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沉默，看著芬格爾。

芬格爾秒懂，手在嘴巴上比劃著：“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帶著金子出去了，半天之后回來，背著一個包：“去了黑市，只兌換出來25萬美元，全都在包里。”

芬格爾這次沒有貪墨一點，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分得清的。

包放在楚子航的面前，讓楚子航有些納悶，給我干嘛？

芬格爾看著楚子航，楚子航看著芬格爾。

兩個人都沒有動作。

楚子航忍不住問道：“這不是給你的嗎？”

芬格爾回道：“收買我不需要這么多……”

話還沒說完楚子航默默站起身，將行李箱打開，里面還是十塊黃金，每一塊都有一公斤重。

“啊？”

其實，就具體表現來說，凱撒更有錢一點，無論是喊來一卡車酒水灌滿游泳池，還是在學生會里花錢，都很豪氣。

但是，再怎么豪氣，都沒有黃金擺在眼前來得震撼。

二十五萬美元放在包里很大一包，十塊金錠放在眼前，小小一盒。

但是能拿得出金子的，絕對比拿出錢的要牛。

誰家有錢人能隨身帶著二十塊金子出門啊？

芬格爾傻眼了，你這是自己能造金子唄？

楚子航將又將金子遞給芬格爾，反正金子不值錢。

在楚子航煉了兩次之后就明白路明非為什么堅持不煉金了。

“我記得你是新聞部的吧，把你信得過的小弟都收攏收攏，跟著我。”

芬格爾都有些不敢拿金子了，顫著聲音說：“進入獅心會嗎？”

楚子航想了想，搖搖頭說：“沒必要，是跟著我，不是跟著獅心會。”

芬格爾很明顯是一個獨立的人，他有自己的目標。

楚子航是這樣想的，首先，芬格爾一定是由于某件事，變得頹廢起來，他有自己的目標，但是他留在卡塞爾學院，說明他的目標很高很遠，以他自己的力量，已知的人中沒有人能夠幫他解決，他只有留在卡塞爾學院等待新的人進入。

他被校長派來監視自己，很大概率來說是校長給了他什么交易。

但他并不能算作校長的人，而他之前加入的學生會，很大概率是他隱藏身份的一個表現。

自己就算讓他進入獅心會也只是從一個隱藏身份變為另一個隱藏身份，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變化，而且他也不會是真的就跟自己走了。

如果芬格爾是這么一點錢就能夠讓他改變立場，改變自己的目標，那他也就那樣了。

“那我先，給他們，分了……？”

芬格爾拎著兩個包，看著楚子航。

楚子航揮揮手表示別來煩我。

芬格爾就像皇室的侍衛一樣，畢恭畢敬走出房間關好門。

一溜煙跑了。

來到新聞部的辦公室，里面只有幾個人。

“速度來新聞部。”

芬格爾和十幾個人發了消息。

等了幾分鐘，十幾個人走了進來，其中就有芥川溪。

“怎么說？”

芬格爾白了一眼芥川溪，那幾個帖子就有芥川溪發的，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分一下錢，以后咱們老大就是楚子航了。”

打開包，里面是金塊。

“這里一共是十千克，你們兩個人平分一塊，多的那些有人想買嗎？十千克黃金黑市兌換是二十五萬美元，這邊有兩塊，那就是五萬美元。”

幾個人看了看，一個叫做沃爾特·安東尼的人出手了，他家里開了個金店，自己出手了還賺一筆。

“OK，記住我說的話，咱們的老大是楚子航，這五萬塊錢，咱們點餐！”

在芬格爾和底下的狗腿子聚餐的時候，楚子航擦拭著手中的刀劍。

兩柄刀劍都有重要的意義，楚子航很在乎，每天都會保養。

打開另一個箱子，里面是從裝備部買來的鋼材。

楚子航按照自己的理解，使用出煉金術。

兩把刀出現在面前。

同樣沒有名字，如果有的話，楚子航打算稱之為耗材。

第二天是3E考試。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簡稱3E。主要是鑒定學會的龍族血統，因為龍族血裔對于“龍文”會有共鳴，共鳴時會產生“靈視”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會看見龍族文字浮現在腦海里，對于龍文不敏感的學生經過3E考試后會被降級，太差的就勒令退學。

考試的監考老師是風紀委員曼斯坦因。

將新生帶進教室之后，曼斯坦因一邊分發白紙一邊說：“不必懷疑，試卷沒有任何問題，我會在教室外，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問。討論是不禁止的，只要你們不抄襲別人的答案。”

“祝你們好運。”

楚子航看著白紙，注意力集中在眼睛和聲音上。

如果沒有記錯，那些死侍都有和黃金一樣顏色的眼睛，說明眼睛是有龍族血統的特征之一，甚至是最明顯最基本的特征。

試卷可能是黃金瞳才能看見題目。

也不排除是聲音，混血種才能有反應。

這個時候，播音系統居然開始放一首勁爆的搖滾樂。

邁克爾·杰克遜的《beatit》。

楚子航聽了一會，明白了。

他們用節奏強勁的音樂掩蓋龍文，在低音區的副旋律，有龍文咒文。共鳴的時候會出現“靈視效果”。

楚子航將腦海中出現的龍文一一畫下，同時警惕著靈視。

忽然，楚子航聽見了暴雨的聲音。

向左邊窗戶看去，外面漆黑一片，大雨打在窗戶上，雨水凝成股流下。

空間很小，但是卻很溫暖。

音響里傳來低低的笑聲。

楚子航明白，這是自己的靈視。

眼前，后視鏡里男人的臉有了變化，青色的血管瞬間從眼角跳起，仿佛躁動的細蛇。

記憶里他臉上永遠都是松松垮垮的，但此時卻繃緊了，好像紅熱的鐵潑上冰水淬火。

這個表情楚子航一直記得，驟然收緊的瞳孔里透出巨大的驚恐。

楚子航知道，奧丁來了。

按照記憶里的順序，接下來是車門外有人敲窗。

車門被人輕輕叩響。

接著，敲門聲急促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影聚集在車外，隔著沾滿雨水的車窗凝視著楚子航。

明明那個男人也很害怕，卻仍然竭力壓制著聲音里的顫抖，對自己說：“別怕……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