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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董卓

  • 新曹操傳
  • 天河
  • 6093字
  • 2005-09-16 20:36:00

在武威住了幾天,還沒等到馬騰的部下回來繳命,孫堅的信使卻已經到了。他的軍隊剛剛走到武威郡邊上就回轉了,他說既然西涼方面沒有什么戰事,那他就回去參加對董卓的郿塢會戰。

在孫堅這樣以身作則用行動表示催促的情況下我無可奈何,只好辭別馬騰帶著部隊往回走。來的時候走得快,什么消息也聽不到,這回去的時候就不斷收到來自各地的信使和傳聞了。

譙郡的大學終于竣工了,為了表示祝賀,來自徐州、穎川、襄陽等地的名士和藏書家都跑來祝賀,主要是給大祭酒鄭玄面子,其次也算是恭祝我這個豫州牧屢戰屢勝。鄭玄親自制定校規和課程安排,在大學里每個新生入學要先在預科學兩年儒學,順便把文字表達能力學好,適當學習算術,然后再學習其他各種學問,要完成從預科到自然哲學的所有課程,課程上要耗費十年功夫。

我很贊同這樣的安排,因為自己在后世就常常深感國學博大精深,自己卻未能好好學習過,而且學過儒學之后學起其他學問都是事半功倍,而且極易有所創建,培養成大師。

學入學的一個重要目的是培養健康、高貴的人格,同時學會學習的方法,這些東西比學問本身重要得多。知識不夠,只要持之以恒的不斷鉆研和學習,終有一天能有大成,然而不會學習或者人品不好,就算少年得志,將來也未必有什么出息。鄭玄在學校里大力提倡“大器晚成”的治學觀念,禁絕浮躁驕氣,要求所有的學生們靜下心來做學問。大學不安排任何考試,通過與否全在于提交成果(論文或者發展性研究突破)的數量和質量,最后由學校元老級學者組成的委員會判定畢業與否。這樣的教學方法培養出來的學生將是千姿百態的,絕非缺乏創造力的后代白癡學子們。

鄭玄也給我在大學里安排了職位,相當于學術委員會的主席。雖然他知道我很忙,但依然要求我盡可能多地參與講學和學術答辯。

從青州也傳來消息,張角趁著關東諸侯會盟攻打董卓的時機重新組織了大規模的黃巾起義。這一次的起義集中于青州和徐州。因為豫州在我的治下繁榮富強,因此并沒有黃巾滲透的市場,所以豫州倒很安穩。我事先把曹斌兵團留守豫州,因此豫州應該是穩如泰山的。

還有一些特別好的消息傳來,有兩組夏侯霸的弟子分別完成了兩項偉大的發明。一個發明了發電機,另一個則發明了電報機。

我有些兒哭笑不得。歷史上都是先機械化再實現電氣化,我這里卻因為沒有橡膠嚴重拖滿了蒸汽機的出現。那發電機和電報機雖然粗糙簡單,但卻是真正的電氣化設備,一點也不摻假的。那電報機有將近五百多公斤重,光是巨大而沉重的蓄電池就裝了一馬車,雖然如此,確是貨真價實可以使用的真正的電報機。還有那發電機,好大的個兒,功率卻極小,利用人力或者畜力,只不過能發出手電筒的電力罷了,勉勉強強可以給蓄電池充電。

雖然造出了電報機,但離真正的實際應用還遠得很。要么建立遠程發報中繼站,要么就要鋪設電纜,每一件都是不容易辦到的,所以實際上并沒有什么用,只不過能夠在譙縣到大學之間短短的距離上建立“遠程”通訊罷了。也并不比騎馬送信快多少,而且成本還高得離譜。

另外也有人得到了一些成就,有一個學者分離出了氫氣和氧氣,開始對它們的原子量進行計量。總算前幾年孟德學派的人已經完成了對質量的精確定義,用白銀制作了一塊金屬(重量差不多是一漢斤),并定義它的重量為一“斤”,保存在一個金質托盤里,上面用玻璃罩子罩著,算作標準重量單位。有了這個標準重量單位,才可以對各種物質的密度、精確重量進行衡量。

最離譜的是有一個學者在我的提示下制造了一個簡單的蒸汽輪機,可惜開礦技術落后,并沒有多少煤可以用,因此蒸汽輪機也就得物無所用。豫州的煤用于鋼鐵生產、燒窯、取暖,制造玻璃瓷器尚且不夠,哪里有多余的可以用來開動蒸汽輪機?畢竟豫州的煤是從地洞里掏出來,不像東北露天的煤削去一層泥土便可以用鋤頭隨便刨。

