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趙政裝作鄙夷，“你衛莊堂堂的鬼谷舍人，就這點追求！”

“孤問你，面對武遂大關的平陽重甲軍團，三到五年之內韓國定當滅亡，你衛莊的去向是不是就只剩下江湖。”

“一輩子在江湖上爬摸打滾的你，還要如何鬼谷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上頭了的趙政，也沒有放過蓋聶，“孤想象中的鬼谷派傳人，應當是鮮明的，顯著的。

既有強大的內心精神世界，又具有胸懷天下的眼界格局，縱橫捭闔、掌控天下走向的能力，最后的最后，才是修習獨步天下的縱橫劍法。”

話已說得差不多了，趙政終是破道最終目的，“蓋聶你以柔克剛，而你衛莊以暴制暴，告訴孤，行走在棋盤里面的你們何能縱橫捭闔，從而做到一怒而諸侯懼?”

一時間，無論是蓋聶還是衛莊，全都被趙政的提問給問住了，沒辦法，誰讓古代人不會腦袋急轉彎呢，畢竟是“縱橫之恥”。

蓋聶不再沉默，當先說出從其自身思想理論出發的觀點，“鬼谷非我愿，隨波逐流非我意，走入咸陽宮見證一些東西，認證一些東西，于我而言足矣。”

趙政卻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衛莊、你表面狂傲不羈，卻還是堅信著鬼谷的門規，為此一直都在履行著職責，就是想要在縱橫之爭里面勝過蓋聶。

而蓋聶，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其實表面謙卑的你，其實比外表狂傲不羈的衛莊本人，還要來得狂傲甚至狂妄。”

趙政先是將目光轉到衛莊身上，不放過其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這才說開道：“其實你一點都不在乎鬼谷的規矩，更不打算再去遵循鬼谷傳人之意的傳統了吧。”

“從這一方面而言，蓋聶已然跳出鬼谷、縱橫格局，所追求的境界早已超越了鬼谷派的范疇，確實要比你衛莊來得優秀。”

衛莊那時青明白的臉色果然很精彩，他確實沒有想到，在自己還執著于鬼谷之主的時候，師兄的追求就已經脫出鬼谷，甚至超越了鬼谷！

特別是衛莊還曾一度看不起蓋聶的夢想，認為那是軟弱是可欺，卻不曾想到，師兄非但是武功，就連追求也已經遠遠拋開了自己。

而說到這里，趙政也開始收網了，“把天下視為棋局，將諸侯當作棋子！

縱橫捭闔，這才是鬼谷。

而在你們兩人身上，才完全看不到合縱、連橫的影子，堪稱縱橫之恥！”

縱觀秦時，蓋聶與衛莊確實可稱歷代鬼谷傳人里面，混得最沒有鬼谷排面的了。

劍圣蓋聶看似聲名遠播，可你是鬼谷派，不是鬼谷劍派，鬼谷派是吃腦的，而鬼谷劍派才是用劍的。

而衛莊就更不用說了，好好一個流沙，結果卻經營成了殺手組織，鬼谷派是控棋子吃腦，而不是當棋子的啊。

“你！”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得，衛莊都給氣郁悶了。

關鍵在于趙政說的是事實，目前為止，他衛莊都只是棋子而不是棋手，確實沒有反駁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