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打了一會，就發現，連自己以為的最菜的老唐都能帶自己飛一下。

氣得狂拍鍵盤。

“好啦，時間已經很晚啦，繪梨衣該睡覺了。”

看了一下時間，日本時間晚上十點出頭。

想了想之前大晚上還拉著人家繪梨衣打游戲看視頻，路明非感覺自己真的有點代入父親的角色。

可是為什么呢？

路明非回憶起來，前兩天又一次帶繪梨衣出去玩的時候，因為擔心繪梨衣在人群里走散，便叮囑繪梨衣要拉住自己的衣角。

繪梨衣很乖巧，從出門就一直拉著自己的衣角。

去坐了過山車，坐了摩天輪，看了煙花。

這一路上，衣角一直被牽著。

像一個小孩。

在哄繪梨衣去睡覺之后，路明非也和老唐散了。

老唐人在美國，時差挺大的。

酒德麻衣伸手想拍路明非，但是又好像顧忌什么一樣，收了回去。

神情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找到路明非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老唐，表面上有著平淡的生活，晚上是一個酷得拉風的賞金獵人，最喜歡打的游戲是星際，沒事可以和好朋友打打游戲，贏了他之后在公會里吹吹牛逼，夢想是和兄弟坐上灰狗環游美國，蹲在汽車的尾氣里大口嚼著熱狗。

就這樣一個不用擔心自己以后要到哪里去，也不疑惑自己從哪里來的人，他其實是一個龍王。”

酒德麻衣沒有理會路明非的震驚，緩緩說道：“羅納德·唐，這個名字毫無意義，收養他的養父母過世之后，他就一直靠著社會救濟長大。他高中輟學，住在低收入社區里，接一些臨時的工作賺錢，然后秘密捐給自己待過的孤兒院里，所以他總是很缺錢。”

酒德麻衣對路明非鞠了一躬說：“很抱歉偷聽到你們的對話，但是老唐，因為和你有關系，所以我們不得不進行調查。”

這句話說對也對，說錯也錯。

“就算你去包養他，他也會因為要給孤兒院捐錢而出去接一些臨時的工作的，甚至還是會偷偷摸摸去獵人網站接任務。”

路明非臉紅著反駁：“誰，誰包養了！只是給他錢，讓他暫時別去獵人網站接任務而已！”

可是酒德麻衣又說：“他其實，是龍王。還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

聽到這話，路明非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酒德麻衣一直以來的表現值得路明非的相信，于是脫口而出的是：“他怎么會變成龍王的？”

只有從龍王變成人，沒有從人變成龍王一說的。

在路明非潛意識里，老唐一直都是人。

“不是變成，他一直都是。”

“根據冰海殘卷的記載，青銅與火之王是雙生子，或者說龍王都是雙生子。諾頓兄弟一直居住在北世界的青銅宮殿中，從古世紀前的某一年開始，他們跨越了大陸，去往華夏。在被殺之前他們制成了自己的骨殖瓶。骨殖瓶是為了繁衍新身體的繭，因為這個特性，只要龍王的繭還在，他們就永遠也無法達到被殺死的真實。”

“很多年后，哥哥先破繭，卻未能恢復記憶。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實際上遠遠不止。”酒德麻衣看著路明非的眼睛說：“龍類的壽命都是悠長的，你知道昂熱多大了嗎？”

路明非想了想說：“最多有個五十歲吧？”

酒德麻衣嗤笑一聲：“他出生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末，是經歷過‘夏之哀悼’和二戰的人。現在估計得有一百三四了吧。”

看著路明非被嚇到的樣子，酒德麻衣就想笑。

“他不知道怎么從華夏流落到了美國，再次被收養，在那里他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確信自己是個人類。”

路明非沉默片刻，然后說：“可是你還是沒說為什么他是龍王啊。”

酒德麻衣拍了拍路明非的腦袋說：“傻孩子，獵人網站是什么網站你是知道的，那里的任務大多都是有關混血種的，如果老唐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他為什么能夠一直平安無事？你也看過老唐的完成率，他居然完成率高于80%，在未完成的任務里，他也都是安全脫身，甚至可以說是毫發無傷。”

“你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路明非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路明非還想辯解一下，結果說了幾個字就沒有了聲音。

是啊，老唐在混血種云集的接收發放任務網站混了那么久都沒事，怎么可能是個普通人？

路明非看著給楚子航發的消息。

在見了昂熱之后，路明非就和楚子航講了，他可以選擇一些人教授煉金術。

其他的，就是要求楚子航多鉆研物質與煉金術，提高理解。

手機上寫著：“這兩天，抽空給這個位置的一個叫做老唐的人幾公斤金子，煉金術，傳授也行，不傳也行，主要是保證他能夠有足夠的錢不出門。”

有些啰嗦，也有些突兀，但是楚子航有一點很好，他不會多問。

你想讓他知道，他就會聽，你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會問，不會探究。

楚子航的回復很簡潔：“好。”

他嚴謹到句號也加上去。

路明非擔心以楚子航的執行力，現在就坐上了去老唐家的車，連忙發短信說：“取消，老唐的身份，我這邊有點猜想，他讓我去做。”

楚子航回復：“好的。”

路明非想了想，問：“你該不會在火車上吧？”

“對。”

路明非心說，還好自己反應快，沒有等到第二天才說，不然第二天，楚子航會直接就見到了老唐了。

雖然也沒啥問題，但是讓楚子航白跑一趟終歸是不太好。

等等，白跑一趟。

楚子航現在就在火車上了，他肯定是白跑一趟啊。

路明非想了想，從酒德麻衣那邊問到老唐待過的孤兒院的地址，和老唐生活的地方相隔不遠，于是給楚子航發信息說：“給孤兒院打點錢，就不要給金子，直接給金子容易在孤兒院兌換成錢的時候，被有心人盯上。”

“好。”

交代完之后，路明非抓了抓腦袋：“走走走，去美國，要最快的飛機，實在不行，問源稚生借一架私人飛機，看他能不能安排一下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