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來,大人所言案件還真是一樁怪異懸案。”宋玉眼神微凝,面色凝重,他早就猜到了劉安口中的懸案不簡單,可沒想到竟是這般詭異。
“你且去試上一試,若是你能偵破那樁懸案,我會親自為你上表請功,不能破案我也不會怪罪于你?!眲矒u了搖頭,他讓宋玉去接手此案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宋玉鄭重回話,他做事向來不會偷奸耍滑,先不說宋玉能不能破案,單是宋玉的態度便已讓劉安很是滿意,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辰時后,你便隨秦虎趕往十號坊市,秦虎會帶你去查看具體案宗。”劉安哈哈一笑。
“現在時辰還早,你且先去執事殿領取一月外出補貼,我已將你與卞卓外出輪值之事報上,持玄甲司腰牌即可領取補貼?!?
劉安有意讓宋玉先去領了補貼歇息,宋玉卻一時還沒有離開偏殿的打算,他還有些疑惑要向劉安問個清楚明白。
“敢問大人,報案之人可俱是十號坊市常住修士?他們都是什么身份?”宋玉沒有著急離開,問出了心中疑惑。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案發至今,共有十一人報案,十一人中有八人乃是十號坊市的常住修士,另外三人則是外來修士。”
“這十一人中有十人乃是散修,另外一人也是小宗族的修士,十一人皆是低階修士,修為最高之人也只是煉氣五層修為?!?
劉安接觸此案最早,這樁懸案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他對報案之人的信息如數家珍。
低階修士,又多是散修?
宋玉暗自琢磨,眉頭微皺。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問道:“敢問大人,報案人口中的失蹤之人共有幾人,他們俱是什么修為?可有什么共同點?”
“失蹤之人也是十一人,其中八人乃是煉氣七層修士,兩人修為在煉氣八層,還有一人是煉氣九層修士?!眲材X中回想案宗信息,如實說道。
“共同點....,據報案人描述,失蹤的十一人互不相識,十一人也是高矮胖瘦不太一樣...?!眲沧屑毣叵耄孟袷蝗藳]什么共同點。
劉安沒覺察到十一人的共同點,宋玉卻覺察到了一絲。
“敢問大人,失蹤的十一人可都在什么年歲?可是男女皆有?”宋玉繼續問道。
劉安搖了搖頭,說道:“十一人俱是男修,年歲在三十歲至五十六歲之間,那煉氣九層修士年歲最長,其失蹤之時乃是五十六歲。”
十一位男修,十一人俱是煉氣后期修士,十一人皆在年富力強年歲。
這可都是共同點。
宋玉眉頭緊皺,好像是抓住什么關鍵線索。
十一人修為皆是不低,正常而言,斷沒有無聲無息消失的可能,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才是。
除非這十一人乃是主動消失,亦或是主動配合到了某處而后被動消失。
讓十一位年富力強的男修主動配合之事,無外乎貪、色二字。
宋玉雙眸一亮,第一時間便抓住了關鍵點。
正當宋玉還要再問之時,劉安卻收到了靈符傳音。
“郡守大人喚我有要事,我要立即去郡守府一趟,關于那樁懸案之事,你可稍后詢問秦虎,秦虎久在十號坊市,他對那樁懸案很是清楚?!眲舱f罷便急匆匆的離去。
宋玉只得暫時將心中疑惑壓下。
劉安一走,牧云便是笑道:“宋師弟,咱們先前可是約好了,等我傷好了要痛飲一番,你我二人大難不死現又重獲自由之身,正是痛飲之機。”
“現在離辰時尚早,足夠你我暢飲一番,我先隨宋師弟去領了外出補貼,稍后叫上秦虎,我們三人同飲?!?
牧云哈哈一笑,解釋道:“秦虎也有劉大人賜下的傳音靈符?!?
宋玉自然明白牧云話中何意,很顯然秦虎與他二人一樣,也是劉安看重之人。
六司膳堂之內,三人同桌共飲。
酒足飯飽之后,秦虎去找卞卓,牧云告辭去了案宗閣,宋玉則是取出傳音靈符與柳霜凝說了近期安排與未來打算。
......
