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考前想比,臨安會館要冷清了許多,沒有考上的都已經回鄉了,考上的差不多已經搬走了,就剩沈墨翰等少數幾個舉子仍著住在這里,蔣嵩幾人自是陪沈墨翰住在這里。
“什么,子憂你說什么?皇上要成立御言院?你還是御言院郎中令?”羅季名大為驚訝,一雙眼睛瞪的大大地望著沈墨翰。
“這可太好了,皇上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昏庸,大宋有希望了!”蔣嵩一邊站起來來回走動,一邊不停的搓手,顯是大為激動。
“那還等什么,不如我們一人寫一道改革之策,交于子憂,讓他呈給皇上。”柳崇光雙眼放光,言辭懇切。
眾人皆點頭應是,恨不得把自己心中所想馬上寫與紙上,連那羅季名也認真的說道:“我是不是也應該寫點什么東西交給皇上呢?”
眾人正談性正佳的時候,門外店堂伙計在外高聲喊道:“沈大人,有人找。”
這早朝剛完一會,又會是誰來找自己呢?難道是恩師?沈墨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狐疑的走出廳外。
果不出沈墨翰所料,廳堂外等待那人正是曾進。
“子憂。”見沈墨翰出來,曾進頜首微笑道。
“曾大哥,怎么勞繁你親自來啊,有什么事差人告之子憂既可,我正想去找恩師呢,沒想到曾大哥到先來了。”沈墨翰幾日不見曾進也甚是想念。
“呵呵,子憂真是厲害,今日恩師回府,便把今日早朝之事告訴了我們。”曾進輕言感嘆道。
“那里,小弟只是占了陪皇上讀書的便宜。”沈墨翰笑了笑。
此時那廳堂伙計又跑了過來神情有些緊張的說道:“沈大人,蔡大人府上家丁求見。”
沈墨翰大感驚奇,與曾進對望了一眼,曾進眼里也滿是驚訝,沈墨翰轉頭對廳堂伙計道:“小二哥,你讓來人稍等一會,就說我馬上就來。”
廳堂伙計喏喏的退了下去。
“子憂,你先去看看這蔡京找你和什么目的,我先回去,待會來恩師處商議,”曾進神色沉靜,微微點頭說道。
“那好,我見過這人就去恩師府上,再行詳談。”沈墨翰亦對這曾進的冷靜欣賞不已。
在廳堂外等候之人是蔡府一家將,見到沈墨翰出來便諛笑道:“沈大人,我家老爺請您今晚去府里赴宴。”說著遞給沈墨翰一張請柬。
沈墨翰接過一看,無非是什么恭維之類的話,當下說道:“勞煩了,沈某一定準時赴宴。”
“沈大人沒什么事的話,小的就告退了1”那家將見沈墨翰接過請柬變告辭而去。
這蔡京不知道找自己何事,請柬上也未多做說明,沈墨翰心中暗自驚疑,給蔣嵩等人,打了個招呼便直奔李綱府上。
“恩師,白先生,曾大哥,緒之。”沈墨翰一一向眾人打過招呼,那天夜宴之人只是少了馮懈。
“子憂,蔡匹夫找你何事?”李綱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顯是曾進回來已經向李綱說過此
“子憂正想向恩師請教呢!蔡大人請子憂今晚去府上赴宴。”沈墨翰當下把蔡京給請柬赴宴之事告之李綱。
“呵呵,子憂也收到請柬?看來那老匹夫對子憂也挺看重的,這點子憂不必擔心,這赴宴之事應該沒什么,不光你,老夫等多位朝廷大臣也收到請柬。”李綱拈須而道。
“哦,這樣啊,那子憂就放心了。”沈墨翰頜首而道。
“子憂,你是如何說服皇上廣開言路的?老夫多次給皇上進言,皆不了了之,沒想到子憂入朝沒多久就使得皇上下此決心的。”李綱雙眼瞪瞪地望著沈墨翰。
曾進等人皆拭目以待,顯是心中對此事好奇之極。
沈墨翰笑了笑,當下把那日勸服微宗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眾人無不拍案叫絕,李綱更是呵呵笑道:“也只有子憂能想到如此妙法啊,我等都不行啊》”
“子憂只是占得與皇上較為親近之故,萬勿不感恩師如此贊譽啊!”沈墨翰被李綱夸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么樣,子憂今日是大出風頭啊,我看滿朝文武無不不認識了子憂了,也替老夫出了一口惡氣!”李綱輕輕拍了一下沈墨翰的肩膀笑道。
“只可惜沒有把高俅那廝扳倒!”沈墨翰想起早朝之時沒有治高俅的罪,便微微一嘆。
“弄到高俅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今日早朝就算蔡京個童貫不替高俅求情,皇上也萬萬不會砍高俅的人頭的。”李綱輕嘆一聲。
“為什么?”沈墨翰心中大奇,這高俅也沒什么本事,只不過踢得一腳好球,又懂的吹捧皇上,要是犯下大事,想必皇上也不會如此放過他。
“子憂有所不知,這高俅其實是皇上的男人。”李綱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么?”沈墨翰失聲驚道,內心驚詫不已。
“哎!其實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已知道此事,只是此事當著皇上的面又不好說,據宮里的太監侍女傳言,皇上每遇到高俅有時候竟然穿女裝而待,這幾年,連皇后那去的更是少之又少!”李綱微微一嘆,有如此皇上那叫做臣子的不憂心的,可此事又偏偏說不得。
沈墨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一時實在無法接受微宗喜好男人的事實。
“皇上開始也并不是這樣的,自從被遼兵打敗之后,皇上便沉迷于詩畫之中,對國家之事過問的少多了,才被蔡京和童貫把持朝政。”李綱嘆道。
沈墨翰半天反應過來,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重重的嘆了口氣,顯是一時接受不了此事。
“子憂,我是老了,幫不了大宋多少,大宋的將來在你們年輕人手里,千萬不要因為皇上和某些大臣而放棄,要知道這天下不止是皇上的,更是大宋千千萬萬的百姓的。”李綱重重的喘了口氣說道。
這一下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字打醒了沈墨翰,皇上怎么了,那是皇上的事,自己為的天下千千萬萬的大宋百姓,而不是因為皇上怎么樣而放棄天下的百姓,再說皇上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自己怎么會如此糊涂呢?當下感激的說道:“恩師一言驚醒了子憂,子憂慚愧啊!”
李綱哈哈大笑而道:“子憂,不必如此,既然看開了,又何必去追尋呢?你我準備一下,時間也不早了,一起去赴蔡府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