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與老何互視一眼。
“敢問路在何方?”李修元垂下手臂,斧刃朝外,虛心請教。
蝶妖傷勢不輕,威脅不大,而且咫尺之內(nèi),斧刃又快又準(zhǔn)。
蝶妖指了指自己,笑而不語。
“你身上有路?”
李修元震驚了。
見兩人如此震驚,蝶妖露出燦爛的笑容,只是慢慢地,覺得不對,嗔道:“你說什么呢?”
李修元一本正經(jīng):“我不是你的青書,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
“你偷窺我!”蝶妖臉色漲紅,很是憤怒。
李修元不在乎道:“我偷窺,你跟蹤,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
蝶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會兒,才緩過氣來:“你想逃離三圣城,我也想帶著青書離開,咱們目標(biāo)一致,可以合作。”
李修元道:“你太菜了。”
蝶妖長發(fā)狂舞,氣機(jī)迸發(fā)。
“我沒別的意思,要想合作,你得拿出點(diǎn)誠意來。”
對于這個危險的蝶妖,李修元半信半疑,但卻并不懼怕。
因?yàn)檫@個蝶妖,有軟肋。
“我若此時告知你路在何方,恐怕就沒命回去,我可不傻。”蝶妖知曉李修元投鼠忌器,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噢~~”
李修元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那條路,在三圣山上。”
蝶妖臉色大變:“你如何得知?”
還說你不傻……李修元道:“你既出現(xiàn)在五谷輪回院,又帶著你的情郎,想必是要上山的,如今我們身在三圣城外,你卻又說要回去,那這條路,不是在三圣山上,又是在哪兒?”
蝶妖啞口無言。
老何旁聽許久,聽到又要回去,有些擔(dān)憂。
他湊到李修元身旁,低聲道:“修元,此妖所言可信嗎?”
好不容易才離開三圣城,如今又要回去,總有種自投羅網(wǎng)的感覺。
這次換李修元胸有成竹:“她有軟肋,既然她敢?guī)е槔擅半U上山,定然是有些把握的。”
“說的也是……”老何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臉色一變:“可我們怎么回去呢,我離開這么久,說不定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李修元沉默片刻,低頭搓著手掌,“如果我說,就在剛才,我又領(lǐng)悟了一門騰云神通,你信是不信?”
老何:“……”
……
順利將何叔送回五谷輪回院,李修元特意停留觀察了一番,五谷輪回院一切正常,飄浮著它該有的味道。
又尋到那張青書的位置,在暗中觀察。
對方只是一心求仙,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普通人,沒有什么異常。
很好!
有張青書在,便是蝶妖的軟肋,不怕她倒戈。
土遁離開五谷輪回院,輕輕吸了口氣,李修元調(diào)運(yùn)氣息,在地下飛速奔馳,返回山村。
片刻后,李修元從三間茅屋前的空地鉆了出來,靜待三圣宮小妖,上門取木柴。
同時,也開始思索如何上山,以及上山之后,如何自保。
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那蝶妖身上,還是不妥。
如今九宮遁術(shù)之中,土遁之術(shù)最為嫻熟,像是木遁、水遁、火遁,尚是一知半解。
如果有機(jī)會的話,也要加以練習(xí)。
再就是剛才斬殺雕妖,觀想盤古斧,獲得的騰云乘風(fēng)訣。
三日即可縱橫千里。
只可惜從空中離開,目標(biāo)太大,太過兇險,要想不被發(fā)現(xiàn),就必須深藏云中。
那樣一來,靈力消耗太大,不時就得按下云頭休憩。
萬一碰到個老妖,還是不穩(wěn)當(dāng)。
為今之計(jì),只能先上山再做打算。
李修元靜靜調(diào)息,等待小妖上門取柴。
如何混上三圣山,他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只要給來前的小妖,一點(diǎn)小小的震撼,還不饞死他們。
……
晨間的小山村安安靜靜,一個身穿白衣的秀士,從小路走來,停在了村頭一人多高的院墻外。
“開門。”
白衣秀士高聲喊話,屋內(nèi)無人應(yīng)答。
嗯?
無人?
不是說好在家中等待的么,這幫刁民。
他信步越過院墻,徑直穿墻而過,然后便看到了院子中……
我去!
這么刺激的嗎?!
白衣秀士控制不住,下意識伸出粉舌,舔了一下嘴唇。
李修元聽到屋外來人,并未回話,只是赤著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用毛巾擦拭,一滴滴的水珠掛在身上,朝下滑落。
他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自信的。
料想這般身材,口感也應(yīng)當(dāng)不錯,來前的小妖,不可能抵擋的住。
白衣秀士站在院子中,一動不動,如李修元所料,好似完全被完美胴體吸引。
“這位公子,你便是李修元?”
聽起來倒是個有禮貌的……李修元假裝才注意到有人前來,急忙披上一件衣服,學(xué)著何叔的模樣,行禮道:“仙師大駕,李修元一時未察,還請見諒。”
這又是何妖,長相俊美,氣質(zhì)不凡,不男不女的。
白衣秀士見李修元說話如此客氣,舉止亦與山野村夫不同,喜悅更甚,直接脫口而出:“你可愿隨我去三圣宮修行?”
“真的嗎?”
“我可以嗎?”
李修元怔了一下,喜出望外。
喜出望外自然是裝的,他覺得有些奇怪。
這白衣秀士說出此話之后,掌心卻并未預(yù)警,似乎對方并無惡意……
難道他不想吃我?
“你收拾一下,先去五谷輪回院,就說是殷先生的人,我在三圣宮等你。”
白衣秀士輕笑了一聲,大手一卷,將院子中的木柴收入袖中,喜滋滋地化作一道白光,遁向遠(yuǎn)處的三圣山。
李修元遙望白光落在三圣山,眉頭一皺,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
還是先去五谷輪回院。
他關(guān)了院門,大踏步朝著三圣城而去,哼著小曲。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喜羊羊,美羊羊……”
……
待他離開之后,村口草叢之中,爆開一團(tuán)白煙,那白衣秀士緩步而出,張望李修元身影遠(yuǎn)去。
“果然是身負(fù)修為的!”
“足以肯定,昨日施展土遁之法,在三圣城地下過的,就是他了。”
“讓我算算,他是從哪兒來得。”
說著,一邊伸出左手掐算。
良久,眉頭微蹙。
“算不出來歷,好生古怪。”
“若非先天之人,必然有個跟腳,莫非此人與那潑猴一般,也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成。”
“也罷!”
“既有修行人出現(xiàn),想必也是知曉此地之事,待我助他一助,此間的荒唐事,是該結(jié)束了。”
話音剛落。
一片柳葉從指尖飄搖而去,追上那道遠(yuǎn)去的身影,好似清光沒入其體內(nèi),而白衣秀士腳下爆開一團(tuán)云霧,草叢搖動,身影已然不復(f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