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正常,齊司禮在這半年內也是全心全意的照顧著我。他將工作辭了,在這邊的政府部門上班,由于小鎮的慢節奏生活讓他不像大城市那樣的工作繁忙,但是也是小事不斷。
而我仍然經營著花店,齊司禮不忙的時候會幫著我打理著店里的事物。每當落日的時候,我都會搬上椅子坐在門口靠著門沿靜靜的看著通往縣城的那條路,總是期盼著那條路上會出現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年迎著夕陽向我走來。
這條我依舊坐在門口看著那條逐漸被落葉鋪滿的道路發著呆。可是發現今天的自己比昨天還要累了幾分,呼吸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眼皮更是沉重到難以支撐起的地步。
齊司禮回到店里的時候便看到我依靠在門沿上睡著了。她看著我這副虛弱的樣子很是心疼,這半年無論他怎么為自己補身體,自己卻像個無底洞一樣越發的虛弱。
他走到我的身邊,將睡著的我抱了起來,我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睜開了眼睛。看著他日益削減的臉龐,我的內心也有了幾分的愧疚,我曾讓他回去過他自己的生活,可是齊司禮倔強到自己怎么趕都趕不走。我一直都明白齊司禮對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我們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或許我們真的能擁有一個好的未來,而不是互相的折磨了那么久……
齊司禮將我輕放在床上,摸著我蒼白的臉溫柔說道:“容容,餓了嗎?想吃什么?”
我虛弱的看著他回到道:“瘦肉粥”
“好,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做”齊司禮俯身在我額頭親吻后便轉過身往廚房走去。
我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樣子,虛弱的勾起了嘴角。突然心口一陣陣痛,隨后一股腥甜的味道直沖口腔,我連忙下床雙腳虛浮的往衛生間走去。
俯在洗漱臺上,我再也壓制不住那股腥甜吐了出來,頓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洗漱池。我連忙打開水龍頭讓水沖掉這些紅色液體。
吐完后我抽出紙巾擦去嘴角的血漬,隨后抬起頭看鏡子里臉色慘白的自己,頓時心底升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著一股情緒沒有害怕而是帶著一股解脫。
“容容,你在廁所嗎?”齊司禮敲門的聲音在門口想起。
“我在,馬上出來”我整理好自己后便打開了門。
看著我出來,發現我的臉色又比剛才慘白了幾分,他心疼的摟著我說道:“容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我笑著對他說道:“沒有,沒事,你別擔心,可能餓了有些沒有力氣”
他將我扶到床上掖好被角后將熱騰騰的粥放在了我的面前。他用勺子輕吹著熱粥等冷卻后送到我的嘴邊。
我張口吃了下去,頓時一股反胃感涌上心頭,我不斷的壓抑住,吃了幾口后我便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想吃了”
“容容,聽話,再吃一口”齊司禮哄著我說道。
我還是搖了搖頭示意他真的吃不下了,他看著我最終還是將我粥放在了桌子上。
隨后便站起身拿著碗對我說道:“那你好好休息”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用盡力氣拉住他的手看著他說道:“今晚,陪陪我好嗎?”
“容容,你……”他有些震驚的說道。
晚上,洗完澡的齊司禮輕聲的掀開被子躺在了我的身邊,全身冰冷的我頓時感覺到身邊的溫暖,不自覺的向他靠去。
再碰到他的一瞬間,他似乎被我身上的寒氣嚇到了,看著我說道:“容容,你怎么那么冰?是不是不舒服”
我笑著說道:“不是,老毛病了,我可能天生的體寒。”
他聽了我的話無奈的嘆了一聲齊隨后將我摟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我,似乎想用他的體溫為我驅寒。
我乖乖的窩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感受著他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量。
半晌,我開口道:“齊司禮,其實,我不是很討厭你,如果當初的我能夠好好的考慮你對我的感情,也許就不會出現后來的這些事情。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感情不是說放下就放下,說換個人喜歡就能喜歡的。我很感謝你從小對我的保護,你讓我覺得有你在身邊我就很有安全感,也很幸運上天會讓我們遇見。”
聽著她的話,齊司禮腦子里一幕幕的出現曾經的畫面。他現在后悔了,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固執與偏執,他們一群人不會走到現在,都是他做錯了,他現在才明白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學會放手讓她幸福,而不是緊緊的拽在手中,這樣一會兩敗俱傷,血淋淋的。
“對不起,容容,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么都無法讓你原諒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我會我所能去彌補的,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他親吻著我的發絲說道。
我笑著看著他說道:“好,我原諒你了”
他俯身眼里震驚的看著我說道:“容容,你說什么?你真的原諒我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他激動的吻住了我的唇,小心翼翼的帶著失而復得得喜悅。
我感受著他的情緒,主動的回應了他,得到了我的回應他欣喜的加深了一個吻。可是我的內心一片酸澀:“我原諒了你,可是我們沒有機會了”
一夜的溫柔纏綿讓齊司禮早早的醒來,他看著我熟睡的容顏一臉的滿足。
但是不一會兒,他便發現了異常,他發現我雖然是熟睡的樣子,但卻是毫無生機。他嘗試喚醒我,卻發現我仍然沒有回應他的跡象,他不禁慌了神,連忙起身將衣服往我身上套,想著昨天晚上我說的話自己狀態,他在套自己的衣服時手都是不斷的顫抖著。
手術室外
齊司禮坐在椅子上全身都在顫抖著,他心里的恐懼上升到了極致,不斷回響著這幾天我的狀態以及昨天所說的話不禁讓他一陣后怕。
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齊司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醫生的手說道:“醫生,我夫人怎么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你夫人有嚴重抑郁癥你知道嗎?她這半年來都沒有進行治療以及吃藥,導致了她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心里的郁結搞垮了她的心里防線和身體,她現在的各項機能可以說都是已經到了難以逆轉的地步,即使暫時控制住了抑郁癥帶來的后果,她自己能否撐過她自己那一關都難說”
聽著醫生的話,齊司禮猶如遭受到重大一擊。無力的靠著墻壁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