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黑王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將那些龍王，都殺死！”

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總感覺眼前的這個黑王他很中二。

想起來在龍族歷史上，黑王是被四大君主和人類聯合起來殺死的，雖然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感受過背叛、疼痛與意識沉睡的感覺后，黑王，想必確實很想殺死那些龍類。

“要不你說一些類似于‘待我重臨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或者什么‘待到陰陽逆亂時以我魔血染青天’這樣的話？”

這話一出，黑王腦袋上立即垂下數條黑線：“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路明非脫口而出：“中二小子。”

覺得說的話有些不太妥當，路明非扭過頭去，看著真理：“這家伙真的是黑王？”

小男孩有些跳腳，吵吵把火的說：“你是不是歧視，是不是歧視？”

看著小孩的舉動，路明非開始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按理來說，黑王是一個非常嚴肅傲慢的才對。

注意到路明非的眼神，可以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小西服的褶皺拉平拉直，調整了一下脖子上的蝴蝶結，很優雅的說：“我這是為了緩解你的緊張情緒，誰讓你是我的哥哥呢。”

又來了，又來了。這個黑王滿嘴跑火車，說的是人話嗎？我是不是他哥哥我還不知道？

且不說我是獨生子女，就算是弟弟，那也是堂弟，還是個身高和體寬等值的堂弟。

再說了，咱們兩個物種都不一樣，我是實實在在的人，其他的先不說就說學校每年都會讓體檢，其他的諸如跑步、肺活量等項目的檢查數據甚至比一般人還低一點，就說每年都會抽血檢查，如果我真的不是人，國家肯定早就把我調走了……

想到這里，路明非更懷疑起眼前這個人黑王的身份。

“我不是你的哥哥。”

路明非緩緩說道：“我的弟弟是路鳴澤，而不是你這個從遠古活到現在的黑王?！?

只見黑王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晃動著：“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你的弟弟是我，路鳴澤他怎么能配得上是你弟弟？此外我并不是從遠古活到現在我是被殺死了的，難道你忘了嗎？”

說完，黑王便上前抱住了路明非。

很沒道理的，路明非真的就覺得他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弟弟，至少感覺很親切。

這很不對勁。

黑王又說道：“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嗎？”

“我是陸林城和喬維尼的兒子，路明非?！?

路明非回答的很干脆。

但是黑王卻搖搖頭說：“原來那個能力代價這么大的嗎？”

“算了，不管這個了?！焙谕跽f：“哥哥，你知道北歐神話嗎？”

路明非點了點頭，并不理會黑王，依舊喊著自己的哥哥。

“在知道龍王與北歐神話有關之后，我便去了解了一下?！?

“如果說南歐的希臘神話是一首浪漫的抒情詩，那么北歐神話就是一出粗獷而又壓抑的悲劇。

北歐諸神如同高聳的斯堪的納維亞山脈一般，始終是，莊重質樸，而博大的，永遠與那些對人類有害的惡神，惡劇人們斗爭守護生活在大地上的人類。

北歐諸神命運的悲劇性又是與生俱來的。”

“在南歐的希臘神話里，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死去。即便被其他神吞入腹中，也仍然存活著。而北歐神話早在創世之初，就為諸神們定下了堅不可摧的信念——。有生必有死，諸神，同樣要面臨死亡?！?

此時黑王接過話語，說：“就神話的產生而言，波羅的海以北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是北歐先民主要的生活區域。廣袤的土，地上覆蓋的皚皚白雪，不時噴發巖漿的火山構成了北歐先民對世界的最初認知……”

隨后在黑王的講述下，路明非也回憶起自己所了解的北歐神話。

在北歐先民的構想中，世界萬物都存在黑暗里，其間存在一股名為“萬物之主宰”的力量，他看不見，摸不著，更無法追溯其來源。

名為奧爾勞格。

他無始無終，無中生有，不生不滅，不夠不敬他似乎是一個神，但是他什么都沒做，什么也沒說，他也沒有創造世界，也沒有煉石補天，沒有在樹下頓悟也沒有在海上行走，沒有詛咒不信奉者下地獄，也沒有獎勵虔誠者72個處女，她很接近規律，或者說規律。

