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門剛開了一個小口就不動了,池域等了幾秒,微微往前走了幾步,沒進去。
“你到底進不進來?”里面的許圖奇怪的把門打開,只露出了個毛茸茸的頭。
她很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接著就從貓眼里看到了池域,所以許圖就在他開門的時候幫忙拉了下,可這人在門口墨跡了半天也沒動。
池域放下斧子無奈的聳肩,眼中有惡作劇沒得逞的失望:“別生氣嘛。”
小紅帽父親的房間也是歐式風格的,和之前女人的房間差不多,床頭柜上擺放著一張照片,上面有三個人,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和孩子,還有貴婦人。
拍照姿勢很親密,是一家三口嗎?
池域一屁股坐到床上,許圖還在認真的扒著抽屜。
屋子里的床也很大,池域甚至無所謂的翻滾了兩下,柔軟的頭發都變得亂蓬蓬的。
池域滾到床頭,側身,枕頭上有根黑色頭發,很短。
池域忽然直起身,許圖聽見動靜一臉懵的回頭看他。
池域朝著衣柜走去。
里面的衣服全是夸張的燕尾服和華麗的宮廷裝,只有幾件白色襯衫和西褲還算符合他們的現代裝。
“過來一下。”池域朝許圖招手。
許圖跟著他來到柜子前。
衣服擺放的很整齊,但有幾件白襯衫上面沾了些頭發,還有明顯的褶皺,看樣子像是被人穿過。
小紅帽的爸爸其實也在這個別墅里?而且還住過這個房間。
這個猜測一出來,許圖立刻就提高了警惕。
池域撥了兩下衣服,隨后取出來一件襯衫:“這里有油污。”他指著襯衫第二棵扣子旁邊,黃色的小點還挺明顯的。
“這個房間有人住過。”
池域回頭拿起剛剛的頭發,清澈的眼眸沉靜又認真:“這個頭發長度……大概率是個男人。”
許圖不自覺往他的頭頂看,誠實的開口:“你剛剛也躺上面了,可能是你掉的。”
池域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我怎么會掉頭發?”
許圖還偏偏認真的和他爭辯:“怎么不可能,人一天就會掉50-100根頭發。你剛剛也躺在那了,也有一定概率是你的。”
“我……”池域啞口無言,頭發都氣憤的支起一縷。
許圖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自己的遲鈍,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很平常的事,你頭發還會長的。”
池域:我謝謝你。
“咚——”
房間里突兀的傳來一聲悶響。
許圖迅速轉頭,是書架的書掉了下來。
她謹慎的拉著剛站起來的池域往后退,書架還在小幅度的晃動。
池域當機立斷,拽著許圖脖子后面的衣服,沒有一絲猶豫的就把她拎了出去。
女生慌亂的扒住前面的領子,防止池域因此把她憋死。
“轟隆——”
書架倒了,巨大的聲響弄得地板似乎都顫了兩下。
后面的角落里有一個破舊的紅帽子娃娃,準確的說,這是一個娃娃木偶,上面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精準的連接到了娃娃的每個骨節。
是個制作很精致的娃娃,或許是過了很多年的原因,娃娃現在已經殘破了,破損程度很嚴重,絲線也斷了幾根,四肢估計都不靈活了。
許圖只是看著,沒有上前。
“小紅帽!小紅帽!你是不是進爸爸的房間了?”女人急躁的敲門,“小紅帽!給我出來!”
許圖拉開門,池域藏在她身后緩緩露頭,看到女人后還禮貌的用左手打了個招呼,右手拿著斧子背在身后。
女人瞇著眼,語氣很是抓狂:“我說過了,你爸爸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你為什么還要進去?”
“為什么不能進?”
女人卻受了什么莫大的痛苦,捂住臉痛哭起來:“我親愛的小紅帽,別問了好嗎?”
婦人伸手把許圖抱在懷里,精神恍惚地看著后面的池域,她面露驚恐,死死的摟住許圖。
許圖覺得自己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她掙扎著動了動,池域見狀剛打算上前。
“你別過來!”女人突然大叫起來,“別過來!別動我的女兒!”
許圖僵硬的伸出手拍了拍她,女人放松了點身體,“他是我帶回家的朋友,你忘了嗎?你看清楚。”許圖安慰著她。
或許是許圖的聲音太過冷靜,女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緩緩抬頭,不是他,不是小紅帽的爸爸。
女人松了口氣,挺直背站了起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又細心溫柔的幫許圖擦了擦臉,面上又恢復了當初的優雅獨立。
“以后不要再進來了!”她警告著許圖。
“嗯。”
女人拿著自己的手帕走了。
二樓處才上來的幾個人和女人剛好撞了個正著,可女人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留下任何話給他們。
王溪看向許圖,許圖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她并不想與對方有什么交流。
等到了晚上,新一輪的殺戮正式來臨。
許圖是小紅帽,她今天需要去三樓的房間休息。
與此同時,楊岑月的處境莫名尷尬起來,她原本和鄧婉婷住在一起,但倆人之間發生了那些事,怎么說也不可能再住在一起。
旁邊的房間之前是池域和許圖的,許圖走了,她只能嘗試著去求助池域。
“我們今天晚上能住一個房間嗎?”
楊岑月躊躇著走到沙發旁的池域身邊,她緊張的扣著手指。
許圖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一臉冷漠的咔咔咔的啃蘋果。
沙發上的池域懶洋洋的轉過頭,或許是客廳的燈太過亮眼,池域伸出一只手擋在了眼前,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當然可以。”
他這次難得的好說話。
一旁的王溪厭煩的看著他們,男人緊皺著眉,再次揉了揉太陽穴,他得到的線索太少了,這對他很不利。
王溪敲了敲桌子,試圖吸引他們的目光。
“我們也算是一個團隊,交換線索怎么樣?”見沒人理他,王溪直接開口道。
池域卻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樣,突然坐了起來,他手支在下巴上,眼里滿滿的惡意與天真:“團隊?那你和我們交換線索會給積分嗎?”
王溪忽地笑出了聲,嘲諷的話語脫口而出:“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不過現在我還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男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反倒是旁邊的賈正正看了他們好幾下,似乎有些心動。
池域故意朝他眨了眨眼。
夜幕降臨,鄧婉婷一個人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她瑟瑟發抖的把自己整個裹在了被子里,許圖走之前和她說最好一夜睡到天亮,誰敲門都別開。
女人緊張的閉著眼,想到這直接捂上了耳朵,她想讓自己快點睡著。
三樓的房間。
“所以這就是你愿意和鄧婉婷住的原因嗎?”
樓上的許圖冷著臉面對著躺在她旁邊的池域,池域自來熟的把放在床頭的布娃娃移到了柜子里,然后把拿來的斧頭放了上去。
池域厚臉皮的伸手幫許圖掖了掖被子,這畢竟算是人家的房間。
“我就是好奇。”他討好的幫許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對方的半邊臉。
具有冒險意義的一切東西,他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