郡守府外。
宋玉、秦虎、卞卓,三人按時而來。
遞上腰牌,表明來意,三人很快便被安排進了傳送陣內。
一陣天旋地轉,便至兩萬里外。
宋玉穩下身形,定睛細看,卻發覺此次傳送之地與上次不在一處。
秦虎見宋玉目有疑惑,笑著解釋道:“宋兄,這傳送地點可隨機設置,咱們往這邊走。”
說著御出了極品飛舟。
三人躍至其上,飛舟破空而起。
秦虎是個健談之人,御使飛舟之時,也不忘與宋玉閑聊。
“適才宋兄問我的那樁懸案可是一樁疑難詭案,不曾想大人竟將其交給了你,這一月時間,你可有的忙了?!?
秦虎也曾負責過那件懸案,他調查了一月依舊一頭霧水。
“大人交代之事,我們做屬下的自該盡力去辦?!彼斡裎⑽⒁恍?,對那樁未結懸案并不抵觸懼怕,反而心中好奇,勢要一查究竟。
適才對飲之時,宋玉又向秦虎問了諸多那樁懸案細節。
宋玉還未翻閱案宗,便已對那樁懸案了解了七七八八。
秦虎見宋玉也如他先前那般信心滿滿,心中一笑,他也不打擊宋玉,而是繼續笑道:“那我便祝宋兄旗開得勝,順利偵破那樁懸案?!?
路上三人閑聊,倒也不覺趕路乏味,不覺間,便是兩個半時辰過去。
宋玉三人順利到了十號坊市的玄甲司府邸之內,路上并無波折出現,上次劫寶之事實屬罕見。
拜見過玄甲司府邸內的三位地階玄甲使后,宋玉第一時間便去翻閱了那樁懸案案宗。
案宗之上記載,最近一次報案時間乃是上月二十三號,前來報案之人乃是一個青年女修,女修乃是十號坊市常住散修。
女修稱其道侶已經超過半月未歸,半月前,她與道侶曾有過一次爭吵,起初她還當其道侶半月未歸是在與她置氣。
可等女子想再尋道侶之時,卻發現其道侶好似人間蒸發,沒了半點蹤影。
自發現道侶失蹤之后,女修夜夜生夢,夢中道侶日日受到非人折磨。
“此案還真是如大人所言,當真詭異?!彼斡穹喴槐榘缸谶^后,大為驚疑,他實在不解修士失蹤之后為何會托夢道侶至親。
“若是報案人夢中屬實,那些失蹤之人應是被幽禁在了某處,可這無端夢境又如何做解?”宋玉眼神微瞇,一時也沒有太多頭緒,想了想,他準備去報案女修家中走上一趟。
說走就走,換上普通衣衫,獨自離了玄甲司府邸。
不大一會,便到了案宗中記載的女修住所之處。
女修住在坊市西街,居所乃是一間普通小院。
似這般小院,西街不下三百。
女修小院大門緊閉,宋玉也不在門前多瞧,上前敲門問道:“周紅英周道友可在家中?”
周紅英正是報案女修姓名。
“誰人喚我?”
宋玉話音剛落,便有一道微弱女聲傳來。
近些時日周紅英不說日日以淚洗面,但也因傷心過度疲憊虛弱。
她日日都在盼望夫君歸來,院外的動靜讓心有期待,可聽清了院外的聲音又叫她多了一次失望。
周紅英并未開門,而是站在門后問話。
宋玉能聽出周紅英語氣當中傷心之意,他想安慰幾句,卻發覺不知如何開口,讓她不要傷心難過?她可是不見了夫君道侶,怎么可能不去傷心。
案宗上記載,周紅英自述,平日里她與道侶很是恩愛和睦。
二人結成道侶已過十年,十年間爭吵的次數只有三次,這還算上了案發半月前的那次爭吵。
如今,她早已后悔,她心中只道,若是沒了那次爭吵,她夫君便也不會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