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神色略顯慌亂的蒙恬以及章邯,趙政心下稱贊,不愧是章邯啊,破案小能手現在就已經展現出對于情報的高度敏感了。
看過劇本的趙政怎么可能不提防王齮,可惜的是,常規的巡查根本無法揪出王齮的小尾巴。
而非常規的方式,開什么玩笑,秦王用非常手段去對付一位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功勛滿滿的老將軍。
這要是傳了出去,怕不是會笑掉六國君王的大牙,哪怕趙政最后一統六國了,也會成為黑歷史。
總之對于王齮,確實不好處理,因為論起王齮的反叛,屬實來得莫名其妙。
王齮要殺趙政,是為了給曾經的上司,白起復仇。
可在白起死后,攻邯鄲伐上黨,為秦國立下赫赫戰功的王齮仍然是忠誠于秦國無疑,可怎么到最后,卻要弒君呢。
要知道,趙政作為秦王,本就是秦國的最高利益,而且秦時的白起,可是死于農家的地澤二十四大陣。
你王齮要為白起報仇,先去將農家給滅了啊,將矛頭指向趙政算什么,莫名其妙,完全莫名其妙!
說來,這應該是玄機娘的鍋吧。
可現在就是秦時世界,問題還得由趙政來解決,如果可以,趙政是萬萬不愿意擊殺一位功勛卓著的老將軍的。
思及至此,趙政輕咳一聲,淡淡道:“你們兩人的擔心不無道理,那就一明一暗行事。
由蒙恬作為臨時副將,管轄平陽重甲軍團,記念,你的任務是守住武遂,守住退路。
章邯……”
眼見秦王的目光轉向自己,章邯忙是半蹲作出請令的動作。
趙政沉沉道:“你從鐵鷹衛、虎賁軍、黑冰衛里面挑出一營專司之才,組建錦衣……”
軍政一體,監控文武百官,掌控生殺大權,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說是錦衣衛并不為過。
只不過趙政還是改口道:“影密衛。”
趙政起身站立,神情嚴肅,一字一字地,授命道:“如蛆附骨.如影隨形.如帝親臨!”
蒙恬與章邯重重跪拜,領命道:“唯!”
兩人離開后,趙政就不再關注武遂了,秦國是軍功制,以酷刑聞名的秦律在軍隊只為更嚴厲。
特別是隨著虎賁軍思想傳播,在那些個傳銷式洗腦之下,趙政目前在軍方早已“神化”,就算沒有蒙恬與章邯,王齮也不可能大劍一揮,大軍說反就反說叛就叛。
只不過直到目前為止,六國還不知道一支有思想有信仰軍隊,可以爆發出來戰斗力會是多么的驚人。
不過快了,魏國派出的魏武卒已近,只不過不知為何,遲遲沒有靠近南陽。
其實原因很簡單,魏國是在等,等楚國的兵馬,以及韓王的動作。
畢竟如果南陽是個硬骨頭的話,魏國與楚國掉頭將新鄭給洗劫了也是有可能的。
此時,公輸仇卻是滿頭冷汗地竄了起來,在他身后,是一臉寒霜的衛莊,這是出大事的預兆啊,還是壞事。
果然公輸仇是來告狀的,“秦王、大事不好了,韓王安不講道德……”
卻是衛莊率領勁弩部隊完成晨練之后,發現弩箭補給供養鏈出現了問題,同時徹檢中發現,韓弩一旦受損難以修復。
按公輸仇的說法,給他時間,不是不能將“生產線”重新規劃好,缺失的關鍵零件也可以“手搓”出現。
可關鍵就在于時間,缺失趙政畫出來的“機床”的情況下,就算是公輸仇也只能慢慢用手打磨出來,已是遠遠趕不上此次高強度大戰了。
換言之,衛莊的勁弩部隊,只能當成一次性道具來使用。
趙政臉色一沉,冷聲道:“傳張開地!”
不一會,韓相張開地就一臉沉穩地走了進來,直接無視了一旁放冷氣的衛莊。
氣鼓鼓的衛莊,都快要氣炸了,師哥都成南陽總指揮了,自己卻出了這么大的疏漏,又雙叒要被師哥給比下去了,能不氣么。
按照衛莊之前的脾氣,早就用鯊齒給張開地梳頭了。
由于趙政對韓王安開出的條件過于優待,所以張開地這位韓王安的臣子,不是趙政的臣子,所以張開地僅是輕輕一揖,“見過秦王。”
趙政收斂情緒,一副莫得感情的樣子,冷聲道:“就說張相緣何會跟來南陽,韓王安這是早有預謀,哼!”
張開地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稟秦王,這一切都與我王無關,全都是老臣在自作主張。”
趙政很不耐煩,這都什么時候了,大戰在即,誰要在這里跟你在猜謎題打機鋒。
“孤的耐性有限,張開地,真說韓王安何意,想要借此要挾什么吧!”
張開地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也不磨嘰,直道:“春秋以來,秦國和晉國世代姻親。
秦晉之好更是幸福美滿的象征……
茲有公主紅蓮,芳華……
琴瑟……
鸞鳳……”
張開地洋洋灑灑一大通下來,表達的就一個意思,聯姻。
趙政完全沒有想到韓王安繞了這么大一圈,設了這么大一個局,就是為了要送女。
趙政確實難以想象在古代,對于聯姻的著重,特別是皇室之間。
好比秦國,目前已成秦國朝堂一霸的楚系勢力,就是以楚人為核心的聯盟,那么這些楚人是如何到來,并立足于秦國朝堂、發展壯大、結成朋黨、霸持一方的。
而最開始,正是來自聯姻!
因為皇室之間聯姻,從來都不是買一送一,而是送百送千送家送底。
這些“外戚”勢力就如同外企,平日里也算奉行公事遵守法令,可一旦收到主家故國的要求,拉后腿扯后腳都只是基操,基本操作。
難不成還有更無恥更無下限的,呵呵,天真了,天真了,倒戈反秦的昌平君能夠坑死李信以及二十萬大軍,其背后沒有這些楚系“臣子”從下到上的共同發力,這可能成功么。
那可是二十萬大軍啊,這完全就是賣國無疑,劇毒毒瘤。
“秦王……”
趙政長久不語,微微抬頭的張開地眼見秦王眼神喚散,神思不屬,不由輕輕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