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在這時,柳沐萱的腦海里,驟然滑過柳藝馨的身影,接著就是馮破天!
如今,她已然確信馮破天就是柳藝馨的生父,既然他還尚在人間,無論如何,柳沐萱現在都沒有心情談情說愛。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親愛的女兒柳藝馨,能夠好好的體會一場父愛!
可是,目前來看,那也是奢求,因為馮破天自身難保。
至于馮破天和她當年發生關系的那件事,甚至后來生下柳藝馨,只是鏡花水月,她埋葬在心底深處最深的秘密而已。
怕是馮破天本人都不知道,他當年做過這些,甚至會讓她懷上身孕吧!
所以,對馮破天,柳沐萱也沒有多少愛情可言,對他,她只有很復雜的感情而已。
他當年要了自己的身子,拿走了自己的貞操!
他是柳藝馨的爸爸,僅此兩點而已!
柳沐萱想起這些,不免進入了失神狀態。
當她再次清明過來,是在剝梟少主連續兩次喊著沐萱之名,這才緩過神來!
“沐萱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走神了!”剝梟少主問道!
柳沐萱淡然的笑笑:“多謝剝梟少主關心了,一點小事而已!”
看出來柳沐萱不想多說,剝梟少主也沒自討沒趣的再問下去。
但他心里已經很有些不爽,他當著這么多人面,說要讓柳沐萱愛上自己。
他甚至想好了柳沐萱的反應,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想的都錯了,柳沐萱并沒有受寵若驚或者芳心蕩漾,她竟然是突然走神了而已。
這種表情,讓剝梟很不安,憑借經驗,柳沐萱可能在想別的男人!!!
哼,不管你想誰,柳沐萱,你肯定是我剝梟掌中之物。你這個女人有多寶貝,怕是你自己現在還不知情吧!
剝梟心里洋洋自得想著,卻是說道:“巡天司的事情,我已經找人給你擺平了。現在無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吧。”
對于這一點,柳沐萱并沒有拒絕!
似剝梟這種人,太明顯的拒絕,怕是會觸怒他!再者,確實,她將要是他的未婚妻了。
她沒得選擇,也沒法擺駕子!
一路無話,剝梟把柳沐萱送到柳家府邸時,直接就離開了!
而柳應熊父子,早早的就守候在門口了。
雖然剝梟少主并沒有進入柳府,但他能送柳沐萱回來,已經是最好的兆頭了!
“哈哈,你做的很好,沐萱。看來你的美貌,就是剝梟少主也是心有獨鐘,要不然他絕對不可能送你回來的。”柳應熊臉上泛著紅光說道。
而一旁,柳誠志也是心悅誠服:“剝梟少主聽聞一共娶過三屆妻子!但沒有哪一次,他完全看得上對方,那些女人不過是陪襯他的緑葉罷了,最后被他玩膩,一腳踢開!而姐姐你,他居然送你回來,看來真的對你很不一般。”
面對父子倆的高興,柳沐萱卻是冷著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她皺起眉頭,反而是無比惡心。
“二叔,藥,可以給我了么?”
話落,柳應熊卻是尷尬的一笑。
接著他探手入懷,從腰帶里取出一個白瓷玉瓶,遞給柳沐萱說:“這是大姐這一個月的藥!”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們說的辦,好好的嫁給剝梟少主,一心一意的侍奉他,讓我柳家雞犬得道升天,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刁難大哥和大姐二人!”
接過藥,柳沐萱眼里卻是閃爍著怒火:“等我嫁給剝梟,你們就不怕我趁勢崛起,倒打一耙,吹枕邊風叫他對付你們么?”
“給自己的大姐下奇毒,逼自己親哥下位,接著再以此要挾他們的女兒,冒著不守信譽而退婚的恥辱,嫁給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這就是你們的血脈親情么?”
柳沐萱說著說著,眼里燃燒起洶洶仇恨之火,憤憤的瞪著柳應熊。
柳應熊父子紛紛訝然。
少時,柳應熊眼里閃爍著倔強的殺機:“沐萱,這因陀羅奇毒,我調制多年,大姐中毒已深。你嫁給剝梟后,即使反倒一耙,除掉我們,那么她的毒,也就再沒有解藥了。你忍心看她一點點血肉潰爛,痛苦無比的死去么?那可是你自己的親媽啊!”
“你要是敢賭,我這個二叔就是死在你手下,也絕無任何怨言可言!”
柳應熊話說完,柳沐萱淚珠頓時長流而下,指著他狠狠罵道:“你,你無恥!”
“呵呵,我無恥,但正是我的無恥,能讓柳家發揚光大,比以往任何時刻走的更高。”
“大哥,他不行,他婦人之仁,做事顧忌太多,阻礙柳家發展,所以自然該退位!他不主動退位,我柳應熊為了家族發展,出此下策,又有什么錯?”
