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覺醒者發動能力的時候雙眼會變金色吧。”

他對吉娜那雙奪魂金眸印象深刻。

那一下差點要了他的命。

“你注意到了？”

“嗯，金色瞳孔實在太罕見。”

“在使用神之力時會與神祇形成聯系，我想那些神祇的眼睛應該都是金色的吧。”

吉娜撇著腦袋，也只是猜測。

洛林似懂非懂地點頭。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神之力透過眼睛來影響現世，說得通。

“不過說來奇怪，你在使用天賦技能時并不是金瞳。”

吉娜一臉狐疑地盯著洛林。

相比她毀天滅地還會自動行走的戰斗天賦，洛林感覺自己的天賦簡直弱爆了。

吃魔物升級，到底哪路神祇施舍給信徒這么不正經的天賦。

“話說，你的天賦是不是強得過分了，還能分裂出獨立個體來？”

洛林轉移了話題，在他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之前，他并不想暴露地太多。

“哼。”

吉娜雙手抱胸，身體后仰，又恢復了冷漠臉。

“你的好搭檔用輝煌女神的力量激活了黑荊棘。”

“這都行？”

吉娜由于體驗了完整的神之路，覺醒出了與原神媲美的能力。

她的黑荊棘擁有自我意識，會對外界的刺激給予反饋。

“神之力之間的碰撞只有你死我活的戰斗。”吉娜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神祇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

覺醒者之間的殺戮永無休止。

米雅的輝煌之力使黑荊棘感受到了威脅。

它不停進化，為了消滅所有威脅到它存在的個體。

“我還有個疑問，你口中的晉升是怎么回事？”

隱隱約約，洛林發現一條滿級后仍能不斷變強的道路。

“晉升序列，獲得更強的能力。”

“要如何晉升？”

“重復一開始的步驟。”

吉娜伸出一根手指，“吃更強的配方的魔藥。”

兩根手指“承受更殘酷的血飼。”

三根手指“轉職。”

“轉職？”

“我是‘小偷’序列，序列8是‘刺客’、序列7是‘替身’，再以后我也不知道了。”

“魔藥和血飼我已經理解了，那要如何‘轉職’？”

“很簡單，直接從事該職業就行了。”

“就是說要晉升序列8就要先成為一名刺客。”

“答對了，滿分。”

吉娜敷衍地拍了拍手。

“如果晉升失敗會怎樣？”

“要么瘋，要么死。”

“如果我選擇不晉升？”

“那只有死。”

“神之力在體內會不斷變強，如果不強化肉體的話，神之力就會反噬。”洛林喃喃道。

擺在覺醒者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條：要么變強，要么死亡。

“你已經完全理解了呢。”

“覺醒者的盡頭是什么？”

“我不知道，成圣，成神？還是毀滅？”

“序列的盡頭又是什么？”

吉娜無奈地聳聳肩，這道題已經超過她的理解范圍。

兩人同時沉默。

手中的咖啡已變冷，煤油燈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有個好地方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洛林收拾心情，一臉笑意地問道。

吉娜撲閃著淺綠色的大眼睛，“奇怪的地方我不去哦，即使你是王。”

洛林：“……”

兩天后，他倆站在遺跡前室的青銅大門前。

“天機塔，竟然真的存在……”

根據吉娜家族圖書館的記載，曾經在黃金國存在一座鎮壓地獄的高塔，名為天機塔。

她一路上不斷發出感嘆，抱怨洛林沒有早點帶她來這里。

“盧恩符文。”她一看到滿墻的文字脫口而出。

“你看得懂？”

“上面寫著歡迎光臨。”

“沒想到你還挺幽默。”

“這里是天機塔的中樞，我想那些符文就是為塔提供能量的。”

“和技能書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是啊，虛相來自神明的力量，這里說不定也是某位神祇所建。”

洛林點點頭，如此宏大的建筑絕非人力所能完成的，更不用說那以假亂真的幻境，召喚逝去靈魂的能力。

“準備好了嗎？”

洛林攤開手，黑圣經出現在他的掌心。

黑色貼身夜行服，網襪，長靴。

吉娜檢查一遍身上的裝備，深呼吸，鄭重點頭。

洛林對照書中的數字，開始轉動門扉上的魔晶石。

“8、5、7……”

咔嚓，鎖扣咬合，銅門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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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鎮級單位，青松鎮的規模是甜水鎮的兩倍。

寬闊的護城河，高聳的青磚城墻，白色的領主城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挺烏黑油亮的魔導炮威風凜凜地屹立在城墻中段，兩名持槍士兵在兩側迎風而立。

街道上行人往來，熙熙攘攘。

間或有身著穿紅色制服的護衛兵列隊從人流中穿梭而過。

真是一座繁榮的小鎮啊！

文森特來這兒兩天了。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腳踹開酒館的圍擋，埋頭就往市政廳所在的城堡走。

“先生，不好意思，請出示通行證。”

守在大門口的衛兵把魔力槍一橫，把文森特攔在門外。

“給，給。”

他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衛兵。

“先生，今天是352號到400號，還請您耐心等待。”

文森特接過通行證，看著上面數字。

888號！

按這個速度來看，輪到他至少是一禮拜以后的事情。

而洛林給他的最后期限就在明晚！

有好幾次，他都想拿著古代遺物就此跑路。

“大哥，你看看，我的號碼，888，我是貴賓啊！”

可一想到那晚躲在暗處的維斯托，他身上就會起雞皮疙瘩。

那是一群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瘋子。

說不定現在也有刺客在暗中盯著他。

“大哥，你讓我進去！”

“誒，你別動手，我可是合法公民！”

文森特被衛兵的槍托頂了出來，罵罵咧咧地往回走。

他再次回到了城堡前的小飯館。

靠窗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市政廳大門。

“一杯水，謝謝！”

俏麗的服務員端著餐盤，一見到這胖子，重重將水杯放在他跟前。

他已經連續兩天在這干坐，沒點過其他東西。

文森特瞇眼望著窗外。

他只能在此守候，等衛兵換班后再去碰碰運氣。

這時，服務員走出門外，迎接一名工人。

她指了指屋檐后就離開了。

那名穿著邋遢的工人架起梯子，攀上屋頂，從布包里拿出工具就開始敲敲打打。

砰砰砰的敲擊聲讓理查德一陣心煩意亂。

“混賬！”

他起身往門外走，出門后又停住了腳步。

他回頭看向工人。

“我根本不該被那該死的通行證限制！”

文森特攀上爬梯，露出商人的標準笑容。

“嘿，伙計，想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