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玄武門炸開了鍋,弟子們紛紛要求鐘離飛去清虛宮討個公道。
鐘離飛竟然搖頭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幫家伙如此齷蹉,早晚要遭報應,死得很慘。”
大家一聽心道完了,掌門這么慫,肯定是想當縮頭烏龜了。
李方火了,當眾叫道:“你怕事我不怕!師弟們操家伙,和我去路上守著,看到落單的清虛宮弟子,直接砍死他!”
“放肆,你們無法無天了啊!”
鐘離飛一聲怒喝,當即又掛出禁令,不許弟子出門半步。
大家怒火中燒,全都向他亮出了玄武門的招牌動作:豎中指!
鐘離飛卻裝作沒看到一樣,死皮賴臉地說:“大家消消氣,其實呆在家里挺好,我馬上安排娛樂活動,保管你們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啊,有娛樂活動!
看來掌門要花錢請萬花閣的姑娘來玄武門陪我們玩了!
師兄們一個個歡天喜地,眉笑眼開,就等著鐘離飛破費了。
只有楚凡在旁把頭直搖,心知這絕非好事。
確實如此,鐘離飛后面的騷操作,把玄武門的弟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竟然請來了街坊,每人每天一兩銀子,任務是陪大家打牌下棋。
我靠,這算什么娛樂活動,簡直是污辱智商。
弟子們恨得直咬牙,幾個魯莽的師兄心中又有了干掉掌門的沖動,但被李方制止了。
大師兄不在意掌門的死活,他關心的是那些星幣。
昨夜鐘離飛睡著以后,李方悄悄潛入房中,細細搜查一遍,連星幣的影子都沒見到。
他大為沮喪,心知鐘離飛有了防備。
這時候貿然殺了掌門,那三十多枚星幣很可能永遠找不到了。
權衡利益之后,李方反過來勸師弟們不要沖動。
再過幾日,鐘離飛要走了,到時大家再風流快活也不遲。
風波就此平息,大家一連呆在幫里兩天沒有出門。
玄武門的人老實了,卻有人找上門來,讓大家不得安定。
第三天上午,鐘離飛正在陪幾個老頭打牌,看見一伙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啊?”
看到官府中人上門,楚凡有些疑惑,心道不會又是為了光之星而來的吧?
為首的邢捕頭把手一揚,喝道:“搜,給我仔細地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
鐘離飛急忙起身說道:“邢捕頭,你這是何意?”
邢捕頭二話不說,又是一揮手。
當即,兩名捕快走上前來,拿出鐵鏈要將鐘離飛綁了送往衙門。
在場之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事。
鐘離飛怒了,抓住一名捕快的胳臂,反手一擰,當場讓對方脫臼。
隨后,他飛起一腿,將另一名捕快踢倒在地上。
受傷的捕快按著胸口,狂吼:“大膽狂徒,想違抗王法嗎?”
鐘離飛挺直了腰板,大聲說道:“邢捕頭,小民所犯何事,竟要勞煩你興師動眾?”
邢捕頭冷道:“清虛宮的人死了,你敢說與此沒有干系嗎?”
話一說出口,大家頓時吃了一驚。
旋即,大師兄、三師兄與其他吃過虧的弟子面上一喜。
但邢捕頭隨后說出的話讓現場所有人無法保持淡定了。
“昨夜亥時,有人闖入清虛宮,殺害全幫九十余人,沒留下一個活口!”
大家震驚至極,有街坊多嘴問了句:“不知兇手有幾人,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從現場的打斗痕跡來看,可以確定兇手只有一人。”
大家嚇的舌頭都伸不直了。
清虛宮是常山縣最強幫派,居然一夜間被滅門,可見此人的實力強大到了何種地步,簡直是恐怖至極!
這消息也讓鐘離飛感到意外,他定下神來說:“對于清虛宮的悲慘遭遇,本宗深表同情,也希望邢捕頭早日將兇手繩之以法。”
“少裝了!”