一席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反而是讓柳沐萱無言了!
最終,她決絕的轉身離去,進了大宅深處。
原來,當年柳應熊從柳沐萱父親柳賀春手里奪權,甚至如今逼迫柳沐萱嫁給剝梟少主,都只是因為給薛梅下了劇毒而已。
無法眼睜睜看著妻子死去,柳賀春答應退位,而柳沐萱也只有默認退婚改嫁這件事情。
沒有他的解藥,那么妻子(母親)只有眼睜睜的等死,他們無法不屈服。
想過反抗么?
當然!
但是,因陀羅毒天下無雙,除開柳應熊,再沒有第二人有解藥,長此以往,只有徹底打消反抗的念頭。
柳沐萱孤單落寞的進入大宅,柳誠志眼里閃爍著陰毒:“爸,你說柳沐萱她敢賭么?萬一她孤注一擲,真的嫁給剝梟后對付我們怎么辦?那個時候,她是剝梟夫人,我們可惹不起她!”
柳應熊卻是絲毫無忌的笑道:“她絕對不會!這些年,雖然我們為了掌控大哥一家,依然不肯徹底解開因陀羅毒,但在吃穿度用上面,一絲一毫也沒有虧待大哥大姐!”
“好死不如賴活著,柳沐萱要是敢和我們作對, 那她母親,就真的只有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我打賭,她不敢冒險挑釁我們!”
“所以,越是這樣,我才越想她嫁給剝梟少主,因為從那以后,我們照樣能掌控她,掌控剝梟夫人。而且讓她吹枕邊風的情況下,甚至慢慢影響剝梟少主,讓其為我們所用也不是不可能啊!”
“誠志,為大丈夫者,就要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要是能控制剝梟少主,何愁神龍國更大的天下,沒有我們柳家父子的舞臺!”
聽完柳應熊雄心壯志的話,饒是柳誠志再按捺,也按捺不住了,野心瘋狂的燃燒起來,充滿幻想的道:“爸!爸!姜還是老的辣啊,孩兒實在沒想到,您居然還有如此高的謀劃。您實在是太偉大了,不愧是孩兒的父親啊。”
“哈哈哈!放心吧,誠志,我們父子攜手,一定會震驚世界的!”
不得不說,柳應熊父子的野心夸張可怕,他們居然想的是最后靠柳沐萱來控制剝梟少主,以此上位!
只是,真有這么簡單么?
而就在父子倆說這些沒多久,在郊區的一處山莊之中,剝梟少主卻是全身發冷,裹著三床棉被,急速的顫抖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寒冬臘月,被困在冰窖幾十個小時,瀕臨死亡的人一般,打著冷顫!
甚至,他的聲音都痛苦的嗚咽起來!
這時,很快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沖著剝梟少主跪下道:“少主,冥絕失敗了,他竟然被殺了,死狀凄慘無比!”
“什么?冥絕居然會失敗,那獵物呢?帶回來沒有?”聞聽此言,剝梟少主大怒,爆沖而起甚至一巴掌狠狠拍在男人胸前。
慘叫一人,男子頓時倒飛出去,吐著血恐懼的匍匐在地。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啊。”
剝梟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氣,如扭曲的厲鬼一般狂吼道:“沒把獵物帶回來,本少主的疼痛誰來分擔!啊啊啊,我好疼,我好痛苦啊!!!”
“誰,誰和我本少主作對?給我查出來,上天入地,我也要他不得好死!”
“另外,趕緊聯系線索人,馮家那蠢豬不是說了么,那獵物馮雨依是他妹妹,叫他立即想辦法,給我把人送來。”
“我好難受,好難受,我,我我,我受不了啦!”
轟!
狂吼一聲,剝梟少主竟然發出似乎怪獸一般的凄厲尖叫聲,他的眸子變得血紅無比,裂開嘴唇,露出牙齒,口里的口水從鬼臉面具下雨一般滲出。
他仿佛在經受恐懼無比的磨難。
那匍匐地下的手下看見,頓時嚇得六神都飛走了,爬起來就想逃跑,剝梟少主卻是像一道利箭一般猛撲在他身上,對著男人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那鬼臉面具,也由此翻到剝梟少主腦后,他的正臉埋在男人脖子里,牙齒狠狠的咬入皮肉之中,很快就見那男人眼白翻起,凄厲無比的慘嚎起來,四肢掙扎,幾乎折斷。
隨即沒多久,男人的皮肉就開始凹陷,全身青黑一片,就好像瞬間被人吸光了血,只剩一層皮的干尸一般。
而持續了十來分鐘,剝梟少主,才顫抖著,慢慢的趨于平靜下來。
“混賬!”
“差點讓我失去控制!”
“究竟是誰給我作對,敢殺冥絕,等本少主查出來,一定滅你九族!”
這一刻,吸飽了人血,剝梟少主再次趨于平穩了!
他竟然是如此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