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千恩萬謝叩別女媧，回到朝歌之時已近清晨。妲己變成小狐貍從窗口跳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硯臺，身上潔白的毛發被染的黑白相間。床邊盯著大門發呆的紂王，在這聲響中緩過神來，定了定神走到桌邊，拎起小狐貍的后脖頸與她對視。小狐貍目光躲閃，尾巴亂擺，但無意中還是瞥見紂王發腫的眼中遍布紅血絲還有那熊貓一樣的黑眼圈。

紂王看著妲己沒有說話，盯著小狐貍看了一會兒，拎著小狐貍來到浴池邊丟到了浴室的水池之中。小狐貍四蹄慌亂游到水池邊，紂王一手托起她的肚子把她從水池中撈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兔毛刷替妲己刷去身上的墨水，洗去墨水的痕跡后紂王再次拎起小狐貍的后脖頸放到水中涮涮。紂王看著從水池里拎出的濕淋淋的小狐貍，忍不住笑出了聲，小狐貍嗷嗚一聲，用爪子撓向紂王的手臂，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紂王嘶的一聲，看了看胳膊上紅色的爪印，笑的更加大聲，把小狐貍放在臺子上用毛巾替她擦干毛發。小狐貍看著紂王的眼睛，思緒又回到千年之前的那條河流，小狐貍正在努力回憶起那個老頭的樣貌而發呆，忽感到一陣風吹向她的耳朵。

妲己掙脫紂王的手，奔向床邊化作人形，用毯子裹住身體，嬌嗔的叫到：“你干嘛，變態。”，“替你吹干毛發啊！”“不！用！謝！謝！”，妲己躲開紂王伸伸向她肩膀的手，照著胳膊咬了一口，紂王勾起妲己的下巴正欲推到妲己，小狐貍伸手摸著紂王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道，調侃道：“哎呦，怎么了小哭包，昨晚上哭鼻子了是不是？嘖嘖嘖，是不是以為姐姐不要你了？”紂王被妲己一句話羞的滿臉通紅，轉過身去坐在床邊，傲嬌到：“才沒有哭，才沒有。”稍加停頓后又道，“寡人哭，寡人哭那是因為，為了朝堂之上的事憂慮。”“嗯，對，沒錯，沒錯，哈哈。”妲己趴在紂王身上，笑的渾身發軟。

紂王站起身摸了摸妲己的頭，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轉身走出摘星樓。妲己看著紂王的背影稍一愣神，在紂王踏出摘星樓大門的那一刻，變成一只小狐貍跳到紂王的肩膀上，用爪子輕輕拍了一下紂王的腦袋。紂王伸手摸了摸小狐貍的耳朵，小狐貍則在紂王臉上狠狠的舔了幾口，道：“大王，你還沒有洗臉。”

紂王沒有問妲己昨晚去干了什么。他手持玄鳥巨劍站在大殿之上，頭發散開未帶王冠，頭頂上趴著一只小狐貍。這天，紂王下了幾道舉國震驚的命令：將王宮中的財寶散盡，宮人放出宮去，城中官員及民眾發放盤纏自愿離開朝歌，大開四門解散全部軍士。

三天后的夜晚朝歌城中一片寂靜，除了燈火通明的摘星樓，城中只有幾點晦暗的燭光。紂王獨自一人身披睡袍，手持酒壇，站在樓頂俯瞰著朝歌城，時而一言不不發時而放聲大笑。

此時的妲己化作小狐貍安靜的趴在枕頭上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