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小姐含胸滴露,在樓下迎接到來的客人,然而段二爺并不買賬,非要龜公出來不可。
“小美人啊,可惜老爺我今天對你不感興趣,快去叫龜公滾出來見我!”
龜公和趙成云一行人都出來了。
“趙成云,我兒子段風塵呢?”
趙成云準備應答,卻被蕭筠錦攔了下來,“段二爺,想必你的消息靈巧,應該知道云兒也才大病初愈吧。”
“不錯。那我倒問問你們眾人,十年前我家風塵離家之后便來到了藏花樓,從藏花樓走后就再沒回來過。而今,既然知道我兒子線索,又為何不告之于我?”
殷靜修緩緩的從人群中不太耀眼的地方走了出來,站在人群的正中央。
“好!看來真相是時候該揭秘了,段二爺,我是后來才知道的你兒子從藏花樓出去之后再也沒有回去過。但是我理解,”
“你放屁!”
“你不要著急,你先聽我說來……”
真相是:長期以來,段風塵游手好閑,在大好的青春年華里不讀書、不習武,整日無所事事,只會找好友一起玩耍,因而段二爺恨鐵不成鋼,對他兒子百般打擊。有一次揚言道“老子被查出了腫瘤,想必也活不長久,恐怕在我入土之前,你也只是個浪蕩子!”從此之后,段風塵便將段二爺的這句話牢牢的記住在心里,但心里如此,行為上又是一套。
那日便來到了藏花樓,找到了藏花樓的巧巧小姐,兩人共處一室,燈紅酒綠中,巧巧彈起了琵琶,名為離散,此曲頗感凄涼,又令段風塵十分動容,加上小酌幾杯,段風塵便對巧巧講了老爹的這些話和自己的牢騷去。
巧巧聽完這些頗有感慨,覺得他像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龜公殷靜修,便對段風塵講起了龜公殷靜修年輕的時候的故事。
殷靜修有一嬌妻,對其十分寵愛。但其妻早亡,只留下一女,便是梨花。殷靜修十分悲傷,然而其父母雙方對其百般責備,認為他不應該沉迷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說他沒出息。殷靜修并沒有聽之任之,雖然對其妻亡的傷痛難以愈合,但也從此離家出走,去往了御龍崖學習以守為攻的屏御術,十年之后,他學成歸來,開設萬花樓,在父母臨行前為他們展示自己所開創的成就。其父母對其只說了四個字——“吾兒夸矣。”說著便豎著大拇指而亡。
段風塵聽完之后頗為震撼,便又飲了一杯酒,從閣樓走下去,推門而去。后來巧巧把這件事告訴了龜公,龜公確好一番得意。
“一派胡言,殷靜修,你在這里一番自夸,好不知羞。我兒又豈會被你們這種花言巧語所欺騙。上!”
段二爺身后的一群人準備襲面而來。
“等等,不想聽你兒子的線索了嗎?”
任逍遙輕輕揮動手里的扇子,露出一個俊朗的少年郎的面龐來。
“哪里蹦出來的野小子!大人說話容不得你插嘴。”
“那看來是不想聽了。”任逍遙正欲轉身,段二爺旁邊的一個黑衣奴才湊到他的旁邊,對他的耳語了一番。
“且慢!但說無妨。”
任逍遙對段風塵的線索,就只說到“見過他人了,但是他去哪了,我也沒也不知道”的話,然后便說趙成云是如何暈倒,段風塵是如何下氣的事兒。
段二爺面露火色,露出兇狠的表情。
“段二爺,想必您應該見過我,我和風塵在小的時候也是很好的玩伴,我叫趙成云。”
段二爺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雖然他極力反對風塵和城外的野孩子結交,甚至對這個城外的野孩子有些厭惡,但作為一個合格的父親,給予了自己孩子的朋友的應有的尊重,甚至有的時候見面不忘給兩個小家伙賣出同一份糖果。
“我們想說的意思是很明顯的,段二爺既然消息靈通,就應該知道剛才任公子所說的話,所言非虛。而我對風塵的所作所為也有所懷疑,所以我準備回師門向風塵討一討說法,你可以捎句話給我,我帶給他!”
“什么,師門,你是說消失的這十年,風塵去學藝去了!去了哪里?”
“咒篆塢!”趙成云的這聲回答鏗鏘有力,同時又補充說明了自己當年離家求學,學劍法,然而在野外迷路,在偶然間來到了咒篆塢。在機緣因巧下,拜入到咒篆塢畢石火門下,然而他卻一直認為咒篆非武學正統,向師父求教的是劍法,然而咒篆塢擅長的乃是咒篆之術,雖會劍法,但師父劍法不入流,徒弟劍法自然不入流。而段風塵是在趙成云拜入師門后的第三年來到這里,成為了畢石火的第二任弟子。
段二爺雖然不愿相信,但是聽了這么多的敘述,卻也不得不相信。最后便在無奈中,對趙成云說:
“小子,看來今天我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啊。既然事實如此,那你回到師門,就請你幫我傳句話——風塵幾時歸?”
“就這……”梨花在心里想,真簡潔呀。
趙成云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段二爺便帶著手下退出去,揚長而去。
“對啦,任逍遙,本小姐問你,你不是說去療仙島求藥嗎,虧我還那么信你,結果你去了療仙島什么都沒說,怎么還隨我們回來了。”
“喲,真是老糊涂了,小公子怪我待客不周,你沒說話之前竟然沒發現你……”龜公略顯尷尬,眼睛卻在不斷的打量著任逍遙。
“對不起,梨花,還有大仙女。實際上我是一個游走四方的游俠,我編的理由實際上是我偷聽到你們的對話,知道了你們的目的地,所以我說要去求醫,讓你們帶我一起。”
“不怪你,少年風氣,可以理解。那你的父母不會擔心你嗎?”蕭筠錦接勢問了起來。
“他們……我的父母就是這天和地……我沒有父母了……”
眾人默不作聲,蕭筠錦也表示歉意。
趙成云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拍著他的肩膀。
“任公子,那今后就與我們同行!”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趙成云便開始了返回咒篆塢的旅程。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