創世之初廣袤的太空中央存在著一道深不可測的巨大鴻溝，以鴻溝為界，北方是霧與黑暗之國，尼福爾海姆，寒風凜冽、冰川林立、雷聲滾滾；南方是真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火焰巨人速爾特，而常年鎮守在此，他常常揮舞滾燙大刀砍向鴻溝對岸的冰山。

循環往復，不知過了多少年歲在巨大鴻溝附近的碎落冰塊中一個龐然大物誕生了，這就是冰霜巨人，伊米爾。

伊米爾的食物來源是一頭名為奧德姆拉的母牛，它舔舐附近冰山上的鹽產生乳汁供伊米爾使用。

酒足飯飽的伊米爾，陷入了長時間的無夢睡眠，正當他沉睡時他腋下流出的汗水中滋生出一男一女，他腳下生出六頭巨人瑟洛特格爾密爾。六頭巨人降生不久，又誕生巨人勃爾格爾密爾，至此一切邪惡冰霜巨人的始祖誕生了。

奧德姆拉拉常年舔食冰山鹽霜為生，天長日久，冰山消融，露出了被厚重冰雪覆蓋的粗神布利，布利降生后又生下兒子的包爾。

粗神布利與其子包爾代表世界上正義善良的力量，自然不能為代表邪惡力量的霜巨人所容，神與雙巨人的戰爭在所難免，這一戰持續了很長時間，雙方視均力敵，難分勝負。

戰爭的轉折點始于包爾迎娶女巨人貝斯特拉為妻，并生下三個兒子，奧丁、維萊和維伊，奧丁象征精神之力；維萊象征意志之力，維伊象征神圣之力。

三兄弟的加入對布利和包爾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扭轉局勢，打敗了霜巨人領袖伊米爾。

戰敗的霜巨人給巨人族帶來了滅頂之災，傷口處涌現的巨大洪流，淹死了巨人們。

唯有巨人勃爾格爾密爾帶著妻子乘船死里逃生，幸存的他們逃到世界的偏僻一角——尤騰海姆，重新繁衍出一批霜巨人。

從表面上看神似乎是取得了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但是實際上并沒有被一網打盡的霜巨人，依然是威脅世界的危險因素，他們時不時跑到諸神管轄的地方，為非作歹。

在北歐創世神話里神與巨人的矛盾，冰與火交織的外部環境，注定了這個新創的世界必將永遠處于動蕩、不安狀態中。

即便這一場戰爭過后，神取得了構建世界的主動權，也無法從根本上改變世界。

最能印證的這一點就是著手打造世界的諸神們，遇見了世界末日的到來，諸神，滅亡世界，走向毀滅。

成為世界主宰的諸神，自稱阿薩神族，意思是世界之柱與支持者，然而他們一手修建的世界，卻始終處于遙遙欲墜的邊緣。

諸神的領袖奧丁創造了一顆巨大的梣樹——伊格德拉西爾，這是宇宙之樹、時間之樹、生命之樹。

這棵樹有三只大根，貫穿天地，橫亙東西，將世界連接，成為一體。

阿斯加德的諸神、尤騰海姆的巨人、斯瓦塔爾法海姆的侏儒、阿爾夫海姆的精靈和地上的人類全都仰仗著這顆充盈天地的生命樹而存活。

建立在生命樹之上的世界，一點也不平穩。

惡龍尼德霍格以及無數的蛇，盤踞在生命樹的樹根上，不斷啃食，企圖毀掉生命樹。

松鼠拉塔托斯克不停的挑撥是非，鼓動惡龍，繼續做惡。

諸神從真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取來火塊，將細碎的散落到天空中，成為星辰；將最大的火塊做成太陽、月亮，用金車載著火塊輪流駛過天空，將光明和溫暖，帶給世界。