邢捕頭打斷他的話,厲聲說道:“全縣都知道玄武門和清虛宮有仇,這幾日更是鬧得不可開交。除了你們,還有誰做出這種膽大妄為之事!”
“哦?邢捕頭這樣說太武斷了吧。”
鐘離飛笑了笑,心里有了底。
“玄武門如果有踏平清虛宮的實力,我早上門討公道了。可不容置疑的是,玄武門所有人加起來,也打不過劉掌門一人,你休要誣陷良民!”
“沒錯,練武的打不過修仙的,這是常識!”
弟子們紛紛應和,生怕自己與案子有牽連。
邢捕頭道:“明著肯定不行,搞陰謀詭計就不好說了。”
鐘離飛霍然變色:“邢寶來,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要栽贓陷害,這官司打到大理寺,我也要為玄武門討個公道!”
街坊們看不下去,七嘴八舌地指責邢捕頭草率捉人。
“辦案講究證據,豈能胡亂冤枉人!”
“是啊,有證據快亮出來,好讓大家信服。”
“能有什么證據,這不明擺的嘛,十個玄武門也沒能力做此大案!”
邢捕頭的臉一下子紅了,隨后又厲道:“鐘離飛,昨夜你人在何處?”
鐘離飛對街坊們說:“各位鄉親,麻煩告訴邢捕頭,昨夜玄武門全體上下在做何事?”
“這幾日鐘離掌門邀請我等在此下棋打牌,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不曾離開半步。”
“對啊,都打了兩個通宵,大家是打了睡,睡了打,婆娘叫我去農田干活都沒理。”
“鐘離老弟還特意鎖了門,不是你們砸鎖而入,現在連門也沒開了。”
邢捕頭傻了眼,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給鐘離飛作證。
他心有不甘地指著鐘離飛,道:“你們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嗎,他就不能趁睡覺的時候翻墻出去?”
一老頭道:“鐘離掌門精神好,陪我等下棋熬了兩個通宵,沒看他現在眼睛紅紅的。”
又一老婦接話說道:“要說鐘離掌門全在我們視線之內,那也是謊話。”
邢捕頭忙問道:“快說,他何時溜走過?”
“人家上茅房我不可能跟著去吧?”
老太婆的俏皮話把大家說得哄堂大笑。
邢捕頭騎虎難下,臉紅了半天,最后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公事公辦了。弟兄們,給我搜!”
鐘離飛攔住他道:“我們玄武門向來安分守己,若搜查之后什么沒找到,你又作何解釋?”
“這……”
邢捕頭愣住了,心里沒了底。
鐘離飛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大理寺少卿尹大人是我遠房親戚,多次來信催我進京一敘,我都忙得脫不開身啊。”
“此話當真?”邢捕頭驚道。
鐘離飛拿出一封信,信箋底部蓋有尹大人的私人印章。
他微笑著說:“邢捕頭要不驗證一下?”
“啊,不用了,不用了!”
邢捕頭連連擺手,低聲下氣地道:“老兄有這層關系何不早說?”
“唉,表弟私下里叮囑我做人低調,平常我也不好當眾提起啊!”
說話的同時,鐘離飛拿出二枚星幣塞到邢捕頭手中。
“你等公事公辦,我很理解,這點小錢拿去喝茶,就當兄弟賠罪了。”
“老兄太客氣了,這如何使得!”
話雖這樣說,動作卻很快,邢捕頭一把將錢籠進袖中。
隨后,他對大家說道:“今天是場誤會,驚擾了各位鄉親,在下還要回去向縣太爺復命,就不打擾了。”
鐘離飛笑瞇瞇送他們出門,而后伸了個懶腰,對眾人說道:“我太累了,先去睡一覺,各位吃好玩好啊。”
弟子們盡皆驚詫,想不通官差們氣勢洶洶而來,最后竟輕易離去的原因。
只有楚凡嘿嘿冷笑不已,師父賄賂邢捕頭那一幕,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事情就此了結,此后再無官府中人上門滋事,師兄弟們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