能落入黃巾賊手里,但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三千多,以我們的兵力只怕有點難度。”

報信的人,直接給項銘湊了個整數(shù),原本加家屬也才兩千多人,直接干到了三千多,是否都是作戰(zhàn)人員就不提了。

因為尚源直接棄城跑了,說自己沒人手,弄不好還被說你尚家的人在哪里,難道不會守著等待支援么。

將敵人說多些,就簡單了很多。

虛報人數(shù)太常見。

攻城不是野戰(zhàn),三千多人,就算大部分是家屬,只能擔任后勤,但在守城時也能發(fā)揮更大作用。

野戰(zhàn)對軍隊的作戰(zhàn)素養(yǎng)要求更高,守城就簡單多了,新兵很難打野戰(zhàn),但守城就綽綽有余。

攻城和守城的難度是不對等的。

憑五千人,攻占三千人守的城池,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那些黃巾賊只是烏合之眾,你們也知道陽安城的糧食儲備不多。”

這是王聘上次報給章垌的,當然王聘有可能留了一手,但尚源派來報信的人再次說了一次陽安城的糧食儲備。

所以章垌認為王聘沒撒謊。

當然,尚源沒有燒糧食,不僅僅是因為會毀壞城內(nèi)的房屋等設(shè)施,也是時間緊迫,人手又不足,他還需要搬運自己的東西。

而王聘的那六十多守軍也根本不會執(zhí)行這種命令,如果尚源要燒糧,他們或許還會阻止。

他們也怕燒了糧食,黃巾軍一怒屠城,或直接搜刮城內(nèi)的物資。

反正沒糧的話,倒霉的都是城內(nèi)的人。

“我估計他們撐不到一個月。”章垌說道:“我們只圍城,不攻城,一旦賊人出城就擊殺。”

“到了秋收時節(jié),他們也不得不出城作戰(zhàn),就算糧食儲備比較多,最多也就多圍上一段時間,我們不用攻城。”

郡丞點點頭,“府君英明,此辦法可行。”

攻城很困難,不管是王聘還是章垌,只要有可能,他們都會采用相同的策略。

這也是最簡單的策略。

這種陽謀幾乎每個人都懂。

“所以,必須盡快開拔,前往陽安城。”章垌說道:“這里就拜托你們了。”

“府君放心。”眾人異口同聲道。

“現(xiàn)在開始就準備,通知陽安附近的郎陵、宜春、安城和慎陽,這幾城的物資專門支援這次的作戰(zhàn)。”

章垌說道:“宜春作為這次作戰(zhàn)的后勤基地,讓他們將物資直接運到那邊。”

“我馬上去辦。”主薄轉(zhuǎn)身離開。

幾千人馬開拔,去攻擊一座城池,單通知和作戰(zhàn)人員集合的準備也是要好幾天的,何況還有糧草運輸,船運的準備等。

不過,章垌認為肯定來得及在秋收之前,圍攻陽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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