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田勾為師妹出戰,呂歸南心中又悔又恨,心想為什么不是自己。現在田勾落敗,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田勾戰敗,師妹丟臉。要是我現在出場力挽狂瀾,肯定能在師妹面前大展神威,奪得佳人芳心!
想到這里,呂歸南興奮起來。
“稟管事,弟子方才見二人交手,一時技癢,想和楊師弟較量一場。望管事應允。”呂歸南躬身行禮,對尚文昌說道。
其實若論戰力,呂歸南不如田勾,但之前二人交戰,田勾未出全力,在呂歸南看來,楊昭勝之不武。再加上他氣力已經損耗,待會自己只要全力出手,定能打敗他。
尚文昌聽后,沉吟起來。宗門并不禁止弟子爭斗,呂歸南出言請求,他做管事的也不好駁回,只是……
想到這里,尚文昌對楊昭說道:“你意下如何?”
之前田勾不出全力,令楊昭很是憋屈。正猶豫著待會兒要不要找云姿私下交手,現在有人送上門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至于戰斗損耗的問題,他有《萬象功》在身,氣血旺盛,剛剛的戰斗只能算熱身。
“既然……這位師兄有意,那就請不吝賜教。”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楊昭連忙改口,并將“不吝賜教”四個字念得很重。
尚管事不再說話,呂歸南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呂歸南,師弟有禮。”
這名字……和田勾倒是相得益彰,楊昭心中暗笑。他也知道呂歸南是肖顯雨那邊的人,不過現在只要能和他交手,什么來歷不重要。
“師兄請”,說罷,他拉開架勢,嚴陣以待。
呂歸南一心擊敗楊昭,當下立即出手,居然也是《搏虎拳》!
《搏虎拳》本就是外門常見的武技,大部分弟子都有修煉。呂歸南現在使出來,不只想打敗楊昭,還想以此力壓田勾一頭,讓他再也無法和自己競爭!
若論招式運用,呂歸南不如田勾。但他此時吸取教訓,不顧外在形象,全力攻向對手,讓楊昭有了一絲壓力。
不過也僅此而已。
之前田勾束手束腳,使得自身破綻百出。呂歸南的《搏虎拳》本就不如前者,如今不顧一切全力出手,威力雖大,破綻更甚!
知道對方水平一般,楊昭躲過幾次攻擊,找準空隙,使出《息風腿》第一式:隨風動。
呂歸南頓時感覺數道腿影向自己攻來,不停踢向肩膀,手肘等關節處,每當他想揮拳出擊時,便有一腳踢在發力部位,令他不得不收手,仿佛雙臂被鎖一般。
眾人見狀,心中驚訝,沒想到楊昭竟然將《息風腿》練到了這種程度!看來就算之前田勾全力以赴,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實際上,楊昭之所以進步如此之快,還要感謝云姿。之前二人私下交手,約定一旦楊昭落敗,那便就此停戰。為了讓每次出手機會更多,他一直努力跟上對方的速度,久而久之,雖然還是不如云姿,但也超過同境界弟子許多。
如今在他腿影之下,對手完全被壓制,只能被動挨打。
呂歸南心知《搏虎拳》奈何不了對方,這樣下去,自己體力耗盡,必然落敗,要想取勝,唯有痛施辣手,速戰速決。
想到此處,呂歸南拼著腹部挨上一腿,右手成爪,灌注氣血,抓向楊昭腰部。
他所使的乃是人階中品武技:《裂金爪》。
楊昭之前在藏武閣也見過,據說僅練至小成便有裂石開金之能。
呂歸南當然還沒達到小成境界,但驟然變招,攻勢仍極為凌厲,隱隱有破空之聲。楊昭慌忙出腿踢向對方肩膀,借力后退,這才堪堪躲過。
他看著腰部被抓碎的衣衫,驚魂未定。
呂歸南一擊不中,又搶攻而上。
楊昭見狀,遂將周身氣血提至頂峰,頓時身形更快,腿影更疾!
《裂金爪》是呂歸南突破四重,進入中區后領取的武技,至今也不過練了幾月時間,并不熟練。如今楊昭功力催動之下,二人又進入了僵持狀態。
十幾個回合后,呂歸南逐漸氣力不支,楊昭看出對方已露敗相,有心試試自己正在習練的《息風腿》第二式:引風起。
于是,楊昭攻勢一緩,撤開距離,隨即身體急速旋轉,帶起一股旋風,擊向對方面門。
呂歸南久攻不下,早就焦急萬分,又感覺勁風襲來,呼吸不暢,雙眼酸痛干澀,心中一慌,身體頓時空門大開。
楊昭兩式配合之下,也隨風而動。
砰!
只聽一聲悶響,他再次獲勝。
對方之前下手狠辣,楊昭以牙還牙,腿上加了力道,震動肺腑。呂歸南躺在地上,面色漲紅,喉嚨中“嗬嗬”作響,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
見呂歸南已敗,眾人不由得看向肖顯語身邊的元仲,意思自然是:他倆都不行,是不是該你了?
元仲見眾人看來,心中大驚,忙雙手負于背后,仰頭望天,仿佛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
兩人輪流上都不是對手,我腦子抽了才會湊上去挨打。他心中想道。
肖顯雨見狀,破口大罵:“廢物,膽小鬼。你是不是男人?”元仲既不答話,也不動手,任憑對方辱罵,就是無動于衷,“境界”之高,令在場眾人十分佩服。
見比斗結束,無人再戰,管事輕咳一聲,吸引眾人注意,隨后就要給弟子們發放今天修煉的丹藥。
啪!啪!啪!啪!啪!
“那招引風起用的還不錯,可見這弟子平日下了苦功。”有人贊道。
一陣掌聲傳來,不知何時,場中已經多出一對男女,皆是十七八歲年紀,服飾華貴,與外門大為不同。男的豐神俊朗,女的也貌美如花。
而且二人氣勢之強,不在云姿涂磊之下,赫然也是淬體六重修為!
肖顯雨也連忙住嘴,看著那名男子,眼神發亮,若有所思。
“內……內門?”場中有人不確定地問道。
“嗯?”那名男子頗為意外,贊道:“能認出我們,外門人總算有點眼色了,這樣也好,省得像上次……”
說到這里,他與身邊女子對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由抿嘴一笑。
內門?楊昭早就知道玄照宗有內外門之分,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并且外門還流傳這樣一句話:
外門都是淬體,淬體未必都在外門。
后者指的便是宗派長老執事等人的子侄后輩,生下來就在內門,不必和普通弟子一起去搶那個千里挑一的開脈機會。
只是內門外門同屬一宗,卻向來涇渭分明,除去每年的內外門大會外少有交集,今日怎么會到這里?
“既然是內門弟子,到外門來所為何事?”尚文昌見二人亮明身份,不悅問道。
管事畢竟有職位在身,二人不好太過放肆,男子指了指自己和女子,回道:“內門孔休,付茹。我們兩個下來外門是找他的。”說罷指向楊昭。
尚文昌聽完一驚,聲音分明低了下來,“那孔映覺孔長老是?”
“正是家祖。”孔休早在等他這么一問,此刻看著尚文昌,高聲回道,語氣甚是玩味。身邊女子付茹臉上也顯露傲色。
“那二位找他……?”尚文昌不愿多管內門的事,但涉及自己屬下弟子,又不得不問。
“管事放心,找他是好事。”孔休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孔休說罷,不等尚文昌回答,身邊付茹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楊昭,笑容隱去,神情倨傲,帶著不容反抗的語氣說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