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死血族的五人攻擊陣法已是暴露了自身實力,莊凌霄便根據(jù)幾人的實力安排了對手。
是以三人一沖出陣法,便朝著各自的對手而去。
由虛見深和海怒瀾各自應(yīng)對一位規(guī)則大天地層次的不死血族,剩下的幾個則是交給他一人單獨面對。
虛見深與海怒瀾皆是九步圣王道域境的強者,實力強大,對付低自己一個層次的對手,自然不在話下。
對于莊凌霄要一人獨自面對三尊強者,兩人倒也沒有太大的疑惑,能夠闖入圣王功德榜前一萬名,實力之強,無需多說,即便不是對手,自保也是無虞。
等他二人迅速解決掉各自的對手,再前去幫忙便是。
天工見莊凌霄持劍殺來,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巨大的鐵錘,上面銘文密布,品階極高,是萬紋之中的極品。
王平看著莊凌霄的身影,眼中隱隱有著擔憂之色,剛剛那幾個不死血族攻擊陣法的威勢他親眼所見,若是以他的實力,只怕是連一點余波都無法承受。
雖然知道莊凌霄名列圣王功德榜前一萬名,但這又不是他所知道的劇情,誰知道外面的這幾個不死血族,能不能對付圣王功德榜前一萬名的存在。
心中只恨自己不夠強大,不能隨莊凌霄一起仗劍殺敵。
天渡河上,兩方一交手,便是打得天崩地裂。圣王絕巔層次的強者交手,對于一個大世界而言,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極大的傷害,連地底的圣脈也會被強大的波動所破壞。
虛見深金刀無敵,壓得與他對敵的不死血族慌忙招架,不時被他一刀劈在身上,削下一塊血肉。
海怒瀾的實力比虛見深更為強大,一桿戰(zhàn)戟被他使得威勢無雙,有如海神降世,十招之內(nèi),已是將對手重創(chuàng)。
莊凌霄以一敵三,不僅不落下風,甚至壓著三人打。圣劍之上裹挾著劍道玄罡,更有劍魂加持,除了天工能勉強招架,其他兩個不死血族皆是被劍罡刺穿了肉身,被劍魂傷到了圣魂。
天工見局勢不妙,再戰(zhàn)下去只怕要留下一兩條命在此地,傳音給另外幾人,準備抽身退去。
借著莊凌霄一劍之力,飛退而去,其他四個不死血族也是各施手段,脫離戰(zhàn)場。
“來都來了,哪有那么好走。”
莊凌霄怒喝一聲,將自己的道域展開,瞬間便將想要逃跑的五人籠罩在其中。
天地之間,此刻變成了黑白二色,黑白交匯之地,一道金色佛影端坐,寶相威嚴,佛影身上有著一條金龍游動。
一直不曾說話的覺明羅漢看著這一幕卻是突然開口。
“想不到莊施主竟然煉化了龍池前輩的不朽金身,難怪不曾肉身成圣也能硬撼肉身強大的不死血族。”
不朽金身是修士突破到大圣層次之后鑄就的大圣之軀,不朽不滅,是以有不朽金身的稱謂。
王平聽到覺明羅漢的話,心中喜悅,按照他的記憶,不朽金身的強大毋庸置疑,后世有一個叫做立地和尚的佛門修士,便是煉化了佛帝金身,成為了昆侖界九大界子之一,之后更是破境成神。
佛帝便是一位佛門大圣,雖然不知道實力與龍池大圣相比孰強孰弱,但對于莊凌霄的實力加成必然極大。
似乎是在印證王平的猜想,天地間的那道佛影佛光大放,身上的那條金龍也是隨之騰起。
黑白二色之中,飛出一柄柄圣劍虛影,化作劍氣長河。
“兩儀化萬劍,佛陀渡蒼生”
莊凌霄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宛若九天神明,高不可攀。
天工見身后飛來劍氣長河,絲毫沒有猶豫,取出一張符箓激發(fā),瞬間從原地消失。
另外四個不死血族可沒有這等保命的寶物,被劍氣長河一刷而過,徹底泯滅了生機。
等到莊凌霄將道域收起,天地又恢復(fù)了原本的色彩。
陣法之內(nèi)的王平等人修為低,看不出具體的細節(jié),只覺得莊凌霄剛剛那一劍驚艷無比,風華絕代,無愧于圣王功德榜前一萬的威名。
但虛見深與海怒瀾二人,同樣是九步圣王層次的強者,對于莊凌霄剛才一劍的感受,卻是驚駭無比。
圣王功德榜前一萬名,只怕是遠遠不止啊!
莊凌霄將四具不死血族的尸體收起,三人一同飛回陣法之中。
王平滿臉笑意迎上前去,朝著莊凌霄說道:“師伯真是圣威無敵,一個字——強!”
