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春闈逐漸落下帷幕。可這狀元郎的人選，倒是與往年略有不同…他是京城世家子…

“裴公子真是學富五車，風華絕代啊…”

“是啊是啊，年僅十八竟能一舉拔得頭籌。”

沈夜聽著眾人對裴言贊賞有加，默不作聲得笑了笑，一手打開折扇，發須吹起，也顯得風流倜儻。

“可不是嘛，裴家乃書香世家，族中人才濟濟。而裴狀元則是其中翹楚，以往考試次次都是第一，中了狀元也是不足為奇啊。”何楊說著，又眨眼看看沈夜。

“是不是啊？探花郎？裴公子的相貌瞧著也是面如冠玉，蕭疏軒舉呢。您相比之下可就不那么出眾了呢。”

沈夜無語，這人就不能不挑撥離間嗎？別人不知裴言有多優秀，他能不知嗎？

二人皆是世家子弟，自小便認識，后又同在白樺書院讀書。沈夜本來也算是才華出眾、氣宇軒昂，但遇到了他，風頭便都被蓋過。他老爹也曾因為他比不過裴言而感慨過，

“裴家那小子真是才華橫溢啊，我兒確是比不上了。”

年少時他也憤憤不平過，努力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自知比不過，竟然和他成了朋友…

“是是是，何大公子最是出眾了，還不如我。”沈夜又嬉笑著，將扇子合上戳了戳何楊的胳膊。

“諸位先聊，哈哈，我先去別處看看。”說著他便轉過身，朝著另一方向走去，與此同時笑臉褪去。

這何楊也太不要臉了些，自己與裴言只不過是與他同窗幾年，連話都沒有同他說過幾句，就熟到讓他笑話了嗎？況且，要不是他，自己和裴言也不會中途被拉來參加這種沒有意義的聚會。居然還敢挑撥二人的關系…

“唉~估計一會又得我付賬了。”沈夜苦了苦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耷拉著。“我今天怎么就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呢？這已經是科舉后他們幾人第三次來聚寶齋了，剛中了進士，怎得都這么飄？”他向坐在角落的裴言吐槽。

“咳咳咳…”男子一手附在嘴唇邊咳了幾聲，好看的眉皺作一團，看得沈夜心揪了一下。這小子，長得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湊近瞧瞧，嗯，這位病美人似乎并未大礙，只是看著太過虛弱，身上淡淡藥香鉆入鼻中，味道很是特別。

咳罷，他方才開口:“咱們下次不來這了，他們也便沒有機會找人買單了。”

沈夜不屑得挑了挑眉，“說得也是，那些真正有抱負想做好官的人，春獵將至仍在用功讀書，不來這。”

“嗯”裴言微微頷首，顯然也認同這話。

沈大公子惡劣得笑了一下，讓他當冤大頭，也得考慮考慮后果吧。

——

顧輕語還在思索著，也不知阿娘的病，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鬼醫能不能治得好。倘若他能治，又該去何處尋呢？鬼醫向來行蹤不定，怕是很難尋得到…

柳仙醫倒是比較好請，卻也要費好一番功夫。

輕語彎腰細細研墨，幾縷發絲垂到桌上，而后拿起一支狼毫，蘸上墨，寫出幾個字，紙上的小篆工整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