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修為,難不成也是自行領悟?”何妙真遲疑問道。
“正是。弟子月前得到《萬象功》,每次修煉便有靈光閃過,不自覺生出變化,這才有如今成就。”
怪不得,何妙真心中了然,我就說《萬象功》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力。
“月前?你……你才入門一個月!”聽到關鍵,封萬忠驚問。
嘶……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小子一個月就到了淬體五重,那兩個月呢?九重?半年后開脈?再過一兩年,凝丹?還是……
封萬忠不敢再想,扭頭看了一眼何妙真。
難怪她以長老之尊還親自跑到外門,幸好我發現了,否則這小子被她們收入麾下培養起來,不出兩年,宗主之位恐怕再無人能撼動!就算成長不起來,冷不防破解一套功法,那誰受的了?
一定得阻止她們。封萬忠想到這里,瞪了昏迷的孔休一眼。
成事不足!要不是你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未必不能招攬此人。
“前因后果已經明了,師妹便和我一同回內門如何?”封萬忠說道。
“也好。不過這名弟子改良《湮云手》,乃是大功一件,我還要帶他找宗主領賞,師兄先回去吧。”何妙真看向楊昭。
好嘛,重傷內門弟子,非但不罰,還得領賞。眾人忍不住暗中吐槽。
付茹也十分不滿,但兩個長老在場,哪有她說話的份。
“就算有功,但他重傷同門也是事實,充其量不過是將功折罪。”封萬忠當然不會讓楊昭見到宗主,故作大方對他說道:“這樣,你把改良過的《湮云手》交給我,我帶你去宗主那里求情。”
“那還是給我吧,宗主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去求情更合適。”何妙真也發話了。
隨后二人看向楊昭,一時間竟無人去管躺在地上的孔休。
果然,都在這兒等著呢,這是要逼我站隊啊。楊昭暗笑,他早就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那要不我將《湮云手》交于二位長老,您二位一同去見宗主如何?”楊昭“小心翼翼”地說道。
現在壓力來到了長老這邊。
你好大的排場,讓兩位長老給你求情?二人心中這么想,卻都沒有開口拒絕。
不能拒絕啊,一旦拒絕,東西和人就都成對方的了。就算將來厚著臉皮去要,人家在關鍵處改幾個字,你敢練嗎?
現在雙方已經是騎虎難下,第一不能將楊昭逼的太緊,否則等于是給對面送人,第二要對他示好拉攏的話,對方又肯定會阻攔。
一番扯皮,最后二人無奈,命尚文昌拿來紙筆,讓楊昭將改良后的《湮云手》寫下。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
楊昭也沒有拒絕,自從有了這個計劃,他就沒指望能將《湮云手》破解版留住。不過他也只是將最基本的修煉方式寫了下來,系統自帶的諸多要點禁忌則統統隱去,就算有人依樣修煉,效果和速度也絕對無法和他相比。
《湮云手》交出,兩名長老各執一邊,細看之下,微微點頭。二人都是開脈境巔峰修為,片刻后將內容記下。再看向楊昭時,欣賞之情溢于言表。
經過他這么一改,《湮云手》可以算作是上品武技了。
果然是奇才,將來必可為我/宗主所用,二人均想。
直到此刻,楊昭才算真正過了這一關。
眼見短時間已不可能招攬對方,又拿到了好處,二人不再啰嗦,各自向楊昭承諾會向宗主求情后,何妙真帶著楚靈離開。
封萬忠也將地上躺著的孔休扛了起來,回內門治傷。
孔休雙臂齊斷,孔師兄多半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他孔映覺的孫子,關我姓封的什么事?封萬忠心想。雖然三人都屬于奪位派,不過奪位之后,那就有的說了。
……
玄照宮中,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端坐于紗帳內。
她便是玄照宗宗主:姜月迎
一個多月前她改良選拔制度,隨后就聽說外門得到一名悟性超絕的弟子,當時她并不怎么在意。今天下午,她得到師妹楚靈傳信,那名弟子居然在一個月內突破到了淬體五重,而且正處于危機之中。于是她派出師叔何妙真,打算在關鍵時刻將那名弟子救下,想來對方定會誠心歸服。
可就在剛才,何妙真與封萬忠這兩人一同來宮中為那名弟子求情。原來那名弟子不但沒有危險,反而強勢擊敗對手,更是引得兩大敵對派的長老同時為他求情。
姜月迎看著手中筆墨未干的改良版《湮云手》,字體蒼勁有力,令她忍不住陷入好奇:
“這是個什么樣的人?”
……
內門,長老居所內。
“封萬忠!休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就這么讓他被人欺負?”一名白發老者怒吼道,正是孔休的爺爺,奪位派長老之一,孔映覺。
你這孫子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說的?
封萬忠暗自腹誹,表面無奈道:“師兄,不是我不幫休兒。當時我正要教訓那名弟子,結果被何師妹攔下了。我們兩個長老總不能在外門弟子面前大打出手,否則誰都知道咱們……”封萬忠沒再說下去。
“封師弟說的不錯,此時暴露,必將失去人心。孔師弟放心,休兒的傷我來治。”二人的師兄,奪位派領袖,內門長老鄭白說道。
雖然是師兄,他卻須發皆黑,體態瘦削,連皺紋都沒幾條,看上去比兩個師弟還要年輕十來歲。
鄭白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只玉瓶。
“師兄,這是……”封萬忠驚道。
“不錯,這玄玉露是我十年前外出游歷時偶然得到的,蘊含一絲玄玉髓之力,對肉身傷勢有奇效。”鄭白十分得意,但又忍不住肉痛。
“那師兄是如何得到的?”封萬忠來了興致。
鄭白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別想了,我當年也是付出極大代價才得到的,此等好物怎么可能留到現在?至于玄玉髓那等神物就更不用說,拿在手里是禍非福啊。”
說完將一小滴玄玉露給孔休服下,片刻后,孔休蘇醒過來,見到三人,馬上叫道:“爺爺,給我殺了那……啊”話沒說完,牽引到斷骨,疼得大叫起來。
“不要亂動,玄玉液生效極快,萬一骨頭長錯位,就只能打斷重接了。”鄭白伸手按住孔休,囑咐道。
隨后面色嚴肅,對孔映覺說:“師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我得告訴你,最近不要對那名弟子出手,否則只會落人口實,讓我等計劃陷入被動。真想報仇,可以等一個月后,那時神不知鬼不覺……”
孔映覺見自家孫子無恙,氣也消了一點,“師兄放心,我知道輕重。但這一個月也不能讓那小子好過!還有那姓付的小賤人!”
鄭白聞言,嘆了口氣,“不要做得太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