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浩蕩洺江之上,紅霞滿天,江上偶然有幾艘大小船只匆匆而過。
一團白色霧氣從洺江上空飛掠而過,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化作一道身著白衣,帶著精致玉面的身影。
在他的面前,莊凌霄手持長劍,身上的青色戰(zhàn)甲已經(jīng)褪去,重新穿上了一襲無暇的白衣。玉冠束發(fā),劍眉星目,端得是神采無雙。
“閣下為何擋住我的去路。”玉面人聲音飄忽,分不清男女。
莊凌霄輕嗤一聲,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來都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不要藏在暗處久了,真成了一個無膽鼠輩。”
玉面人看不出神情變化,依舊平靜的說道:
“我聽不懂閣下在說什么,若是無事,在下便先行離開了。”
“哼!來都來了,哪有那么好走!”莊凌霄手中長劍出鞘,圣劍如銀河倒懸,滾滾劍氣席卷洺江。
玉面人見他直接動手,腳下一步踏出便想直接離開。
莊凌霄又豈會讓他如愿,浩蕩劍氣凝而不散,化作劍道玄罡封鎖了玉面人所有的退路。
那玉面人見他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驚怒不已,心中知道今日只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手中出現(xiàn)一柄尋常圣劍,也是施展出劍道玄罡,將身前劍氣破去。
“用劍的嗎?那就能排除不少家伙了。”莊凌霄見他使出劍道玄罡,也不意外,他所猜測的人之中,確實是由幾人劍道造詣極高。
“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手中長劍一轉(zhuǎn),竟是一劍化兩劍,兩劍化三劍,三劍過后,便是百劍千劍,化作圣劍長河,高懸在洺江之上。
玉面人見到如此景象,古井無波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波動,露出一抹火熱。
“兩儀三千劍,傳說中明心劍神的劍法,莊凌霄,你果然得到了劍神傳承。”
“不裝了嗎?剛才不還說不認識我嗎?怎么現(xiàn)在又知道我的姓名,真是拙劣的演技。”
玉面人冷哼一聲。
“多說無益,我倒想見識一番,兩儀三千劍在你的手中,到底能發(fā)揮出幾分威力。”
“殺你足矣!”
圣劍長河滾滾而去,在洺江之上激起滔天巨浪,其中行船的船只連忙朝著岸邊靠攏,不想被殃及池魚。
玉面人手中圣劍離手,化作一柄百丈長的金色巨劍,和迎面而來的圣劍長河相碰,劍河之中不斷有長劍折斷,消散在空中,金色巨劍也在劍河沖擊之下不斷產(chǎn)生龜裂。
“砰!”金色巨劍終歸是沒能抵擋住劍河,徹底碎裂開,重新變回了尋常圣劍,上面裂紋密布,銘文斷裂,已經(jīng)是半廢。
莊凌霄占據(jù)上風(fēng),駕馭著圣劍長河朝著玉面男子席卷而去。
就在劍河將玉面人徹底籠罩之時,劍河之前突然爆發(fā)出一股灼熱的火焰圣氣,將劍河擊退,一柄火紅的圣劍出現(xiàn)在玉面男子手中。
莊凌霄看著那柄火紅圣劍,瞳孔微縮。
“焚海劍,想不到竟然是你,尉遲!”
玉面人伸手將臉上的面具緩緩取下,玉面直接化作飛灰消散開來,露出面具下棱角分明的白皙面孔,看上去十分年輕,但兩鬢卻是雪白。
“莊凌霄,既然你這么執(zhí)著想要對我出手,那我便堂堂正正與你一戰(zhàn),看看你發(fā)配墟界百年后,還能不能跟上時代的腳步。”
謎底沒有揭露之前,心中有無限的猜想,等到謎底揭開之后,就只剩下無奈與純粹的恨意。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如此記恨我,我已經(jīng)被發(fā)配墟界百年,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可你為何還要對千絕他們出手,百年間,曾經(jīng)我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因為各種原因橫死在外,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要對他們出手?”
尉遲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莊凌霄,你不用在這里假惺惺,當(dāng)初劍神遺跡之中,南宮師兄確實是起了貪念,對你們出手,成王敗寇,他也應(yīng)該得到相應(yīng)的懲罰。
可他罪不至死,你有什么權(quán)力私自將他處死,你該死,你早就應(yīng)該償命了,可是文武圣那個老家伙無論如何都要把你護下來,你是他的愛徒,他偏袒你。是,你是被發(fā)配墟界百年,可南宮師兄卻是真真正正的永遠也回不來了。這不公平,你就應(yīng)該為南宮師兄償命!”