可是要大規模開礦,就需要zha藥和機械比如地下拖曳機,黑色zha藥不行,得要**,但要大規模生產*就需要合成氨,這一系列技術都很麻煩,需要大量的技術積累。不過科技進步也帶來了一些新的經濟發展,比如紡織業就獲得了機械工業的強大支持,而印染行業也獲得了一些新的染料,至于橋梁建筑方面獲得的好處就更多。

這些事情還是讓曹交去煩心吧。我帶著軍隊按照來時的速度往東前進,終于在五天之后抵達了郿塢城外的曹軍大營。郿縣已經算是關中的邊緣地帶,處在平原和山脈的結合部上。

郭嘉帶領曹營的文官武將到營外迎接我,看到我們風塵仆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他們則是衣著光鮮油頭粉面的。

“你們在這里過得很安逸嘛”我對郭嘉說,“奉孝氣色很好啊。”

“多謝主公記掛。”郭嘉說。

軍營布置在這里也有一個多月,收拾得井井有條,營寨里的小路干凈整潔,空地上堆了一些糧草木柴,看樣子他們在這里的生活的確不錯。

朱儁派傳令兵來說,希望我明天派兵參與對郿塢的攻打。這事兒已經拖不過去了,我只能干脆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安排了部隊在午時集結在郿塢外面,自己帶著親衛們出去探查地形。

從望遠鏡里看出去,郿塢建造在一座山丘上,地勢險要,周圍平坦空曠沒有任何可以隱藏兵力的地方,一目了然。郿塢的城墻高大險峻,遠處看來,像是用巨大的條石壘成,在十米左右的城墻上端還筑有小塊石頭建成的女墻,一些全裝貫帶的甲士不時探出身來看。

今天早上負責攻擊的是山陽太守袁遺,他們推著我曹軍前些日子建造的各種攻城器械裝模作樣地在城下擺開陣勢。不一會兒進攻的號角聲響起,袁軍拖拖拉拉地拽著各種攻城器械沖了上去,一個個沒精打采的。

袁軍剛剛沖到半路,就看見城頭上冒出了一大片西涼軍,最前面的是拿著鉤鐮槍、粗大鐵索全副武裝的裝甲步兵,后面則是一大片弓箭手。弓箭手還沒有發威,就看見城樓后面飛出了幾塊石頭,稀稀拉拉地砸在了袁軍陣中。

袁軍幾個運氣太差的小兵被石頭砸死,軍陣中一陣騷動,過了好一會兒,袁軍的投石車才開始扔石頭。但這時城樓上已經布滿了大盾牌,明晃晃地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這是怎么回事?”我問郭嘉說,“董卓怎么會有這么多鋼鐵?”

郭嘉道:“是走私,從我們豫州買去的。”

“可是我們的鋼鐵是嚴格管制的啊。走私商人怎么買得到?”

郭嘉道:“有些打鐵匠師偷學了技藝,自己開了鐵鋪,不在我們管制之內。”

“豈有此理!”我怒道,可是倘若要追查,也已經于事無補了。只能希望回去以后加強管理,只是鐵器在豫州應用廣泛,農具、生活用品常常用到,難以保證不外流,再說,在巨額利潤的誘惑下,商人們總有辦法能搞到豫州的鋼鐵的。

我又抬起沉重的望遠鏡觀察了一下。袁軍根本沒有強攻的意愿,隨隨便便向前沖突了幾次,用弓箭并對射了兩下就算應付了事了。

“這個袁遺一直沒有好好打過,就知道保存實力。”忽然孫堅的聲音從身旁冒了出來,“不過孟德,你看著這個東西在干什么?”

我回頭看了看孫堅,他看上去有些瘦了。

“我是說這個東西。”孫堅指了指我手里的望遠鏡,“你老是看著這個長筒子干什么?”

“這個東西是我譙郡新出產的希奇玩意兒。”我笑著說,“我把它叫做望遠鏡,文臺也可以看看。”

孫堅接過望遠鏡仔細研究了一下,然后舉起鏡頭,從物鏡看了出去。

我趕緊把望遠鏡奪過來,給他掉了個頭,讓他眼睛貼著目鏡,指著遠處說:“你看得見么?”