但這寒冷世界里寶貴的光明同樣不平穩。天狼斯考爾和哈蒂，對太陽和月亮，虎視眈眈，他們時常追著金車想要將日月吞入腹中，令世界陷入長久的黑暗。

天狼斯考爾和哈蒂與邪惡的霜巨人為伍，以殺人者和行惡者的骨頭為食，食量驚人的，他們不知疲倦的吞噬著世界的惡以增強力量，一旦天狼力量達到足以吞噬日月，世界末日就會到來。

在北歐人眼中善與惡，從來都不是涇渭分明的，兩者是伴隨而生的，惡勢力，永遠都會跟在善實力之后想要破壞這股善的力量。

承載天地世界的生命樹，時刻都面臨著惡的侵蝕和傷害；帶給世界光明的日月，始終處于被吞噬的恐慌和不安之中。

善與惡力量的焦灼對抗是世界的常態，而不是某個特殊的狀態。在此消彼長的動態變化中，善與惡的對決，將成為不可避免的一幕。

這就注定北歐諸神創造的世界，必將走向滅亡。

蟄伏已久的惡龍尼德霍格終于啃穿了世界樹的樹根，劇烈的疼痛，使得生命樹發出震顫；蠢蠢欲動的天狼，斯考爾和哈蒂，終于越逼越近，日月驚車戰戰兢兢地駛過天空，大地開始變得蕭索，冰雪寒風，不斷襲來，可怕的寒冬越來越長；火焰巨人蘇爾特爾揚起燃燒的火焰，帶著人馬直沖阿薩神族居住的阿斯加德。

古老的預言逐一應驗，生命樹枯死，諸神領袖奧丁被兇狼芬里爾活吞了，戰神提爾重傷而死，人身所而被巨蛇尤蒙剛德臨死時噴出來的毒血淹死了……

“其實你所知道的，都是錯的?！?

黑王這話一出，路明非都愣了。

不過又反應回來。

現在奧丁明顯還活著，那北歐神話里被芬里爾所吞掉的又是誰？

難道他是想說現在的奧丁并不是奧??？

注意到路明非的疑惑，黑王并沒有當謎語人，反而直接解釋說：“很多時候，你看到的只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

“我來給你講一講真實的歷史吧?！?

“在天地混沌之初，有一株幼苗，它緩緩發芽生長，最后長成了，參天俱樹，撐起了整個世界，它就是世界樹。

在這個樹上生長著許多動物，世界樹的頂端站著一只巨大的神鷹，群英的雙眼之間又停留了一只名叫‘維德佛爾尼爾’的獵鷹，底端根部則是有一條黑龍尼德霍格，和無數條纏繞著的毒蛇，樹枝間則生活的一只喜好在為維德佛爾尼爾和尼德霍格之間挑撥是非的，松鼠拉塔托斯克和四只一直在啃食樹葉的雄鹿?！?

“尼德霍格就是我，隨著世界樹越發成長，它逐漸開辟并承載了一個世界，也就是現在這個世界。

而那些毒蛇也在世界樹的成長期間，不斷啃食著樹根，最終他們也成為了龍。

由于這個世界是你所開創的，我并不想讓他們破壞，于是便創造了白王共同管理這個世界，可是白王用著我分離出來的力量背叛了我。”

“我將它沉入冰海，后來又創造了四大君王，將他們的權與力分離。

他們如果按照我的命令，管理這個世界。那一切平安無事，可是我是想要背叛我，他們就只能夠吞噬自己的兄弟姐妹，完成權與力的融合。

那個松鼠拉塔托斯克在我創造了四大君王之后，到處挑撥是非。

他們，又背叛了我。

連同維德佛爾尼爾、格因、摩因、格拉巴克、格拉弗沃魯德、奧弗尼爾、斯瓦弗尼爾還有四只雄鹿，丹恩、杜華林、丹尼和杜然索一起向我攻擊。

我雖然將鷹殺死，將毒蛇殺死，將雄鹿殺死，也親手殺了我的幾個孩子，但死亡是我最終的歸宿。

可是我恨！

在我死之后，哥哥你的傷……便越來越嚴重。

他們都是一群寄生蟲！”

路明非聽的云里霧里的，什么玩意兒就我的傷。

合著我是世界樹？

這不能吧？

路明非現在頗有一種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覺，就很無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