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域直接伸手死死的抓住她,“這邊。”
池域拉住她往下飛,他的控制能力也不太行,許圖幾次都險些撞上池域的背。
“能力有限,理解一下。”池域朝著她難得靦腆的笑了笑。
接著他又猛的下降,許圖直接撞到了池域的頭。
咚的一聲十分悶響。
許圖:“……”
后面的巡邏被池域故意弄亂的云遮擋了視線,沒多久就追不上他們了。
池域拉著許圖又跑了一會,直到看不見后面的身影才停下,他氣喘吁吁的和許圖坐在一朵大烏云上。
在這里,那些白云是很脆弱的,跟氣體一樣,隨便扒拉兩下就散了,和他們世界的科學結果完全不一樣。
烏云相比于白云更堅硬一點,尤其是快要下雨的云,人坐在上面完全沒問題,但是不能坐太久,否則身上的衣服很容易被水汽染的濕漉漉的。
“這翅膀還挺好用的。”池域摸了兩下自己的羽毛,整個人都躺倒在了烏云上。
許圖往后躺了躺,用自己的翅膀幫池域墊了一下,“小心衣服。”
池域側頭看著她,彎彎眼睛,一句回答拉了一個長長的音,說話欠欠的:“好——”
許圖嘴角揚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等到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客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李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一個人坐在單獨的沙發上。
許圖一進門,李念就鎖定了她的位置。
“你們回來啦。”原小萌拍拍胸口,“我看到巡邏追你們了,嚇死我了,幸虧沒事。”
許圖點點頭坐下,池域就黏在她旁邊。
江良也不防備他們,合作,首先要講究的是互相信任。
“我們在教堂里發現了一個房間。”男人眼神變得復雜又惡心:“里面是各種天使的尸體和碎塊。”
原小萌點點頭,臉色有些蒼白:“穆思陽的尸體也在里面,他們嘴里所說的違反秩序的天使應該都在里面了。”
池域換了個輕松的姿勢,看樣子似乎沒把兩人的話放在眼里。
寧香眼神凌冽,不耐煩的問:“你們呢?線索。”
女人漸漸顯示出點攻擊性,她像禿鷲一樣盯著兩人,似乎要從他們身上扯下什么血肉。
池域理她,緩慢的坐起來喝了口水,他的頭發沾著點水滴,額前的黑色碎發有些長了,稍稍遮蓋了眼睛,眸子明亮清澈。
“我們并沒有發現什么。”許圖沒什么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看到了我們被追,代表著我們沒有進去那間屋子。”
寧香沉默了。
許圖把貼在臉上的濕發撩開,面色冷靜乖巧,說話慢吞吞的:“你覺得你們剛剛說的話,和我的話有什么區別嗎?”
江良告訴了他們找到了那些人的尸體,然后呢?
這個線索還真是可笑,是個能算作死胡同的線索,因為它的盡頭,并沒什么可查的。
想要靠著似是而非的線索空手套白狼,這個小隊可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單純樂于助人,所謂的信任,也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冠冕堂皇。
寧香絲毫沒有被揭穿的意思,這個時候,她才慢慢顯露出自己的領導能力:“對,我們是隱瞞了,但是你有什么能力讓我們全盤托出呢?”
女人冷笑一聲,眼神有些輕蔑。
原小萌緊張的坐在旁邊,擔憂的看向許圖,臉上還有些尷尬。
池域又去倒了杯溫水遞給許圖,自己則抱著自己的杯子乖巧的坐在旁邊,姿態很是輕慢:“既然誰也不相信誰,那你還在套什么話呢?”
寧香冷哼一聲:“你們如果識相的話可以跟著我們,線索拿出來,我們可以讓你們通過這個副本。”
她也不打算搞什么懷柔政策了,計劃都攤開在明面上了,那就沒什么好裝的了。
許圖一雙圓眼睛看著她,語氣冷淡:“我現在殺了你,算不算先下手為強?”
許圖面色冷靜,水霧彌散在她的眼前,臉上都有些潮潮的,表情多了點漫不經心。
寧香瞇了瞇眼,她確實對這兩個人的能力有些錯估,除了智力還有武力。
她突然笑了,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吧,那我們各找各的,和平共處?”
女人轉身上樓了,江良跟著她,原小萌似乎是有什么話要說,許圖頓了片刻,起身走到了她旁邊。
“還有什么事嗎?”
在她接觸原小萌的這段時間里,對方對她確實還不錯。
原小萌對她露出個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啊。”
許圖垂了垂眼皮,面無表情:“立場不同,你沒什么錯。”
許圖轉身叫了池域上樓,池域躍躍欲試的控制著自己的翅膀直接飛了上來,但是沒把握住力氣,額頭撞到了二樓的墻。
“嘶~”池域捂著額頭跟在許圖后面。
許圖對著他沉默片刻,還是猶豫的開口:“你……要不這次出去看看腦子?”
池域:“……啥?”
他這已經到了要看腦子的地步了嗎?不就撞了個墻嗎?
這次他們算是和寧香他們徹底攤牌了,許圖也不好再和寧香、原小萌一間。
于是房間又換成了池域和許圖一間,寧香和原小萌一間,江良和李念一間。
許圖在躺到床上的時候還是有點不習慣,天使的大翅膀總是很影響他們晚上的休息。
天花板上映著星空的投影,幾秒鐘換一個景象。
許圖腦子里突然想起他們白天看見的巡邏隊,也是幾秒鐘換一次,并且誤差幾乎沒有,就和這個星空一樣,像是被嚴密控制的機器。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池域,池域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樣,極其困難的睜開了眼,伸手還把自己的被子掖了一下翻了個身,嘴里還嘟囔著:“你早點睡,晚安。”
鐘表聲滴滴噠噠的走著,靜謐的夜籠罩了世界的喧囂,在暗夜里出門的,除了賊就是……
“你怎么總是喜歡這個時候出來?”許圖輕輕踢了一下池域的小腿,一本正經的小聲問他。
池域收回探頭探腦的頭,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怎么又踢我。”
許圖若無其事的輕咳了兩聲,臉上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黑暗里遮蓋住了一抹紅暈。
“……下次不會了。”
池域眼睛彎彎,有些調笑意味的說:“沒事,不疼。”
許圖木著臉:“哦。”
兩人是打算去一樓看看的,之前零一特意安排了不讓去一樓,那顯然一樓有什么他們不能知道的東西,也許是禁忌,也許是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