莊凌霄對于他的贊美十分滿意,隨手將那具修為達到道域境的不死血族尸體扔給王平,然后在一群人羨慕的眼光之中說道:“話很中聽,送給你了。”
……
天工使用空間挪移符逃出莊凌霄的道域之后,片刻也不敢停留,直接朝著不死血族的大營而去。
巴王城經(jīng)過七日的屠殺破壞之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廢墟,是以不死血族大軍并沒有在其中扎營,而是在城外的空地之上。
中央大帳之中,血殺王居于首位,下首則是身穿百圣血鎧,赤眉紫發(fā)的夏無恤。隨后便是血殺王麾下第一大將將臣,第二大將魅姬以及影衛(wèi)首領(lǐng)影王。
天工走入大帳之中,一言不發(fā)的來到自己的位置之上坐下,將杯中的血酒一飲而盡。
血殺王看著他的行為,面色有些不瑜。
“天工,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其他人呢?”
“都死了,被那個莊凌霄一劍殺了,要不是我有空間挪移符,也得留在那。”天工語氣平淡,似乎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血殺王聽到這話直接從寶座之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說道:
“那莊凌霄不過堪堪排進天庭界的圣王功德榜前一萬名,也就比尋常的臨道境強上一些,怎么可能一劍連你也無法抵擋。”
“事實如此,我怎么知道。”
天工這句話將血殺王頂撞得肝火直冒,想要動手將這個不服管教的家伙教訓(xùn)一頓,可又不敢真的出手。
天工是地獄界的一位煉器地師,身份尊貴,交友廣泛。
只是因為犯了大錯,才會被發(fā)配到墟界之中來充軍。但血殺王明白,這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天工真要是在他的軍中出了大事,那怕以他神子的身份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按照天工的描述,此人的實力起碼能夠排進圣王功德榜前一千,與天庭在空海界中最強的那幾個只怕也相差不多。”夏無恤突然出聲道。
血殺王也是借坡下驢,接過話頭,說道:“夏老弟的意思是,這個莊凌霄有可能已經(jīng)達到了大圣之下最頂尖的那三個層次?”
夏無恤點了點頭,回答道:“大概率是如此,我更擔心的是,他會是第二個玘濂劍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血殺王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
“他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是第二個玘濂劍皇,就算真的是,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夏無恤不置可否,心中自語道:“但愿如此吧。”
……
空海帝城,是整個空海界數(shù)萬年來毫無爭議的第一圣地,城內(nèi)有著空海大帝所銘刻下的大量神紋,與無數(shù)陣法相結(jié)合,構(gòu)成了嚴密無比的防守體系。
帝城之下,空海界的圣脈皆在此交匯,為整座帝城提供充足的圣氣。
帝城軍營之中,由兩萬位圣境修士組成的圣者大軍此刻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圣軍之中的修士,大部分是空海界的本土修士,只有極少數(shù)來自烈山家。
空海界作為一個排名靠后的大世界,整個世界的圣境修士最多也不過數(shù)十萬,幾十年征戰(zhàn),更是有大量圣者或是殞落或是叛變。
如今這一支兩萬人的圣軍,已經(jīng)是亂星河唯一能夠調(diào)動的圣軍。
銅雀臺上,亂星河金袍玉帶,體態(tài)修長,看向銅雀臺下的兩萬圣軍。
八萬年前,空海大帝便是在此點兵出征,一統(tǒng)天下。
一位身披甲胄的女子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等待他開口。
“緋煙,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換一個人領(lǐng)軍前往。”亂星河似乎是思考了很久,發(fā)出了這番話。
亂緋煙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十九兄長和其他兄弟姐妹都能為了空海界戰(zhàn)死沙場,難道輪到了緋煙,便要想著逃避嗎?兄長未免也太看輕緋煙了。”
“我只是不想你以身犯險,我們亂家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亂星河面露痛苦之色。
“兄長,我們亂家作為空海界的主宰,已經(jīng)享受了數(shù)萬年,是時候為此擔負起應(yīng)有的責任了,緋煙愿意為此而獻身。
亂家死了多少人不重要,只要你和父神還在,亂家就不會覆滅,我們就還有機會。
父神說你的天賦不比亂聞兄長差,可惜沒有時間再給你安心成長,妹妹愿意為你去爭取這個時間,哪怕是用生命。”亂緋煙堅定的說道。
“緋煙這就離開了,若是有機會再相見,我想要兄長陪我再去一次西山的花谷,就像小時候一樣。”亂緋煙柔聲說著,面含笑意,轉(zhuǎn)身朝著銅雀臺下的圣軍飛去。
“亂兄,大局當前,不可感情用事啊。”一道黑甲身影出現(xiàn)在亂星河的身旁。
“玘關(guān)兄放心,我不會誤事的。”
亂緋煙將圣軍收入空間法器之中,手中拿著滿是裂紋的‘破界傳送符’。
轉(zhuǎn)頭最后看了一眼銅雀臺上的那道身影,眼中一滴清淚流下,隨即催動手中的‘破界傳送符’,按照早已設(shè)定好的位置坐標,傳送而去。
隨著亂緋煙的身影消失,那滿是裂紋的破界傳送符也是徹底破碎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