“啊!”孫堅大喝一聲,“這是什么古怪,能讓這些東西變大么?”他左右觀看,十分著迷。

我只好慢慢跟他解釋了幾句,又說:“文臺喜歡此物,我本當奉送,怎奈此鏡是用最好的玻璃制成,一千塊玻璃也做不出一個望遠鏡,耗費錢財人工無數,我也僅有一件,卻是少它不得,待日后有了第二個,再送給文臺。”

把玻璃磨成透鏡是一件非常非常費神的活,在沒有機械的情況下用椴木碳打磨,即使是最有技能最勤勞的工匠,十天才能打磨一塊,一百塊里面最多有一塊能滿足我的要求,其余的透鏡總是失真嚴重難以使用,一個遠望鏡需要兩塊最好的透鏡,所以算到最后,制作這個望遠鏡的總費用是十分驚人的。

孫堅倒也不想奪人所愛,說:“哪里哪里,此物于行軍打仗極是有用,又是孟德心愛之物,我怎可掠人之美。”說著把望遠鏡遞還給我。

我接了回來又仔細地觀察著郿塢城頭,城頭上士兵們進退自如整齊有序,有條不紊的。

“董卓還是很有些才干啊。”我說,“城樓上士兵行動干凈利落,整齊靈活,訓練和裝備得都很好,指揮得更加不錯,十分難得。”

孫堅曾經跟董卓一起在中央軍中服役,也算見過董卓幾面,他說:“董卓此人待人有情有義,作戰也英勇無畏,倘若不是野心太大,未必不能成為漢朝名臣,可惜呀,可惜。”

想不到孫堅對董卓的看法竟有這么好。我轉頭看看孫堅,他正一臉惋惜地遙望著郿塢城頭。

“其實你自己也該感到幸運才對。”我心里想,“若是你得到了傳國玉璽,一定也會私心收藏,最后死在這上面!你還應該感謝我才對。”

權勢的誘惑是如此之大,董卓是這樣,孫堅也是這樣,一旦有可能獲得巨大的權勢、財富甚至是皇位,即使是孫堅這樣的偉丈夫也未能幸免。歷史上的曹操是不是也這樣呢?他東拼西殺三十多年,到老了也不舍得放棄自己辛苦得來的權勢地位,最終被人們誤解為篡漢奸臣,把這樣一個雄才大略,英名睿智的大英雄變成了人們心中的奸雄,多么可惜呀。

我來到漢末這么多年,頤指氣使指手畫腳,隨心所欲地指使別人替我辦事,而且從來沒有人拒絕,這種感覺何其美妙,讓我深深地陶醉其中。居移氣、養移體,從后世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的小子,變成了今天可以毫不客氣地支使各路名臣大將天下英雄,其中的變化真是讓人如在夢中,不能自拔。

“要攻下郿塢不容易啊。”我說,“這跟潼關之敵完全是天壤之別。”

“不錯。”孫堅說,“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其實攻城的辦法不外乎圍困等待對方斷糧、強攻、圍堰、水淹、地道幾種。我不想強攻來突然耗費我的精銳強悍的有生力量,因此還是跟朱儁講一講,在郿塢外圍壘起土山,然后在上面安置投石車作為火力壓制好了,沒有壓制住敵人的弓箭兵和投石兵,損失實在太大。

這時戰場上又有變化,只見袁軍一頓亂沖,既沒有秩序,也沒有什么組織,亂哄哄地往前沖了過去。袁遺這人不會打仗是正常的,倒沒想到他的士兵這么有種,我正在疑惑間,卻見沖上去的袁兵發一聲喊,一齊逃了回來,留下了數百來具尸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身后是一串城頭上的哄笑聲。

“太不像話了!”我怒氣沖沖地說,“袁家這樣的軍隊,豈不惹人恥笑!白白墮了關東聯軍的威風,這樣打不如不打。”

孫堅說:“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老是讓戰斗力強的諸侯去拼消耗,那樣太不公平了。”

山陽軍退回了出發時的陣地,也不去收拾城下的尸體,就那樣緩緩撤了下去。

“豈有此理!”我罵道,“自己的士兵就那樣暴露城下,任由野狗糟蹋么?”

