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韓御史府。
韓系“外戚”勢力原本的山頭夏大后病重不能理事,而成蟜的生母韓姬又是個城府不深的,沒有號召力。
所以他們才會聚焦在御史府里面,共參韓事。
隨著母國請降,他們這些韓系外戚勢力,再也沒有了反政的動力。
畢竟“皇上”都降了,他們這些“太監”還焦急個屁啊,也正是他們這些韓系勢搶先背盟,反政聯盟才會不歡而散。
相府,呂不韋沉重的腳步驚動了半退休的前任相府管家,“老爺今天的沉重,多年不曾看到了。”
呂不韋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老呂啊,可能,又要豪賭一把了。”
“怎會?”
老管家驚訝抬頭,似乎想要從呂不韋的身上發現這不是真話,“依老爺如今僅一人之下的相位,還有誰可以將老爺逼至如此境地?”
“還能有誰,自然是名義上的那位至尊啊。”
事到如今,呂不韋醒悟過來,不該與秦王對著干的,可權力就是毒品,就是能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呂不韋多半還是會選擇當權相,并且,絕不會再給趙政收服軍心的機會。
可時間怎么可能逆流呢,呂不韋不待老管家震驚完畢,就在嘆息聲中,狠下決心道:
“調集所有的客卿……
動用所有的暗子……
傾盡絕大部分的資源……
不惜一切代價!”
出現在山西……垣曲。
出現在坦曲的呂不韋,其身前就是武遂,而身后這條歸秦必給之路上,已是布下了非人力能可抵御的天關絕險。
南陽城外,一身狼狽的姬無夜闖至趙政的跟前,“瘋了,秦王,瘋了……”
姬無夜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脖子被衛莊的鯊齒給貼住了,不敢動,半點都不敢再動了。
也是姬無夜倒霉,許是緣分未到,前往尋找和氏壁的衛莊跑了個空,正臭著一張臉呢。
趙政聲音平和,落入姬無夜的耳中,卻有一股不容質疑的道道:“什么事情。”
姬無夜嘩啦聲中倒頭就拜,“秦……回陛下,瘋了,那羅網似是瘋了,他們正對臣的勢力展開了自殺式襲擊。
夜幕……完了。”
姬無夜也快要完蛋了,但姬無夜的存在,可以很好地牽制住韓王安,趙政自然得拉一把。
“沒用的奴才,滾回新鄭,守護好那里的秩序,若是做得好了有賞,若是出了差錯……哼!”
冷哼一聲之后,趙政就打發了姬無夜。
秋風未動蟬先覺,另一旁的蓋聶不由擔心起來,“秦王,形勢似乎超出了估算,咱們不如改道吧。”
趙政卻是搖頭,參謀團也推測出來了,礙于已友的強勢,敵人似乎聯合起來,抱團了。
但這樣也好,正好一次性解決。免得沒完沒了。
“分散開來的走獸,也許成不了事,但絕對能夠壞事,正好趁機一次性將人打痛震懾住。”
說到這里,趙政豪氣頓生,皇者霸道首次展現,“沒人有可以阻止秦國百姓種田養家、致富致仕。
沒有人!”
嘩嘩嘩,四周的軍士先是一愣,隨即齊齊半蹲在地,雖然沒有喊出什么打動人心的口號,但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已是說服了一切。
愿為秦王陛下赴湯蹈火!
趙政也中二了一回,手上的天問被撥出,向天一指,出征……啊不對,出發。
呃,似乎沒啥不對,確實是出征呢,畢竟這趟注定會有一場大戰的歸秦之路上,注定會有一場大戰。
然后,卻是一路坦蕩。
武遂都已經遙遙在望了,可敵人都是遲遲不至。
而這一路上越是平靜,就越代表著前路的兇險,不知道來了多少的不同勢力之間,果然已合力抱成了一團。
又走了一段,只需要越過眼前的山頭,就可與武遂關隘遙相響應,互為犄角了。
而武遂,正由秦國赫赫之功的平陽重甲軍團駐守。
這代表著僅需要翻過眼前的這座山頭,就可以得到武遂守軍的護航,穩如泰山。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加把勁,迅速與大軍匯合的吧。
可趙政偏不,就在此時,趙政突兀發令停止行軍。
然后,大軍生火開灶。
而山巒間,早就布置好陷阱,正等趙政自投羅網的敵人,全數傻眼了。
請君入甕之計失敗了。
怎么就失敗了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