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谷。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彌漫在庭院里,揮之不去。
“哈哈哈……”
血刀老祖一臉淫笑,看著眼前被折斷四肢的鐘萬仇,“鐘萬仇,你怎么不罵了,快些罵啊,不然老祖沒什么興致了啊?”
鐘萬仇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眼睛流出血淚,死死盯著血刀老祖,張著干涸的嘴巴,發(fā)出低啞的聲音,“寶寶……”
“沒勁。”
血刀老祖突覺索然無味,一把捏過甘寶寶后頸,盯著她那空洞的眼睛,“美人,老祖前兩天見著個和你生的挺像的小丫頭,聽說好像是你女兒,叫什么鐘靈來著,生的可真水靈,老祖過陣子便帶著她來見你……”
“畜生!!”
甘寶寶瞪大眼睛,張牙舞爪的想掐死血刀老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這樣才夠勁,來來來,咱們繼續(xù)!”
血刀老祖一把拉過腰褲,正欲繼續(xù)時,門外傳來弟子的呼喊聲,“老祖……”
那弟子話還說完,就聽了聲“滾”。
門外。
鳩摩智滿臉冷意,“血刀,還不快點滾出來!”
“娘的,又是這晦氣東西。”
血刀老祖面色一沉,丟開甘寶寶,隨意系起褲帶,推開了門,“鳩摩智,打擾老祖的雅興,你是想死不成?”
“本座沒空你這邪魔在此處饒舌,三藏大師到了,喚我等去前廳議事。”
鳩摩智微微側(cè)身,合十的雙掌隱隱可見一股熾熱霸道的真氣涌動,“若是因你耽擱了事,本座便在此將你這邪魔焚滅。”
“哼,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吧。”
血刀老祖對著那弟子囑咐道,“別讓里面的美人死了。”
言落。
血刀老祖掠過鳩摩智,直接朝著前廳走去。
“無量壽佛,罪過罪過……”
鳩摩智低頭念叨兩聲,衣袖一揮,掃出一股真氣將看守的血刀僧打昏,頭也不回,快步離去。
前廳。
“血刀見過諸位,拜見三藏大師,拜見都統(tǒng)。”
血刀老祖頗為恭敬的對著主座上的一名白袍藏僧行上一禮。
那藏僧名叫達益巴,是蒙元帝師八思巴的徒弟之一,武藝高絕。
他看起來約摸著五六十歲,身材消瘦,臉色蒼白無血,疑似有傷,瞧起來不大精神,可他那雙眼睛在黑夜里卻泛著精光,炯炯有神。
達益巴沒搭話,望向來遲一步的鳩摩智,雙手合十道,“明王,請坐。”
“多謝。”
血刀老祖看著這一幕,眉角青筋暴跳,卻聽那達益巴右手旁的紅袍藏僧含笑道,“血刀你也入座吧。”
這紅袍藏僧是達益巴師弟,名叫楊璉真迦,是蒙元南方的釋教都統(tǒng)。
他約摸三十余歲,生的膀大腰圓,臉頰圓潤,笑眼瞇瞇,看起來很和善,只是看久了,總是感覺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在里面。
血刀老祖與他對視了眼,頓時露出笑容,“是,都統(tǒng)。”
達益巴掃了兩人一眼,開口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老衲就直言問了,師弟,可否告知老衲,為何要火燒天龍寺?老衲記得師父并為讓我們做這事吧?”
一言落。
堂內(nèi)參與了火燒天龍寺的數(shù)人神色古怪,皆是望向了楊璉真迦。
楊璉真迦表情僵起,未想到自己這師兄上來就質(zhì)問自己,心中不快。
“師兄此言差矣,師父也說了,若是這大理不愿歸降我大元,可適當(dāng)使出些手段來,師弟這不是想來個殺雞儆猴,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嗎?”
“是嗎?”
“自然是真的,怎么,難道師兄懷疑師弟不成?”
“你心里怎么想的,老衲不知道,只是老衲想告訴你,別整天和某些邪魔外道混在一塊,丟師父的臉。”
楊璉真迦聞言,袖口的胖手緊緊攥著,最終化作笑容。
“師兄所言有理,師弟受教了。”
“嗯。”
達益巴微微點頭,正視眼前眾人,“諸位,家?guī)焸餍牛屛覀兣宄罄矶渭业囊馑迹恢T位現(xiàn)在了解幾分了?”
“回稟三藏大師,那段正明還未表態(tài)。”
“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站起來回了句,繼續(xù)言道,“大師,依著我等的實力,不如直接殺入宮里,將那段正明擒拿,如此不更為省力,何必還要等他回答。”
達益巴搖了搖頭,“鹿施主所言方法雖容易,可后患太多,不可取。”
“那大師的意思是……”
“無量壽佛……”
達益巴誦了聲佛號,開口道,“我等只需在等待數(shù)日,若是大理愿意歸順我大元,一切皆好,若是不愿……”
達益巴停頓了一會,看向場中一名帶著面具,手持鐵杖的男人,“段施主,老衲可助你登上皇位,只需你記得之前答應(yīng)老衲的話即可。”
段延慶沉默一會,“老朽自是記得,只是不知大師準備如何助老朽?”
“呵呵……”
達益巴神秘一笑,“陛下智慧萬千,大元天命當(dāng)興,段施主安心。”
段延慶聞言,眉頭微皺,想要質(zhì)問,可在如此多高手的面前,他還是不愿犯險。
“那老朽就靜候佳音了。”
達益巴微微點頭,望向場中一名黑衣蒙面的老者,
“慕容博老施主,這么長時間了,你都還未出言,是有什么想法嗎?”
慕容博不動聲色的道,“老朽沒什么好說的。”
達益巴神情似笑非笑,倒是沒追問。
“諸位,老衲此前與那位‘南帝’斗了一天一夜,終究是讓他離去,現(xiàn)在他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回到大理王城。”
此言一出。
場中安靜許多,落針可聞。
“呵呵……”
楊璉真迦一陣冷笑,“他來了又如何,終究不過只是一個先天大宗師罷了,我們這么多高手在,還怕他不成?”
鹿杖客捋著胡須,陰冷的笑道,“都統(tǒng)所言有理,在下與師弟任一人或許都不是那‘南帝’的對手,可若我們二人聯(lián)手……縱使其是五絕,在下也有信心將其拿下!”
“師兄說的沒錯,我們二人合力,縱使他為大宗師,也絕非我二人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