這樣子下去不會有什么人才肯為袁遺出死力的。他這樣倒也好,免得我掃平兗州時費很多力氣。

軍隊吃過了午飯,我就命令每一個士兵準備一塊舊布,每人包一包土,沖到城外不遠處把土扔下就迅速返回。十幾萬軍隊不停地輪番搬運,到傍晚時分,已經差不多筑成了包圍整個郿塢的土丘群,土丘的后面城上的弓箭已經射不到了,在此過程中也有幾個倒霉鬼運氣不好被城上的弓箭射傷了。至于我的工程兵部隊一直就沒有休息過,拼命地制造投石車。

晚上我命令一群小兵抄起小鐵鏟躲到土丘后面挖土,然后拋撒到土丘上,趁著城頭的人看不清楚下面的動靜,又把土丘增高增厚,還要挖出一條壕溝可以安全地藏兵,這也是冷兵器時代陣地戰的通常方法,我們素來也有所操練的。士兵們用布蒙著嘴,一聲不吭地在黑暗中拼命地鏟土,因為鏟子輕便有力,因此效率頗高,到天明的時候,土丘已經快有十米高了。

朱儁聽說我的軍隊沒有進攻,卻在拼命地搞土件作業,一大早就過來看,也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我把我的作戰計劃跟想法跟朱儁說了一遍,他倒也沒有提出異議,畢竟他也明白如果強攻的話,我的損失也會很大,與其強迫我不計傷亡強攻,倒不如讓我自己組織進攻。

我繼續干我的土建工程,一天之內又把土丘壘高了三米,土丘后面的壕溝成了很大的壕溝群,也可以成為攻擊部隊的安全出發陣地。為了配合我的行動,繼續保持對郿塢的強大壓力,袁紹軍隊在這一天發起對郿塢的攻擊。他的軍隊比袁遺的強多了,士兵們屢次攀上城頭屢次又被趕下來,郿塢里面保持了相當數量的強大預備隊,也許是董卓作了大量欺騙性宣傳,又也許是這些部隊是董卓最精銳的親兵,總之他們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斗志和強大的戰斗力,把袁紹軍隊打得死傷枕藉。但袁紹的行動贏得了一片尊敬,我的軍士們看到袁軍如此英勇,甚至恨不得自己沖上去殺敵。

我問朱儁說:“大家以前為什么不嘗試挖地道和土丘呢?”他和一些諸侯都是很有作戰經驗的職業軍官,不至于想不到長壘陣的。

朱儁搖搖頭說:“我們太心急了,開始總以為幾天強攻,幾個沖鋒就能打下來,到后來又死傷慘重畏首畏尾。”他口氣里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我能想象得到諸侯聯軍在郿塢城下遭到迎頭痛擊對朱儁威望所造成的巨大損害,但我身份比他低,卻也不好安慰他。

“從我去涼州一路上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董卓連庸州百姓的最后一點口糧都奪得干干凈凈,郿塢里面糧食數不勝數,恐怕這場戰事不是那么快就能結束的。”

朱儁點點頭,“這個我也早查清楚了。聽說你發了很多糧食和種子給各地百姓,這很好啊。”

我凝視著朱儁,想要猜出他這話的意思是在怪我收買人心其志不小呢,還是真的贊賞。但看看朱儁有些落寞而渙散的眼神,又覺得不像是在責怪我。我說:“我豫州比較近,家里面糧食還很多,所以分掉一點不要緊,倘若我不發放些,恐怕很多雍涼百姓都會餓死。”

“這件事情是我沒有想到,孟德做得對。我心里面全是天子和公卿的安危,實在是疏忽了百姓了。”

“將軍心憂天下,操愿為將軍分憂。”我趕緊表態。

朱儁嘆了口氣說:“倘若天下人皆如孟德,朝廷豈能崩壞至此!如今天子存亡難測,我心方寸大亂,幾乎沒了主意。”

我這才明白朱儁為何如此落寞,他擔心的并非自己名望的得失,而是天子和天下的安危。想到這里,我這個裝模作樣好像“忠君愛民”的豫州牧不覺臉上紅了起來。

大漢四百年經營,其間文才武功都曾經十分興盛,天下民心人心依然熱愛朝廷。我要憑借區區十幾年的經營撼動大漢根基,實在是不容易啊。別的不說,皇甫嵩、朱儁都對我有知遇之恩,也算是我的長輩上級,倘若我將來有一日陰謀作亂,那該如何面對他們啊。

我深深地地著頭,不敢去看朱儁那蒼老的眼神和鬢間的白發,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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