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男人看著江九淵遞來的黑色小藥丸，眼中貪婪瞬間消失，剩下的只有驚恐。

江九淵笑了兩聲，蹲下身扇了男人一巴掌，而后彈指將小藥丸彈進男人嘴里。

男人不咽！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還不咽嗎？”江九淵抬手要去拿紅兒手里的劍，這下男人徹底慌了，連忙咽了下去。

見狀江九淵站起身，接過紅兒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丟到一旁：“剛剛你吃的是‘真話丹’，這種丹藥沒有毒，我也懶得毒你。

不過這丹藥服下后，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么你就先會感覺得身上有些刺痛，緊接著就是發癢，最后癢的你撓破了皮都不會停，直到你自己把自己撓死。

怎么樣，這丹藥是不是很有趣。”

男人嚇得臉色蒼白，冷汗一滴滴滑落。

“現在我問你第一句，你覺得五枚下品靈石是不是太高了？”

男人猶豫片刻，最后貪婪戰勝恐懼，抬頭咬牙開口：“不高，我女兒.......哎呦！”

他突然感覺背后有幾處刺痛，想到這男人說的話，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實際上江九淵給他吃的不過是泥團子罷了，至于刺痛，那是蚊子叮的。

“高了高了高了！”男人大聲喊著，果然刺痛很快消失。

江九淵笑了笑，側頭看向蘇小月：“小月，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去哪了嗎，問問你母親被他輸哪去了。”

蘇小月身體顫抖一下，沒敢吭聲，江九淵見狀拍了拍蘇小月的肩膀，聲音柔和：“放心，他翻不了什么風浪。”

蘇小月抬頭感激的看了江九淵一眼，咬了咬嘴唇，鼓起全部勇氣，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娘，還活著嗎？”

男人盯著蘇小月，眼里閃過憤恨，他恨蘇小月怎么找到了一個靠山！

“想知道是吧！”男人聲音發狠：“我告訴你實話，你是我撿來的，你娘也不是你娘，你根本不是她生的，她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至于死活，早就被折磨死了，哼，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就該早賣了你！”

砰！

看不下去的紅兒一腳踢出，男人直接撞到遠處墻壁，疼的發不出聲音。

蘇小月身體顫抖的厲害，雙臂抱著自己蹲下身蜷縮成一團，哆嗦著說不出話，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江九淵蹲下來拍了拍蘇小月的后背，溫聲開口：“想不想殺了他？”

男人聽到這話瞪大眼睛，但疼痛只能讓他發出嗬嗬的聲音。

許久，蘇小月顫抖開口：“他養了我，這次就當不欠了行嗎？”

江九淵點點頭，看向紅兒：“紅兒，你饒他一命，給錢。”

紅兒跺了跺腳：“姑爺！”

“給錢！”江九淵再次開口。

紅兒氣哼哼的收起長劍，極為不情愿的拿出五塊下品靈石丟了過去。

江九淵看著男人：“寫賣身契給我。”

男人依舊痛苦，但還是掙扎著往靈石爬去。

........

天色漸黑，江九淵帶著紅兒與蘇小月遠離那地方，穿過幾條巷子，來到一處幽深的小院。

抬手敲了敲門，很快有人出來，來人睜著眼睛，詫異的看著江九淵一行人：“你們？”

江九淵咳了一聲，紅兒拿出一百塊下品靈石：“買你的房子，現在就要，里面所有東西都留著，你們直接走。”

這地方的房產并不貴，最多八十塊下品靈石，所以當紅兒掏出一百塊，這人眼都直了。

一把接過靈石，轉頭對著院內房間大吼：“婆娘，帶上兒子走人，把地契拿出來給這位爺！”

兩刻鐘不到，這家人連夜搬走，家具鋪蓋鍋碗瓢盆什么都留了下來。

還比較寬敞的廳堂里，江九淵看著存放地契的小盒子：“地契留給你，紅兒會再留些錢財，今日已經晚了，明日我會來教你如何制作豆腐。”

“不，我不要地契，您已經幫了我太多了。”蘇小月低著頭，不敢抬頭。

紅兒思索片刻：“姑爺，她說的對，她不能拿著地契，雖然一百塊靈石對我們沈家不算什么，但她一點修為都沒有，連凝血境都不是，她拿著地契，遲早會被人搶走，所以姑爺您拿著最好。”

江九淵點點頭，搶地契確實有，他不敢保證沒人搶蘇小月的。

“那好，地契我留著，以后再給你。”說完，江九淵拿出那賣身契遞到一旁燭火上。

蘇小月看到這一幕噗通跪在地上，聲音帶怯：“大人，這是我的賣身契，不能燒，您教我做豆腐，賺的錢我都會給您，我不敢要的。

我一定會努力為您干活，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

江九淵看著蘇小月，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直接點燃那賣身契。

捏著燃起的契約，蹲下身看著蘇小月：“我并不用你當牛做馬，我們都想過尋死，也許是同病相憐，我救你時說過，我幫你不需報答。”

“看，這契約已經燒沒了，你是自由的，你不屬于任何人，你就是你，蘇小月！”

說完，伸手拉起蘇小月：“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們明天回過來，紅兒，給她點銅錢和銀子，她現在拿著靈石太危險。”

紅兒皺眉道：“姑爺，我上哪有銅錢和銀子啊，我這里都是靈石，要不明天給她帶點過來，今天真沒有。”

江九淵點點頭，心中感慨沈家果然是家大業大，出門都不帶銀子的........

“那就這樣，小月，你也好好休息吧，今天應該沒人敢來打擾，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過來，所以你也不用害怕，就這樣說了。”

說完，江九淵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起身往外走去，紅兒抓起蘇小月的手：“小月妹妹，你放心，我姑爺可好了，我們明天來昂，好好休息。”

笑著摸摸蘇小月的頭，一蹦一跳的追上走到門口的姑爺。

蘇小月看著離去的兩人，緩緩抬手抱著自己胳膊，等兩人消失在門口后，眼中淚水不停滾落。

跳動的燭火下，蘇小月的影子實在是太嬌弱了。

許久許久，蘇小月仔細的捧起地上殘余的紙灰，小心翼翼的找到一個小盒子放了進去。

賣身契已經燒沒了，但似乎她心里還有一張賣身契。

站在小盒子前，蘇小月緩緩脫下屬于江九淵的長袍，小心翼翼的疊好。

走出巷子的江九淵抬頭看了看夜空，烏云蔽月，手指掃了下自己袖子，袖子夾層中，蚊子王蹬了蹬腿。

原先之地，那男人領著贏來的女人走進客棧，黃牙滿口笑容燦爛，而他背后不起眼的地方，幾只蚊子蹬了蹬腿........

不僅僅是他，竄嗦賣掉蘇小月的女人身上，也有幾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