莊凌霄聽著尉遲的話,心中遲疑了片刻,隨即再次堅定起來,想起韓千絕的衣冠冢,想起陵園之中那一個個老朋友的墓碑,握劍的手咔咔作響。
“哼!我說這么多,不是要你莊凌霄愧疚什么,我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你在尋找我,我又何嘗不是等了你一百年,今天,就拿你的人頭,去祭拜南宮師兄的在天之靈。”
尉遲手中的焚海劍劍勢驚霄,火焰圣氣將半邊天空都染得通紅。
“莊凌霄,今日一戰(zhàn),分勝負,決生死!”
莊凌霄同樣戰(zhàn)意驚天,手中圣劍之上,無數(shù)銘文浮現(xiàn)而出,萬紋毀滅勁一道接著一道浮現(xiàn)而出,身后的劍氣長河也愈發(fā)凝實。
洺江之上的天空,被兩種不同的劍氣所擠滿。
“怒龍焚海!”焚海劍與尉遲人劍合一,化作一條火焰巨龍的龍首,身后無數(shù)劍氣化作龍身,炎龍御空,劍蕩滄海。
“明心見性,萬劍歸宗”莊凌霄手中圣劍積蓄已久的毀滅劍氣一擊發(fā)出,身后劍氣長河緊隨其后,萬道劍氣歸于其中,威勢越來越大,宛若一條白色的劍氣長龍,凌空而去。
天空之中,兩條劍氣長龍一經(jīng)碰撞,便爆發(fā)出毀天滅地的波動,洺江之上激起百丈高的巨浪,迅速朝著岸邊奔涌而去,將兩岸的碼頭、城鎮(zhèn)盡數(shù)摧毀。
劍氣散盡,帶著火焰圣氣的焚海劍從空中墜落,落入洺江之中,江水一遇到焚海劍,迅速升騰起大量的水霧,整個江面都一時之間變得水霧繚繞。
莊凌霄長劍抵在尉遲的額前,勝負已分。
“咳~咳~,想不到,你在墟界待了百年,竟然還是要先我一步修出劍魂,你贏了,動手吧。”尉遲嘴角帶血,本就白皙的面色此刻更顯蒼白。
“修劍之人,重要的不是在哪里,而是有一顆劍心,若是失了最初的問劍之心,即便是劍圣又和拿著凡鐵當(dāng)兇器的凡人有什么區(qū)別呢?”說罷,竟是將尉遲額前的長劍收回,歸入劍鞘之中。
尉遲抬頭看了一眼莊凌霄,臉上滿是譏笑。
“你贏了,當(dāng)然說什么都是對的,怎么,不殺我,想要放我一條活路,然后讓我對你感激涕零,放下仇恨。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們都是上百歲的人了,何必玩這種小孩子家家的把戲,敗在你的手上,是我技不如人,剛剛我已經(jīng)說了,既分勝負,也決生死,我尉遲是堂堂劍圣,是真武學(xué)宮劍道系的天才人物,不需要你莊凌霄的施舍。”
莊凌霄見他眼中露出毀滅的圣光波動,暗道一聲不好,迅速朝著遠處遁去。隨即,一道毀滅的光芒在洺江之上綻放,無盡的光與熱在黎明之時,在空中化作了第三個恒陽,洺江之水,被這股無比恐怖的能量生生截斷。
尉遲竟然自爆了圣源,一位劍道圣王自爆圣源所產(chǎn)生的威力何等恐怖,目之所及,所有的生靈與建筑盡皆化作了飛灰。
莊凌霄從虛空之中浮現(xiàn)而出,手中的玉佩散發(fā)著微弱的毫光,將他護住,背后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已經(jīng)決定放過尉遲一命,打算將他帶回學(xué)宮,交給學(xué)宮高層發(fā)落,可他卻是寧愿自爆圣源,也要和莊凌霄同歸于盡,若不是有當(dāng)年得自劍神秘境的護身玉佩,今日他就算不殞落在此,也要遭受重創(chuàng)。
一道紫色流光從遠處迅速飛來,待得看到莊凌霄完好無損,才長舒了一口氣。
“凌霄,你沒事吧?”
莊凌霄看著眼前焦急趕來的宮裝麗人,笑著搖了搖頭。
“阿玉,我沒事,背后之人是尉遲,我擊敗了他,他自爆圣源想要和我同歸于盡,不過好在我有寶物護身,并無大礙。”
“竟然是尉遲,他為何要如此?你沒事就好,這些事之后再說。”林玉圣者柔聲說道,剛剛她在千里之外感受到這股毀滅波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莊凌霄出事。
不等兩人多說,一道麻衣身影便出現(xiàn)在洺江之上,伸手向著洺江之中一招,焚海劍便從江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手中。
“武老!”
“副院主”
麻衣老者看著手中的焚海劍,枯槁的頭發(fā)更加沒有了色澤,滿面愁容的看向莊凌霄和林玉。
“凌霄小子,你這下子,可是又惹下了大麻煩啊,這下子怕是文老頭也攔不住那個劍瘋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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