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靜若止水。
呱…呱……
樹枝上的烏鴉發出難聽的叫聲,給這深夜添上了一抹詭異。
“哈~~”
葉綻青倚在樹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雷彬都這么久了,差不多了吧?姑奶奶我可是困得不行了……”
“是啊,老頭子這一把年紀了,可不經熬。”連繩附和道。
“別吵。”
雷彬四下瞧觀察著,將懷中的信鴿放飛,盯著它展翅遠走后,這才說道,“最近那個姓龍的盯的緊,回去時切莫打草驚蛇。”
“知道了,真麻煩。”
葉綻青擺了擺手,輕身落地,朝著營地方向走去。
“那老夫也先走一步了。”
連繩笑瞇瞇的拱了拱手,瞥了眼遠處,轉而離開。
雷彬未做答復,只是眼神冷的緊,待到兩人都已離去之際,袖口一抖,卻見只灰鴿子飛出,他四下瞧了瞧,奔入山林深處,從懷里取出信條綁在灰鴿子的腿上,讓其飛走。
“呼……”
雷彬長舒口氣,停留許久,緩緩離去。
……
嗚——
雕鳴響徹云霄,卻見到只神采奕奕的金雕俯沖而下,落在龍蓬的手臂上。
“嗯…?”
龍蓬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那金雕左爪下的黑鴿,“怎么還有一只……”
“那這只是障眼法了?”
將一灰一白兩只信鴿的信件取下,翻來查閱。
信:回稟首領,龍客卿意欲前往恒山,望曉教主之意。
“怎么是一樣的……”
看著兩封一模一樣的信件,龍蓬劍眉緊皺,思索了一陣,“難不成是要用火烤,或者是水浸?”
說罷。
龍蓬掌心騰起熾熱的真氣,炙烤著兩封信件,剎那間便瞧見褐色的字跡從其中一封信件上顯露。
信:龍蓬帶人前往恒山,現已在虎牙山,有意攻伐恒山派,疑有私仇。
“果然……”
龍蓬輕笑了兩聲,將信件裝回信筒,重新系在了信鴿上,收在了袖口里,一邊一只,剛剛好可以裝下,
“可惜了,我先前的信倒是白寫了。”
“唉……”
望著兩只信鴿離去,龍蓬長嘆了聲,隨后將之前準備的信件震成齏粉,“罷了,現在也該去會一會這個不聽話的暗器高手了……”
言落。
一股凌厲疾風突現,原地卻已不見龍蓬的半分蹤影,待到他停下來時,人已經出現在了雷彬的行帳內。
“誰!”
雷彬將將躺下沒多久,察覺到異常,驚坐而起,額頭滿是冷汗,死死的盯著龍蓬這個不速之客。
“雷彬,你這一頭的汗,怎么是做了惡夢,還是……心虛啊……”
龍蓬四下打量著,瞥見帳內小桌上那還未吃完的半碗白水面,劍眉微皺,使著筷子挑了挑碗中的面條。
“我記得你不是很喜歡吃面條嗎?怎么這碗還余下這般多?不合胃口?”
“今日雷某食欲不佳,故而留下些。”
雷彬神情尤為鎮定,看不出半點破綻,繼續道,“不知龍先生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可是教內出了什么問題。”
“有問題。很有問題!”
龍蓬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正想繼續言說之際,便聽道“咕咕咕……”的鴿子叫,以及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難聞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