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里面這會也沒幾個人。
大多還是吃早午飯的。
米克就找了個遠離窗戶，靠墻的位置坐下。
調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讓外面的人不能直接看見自己，同時隨便點了兩杯咖啡。
由于早晨自己在旅店里面吃過了。
吃的方面是什么都沒有點。
而后就是等著。
也沒需要等太久，過了有五分多鐘，一個衣衫整潔，甚至有一點文質彬彬的人走了進來。
米克一直就盯著門口。
這人在門口看見自己，還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
夾著個包走到米克的桌子前面。
又很客氣的問了一句：“我能坐下嗎？”
“請便。”米克回答說。
同時觀察到，隨著這個人走進店里，餐廳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
這會他在自己桌子前面坐下了。
其余的客人就開始陸續扔下前往外面走。
有幾個明顯還沒吃完。
但也是扔下錢就走掉了。
這如果和眼前這個人沒關系，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了。
原來還不僅是小偷怕他，現在進了這餐廳，餐廳里面的人也怕他。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啊？
米克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看著不像是什么壞人，文質彬彬，要不是頭上也頂著一個牛仔帽，都像是個文員之類的人。
對本地人威懾力這么強的？
“您……您好……您的咖啡……”
服務生小姑娘端著兩杯咖啡也走了過來，手上有點不穩當，跟著說話的聲音一起在微微顫抖。
她也在害怕。
而且怕的非常明顯。
米克也不等她往桌子上放了，直接伸手接了過來。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米克說了一句。
服務生小姑娘如釋重負，直接跑著離開了桌子邊上。
米克就打趣說道：“你看你，一進來把大家都嚇跑了。”
對面的人就微微一笑，把帽子摘下來，放在桌邊。
米克推了一杯咖啡過去。
這人還很客氣的說：“多謝。”
隨后放在手邊也不喝，還是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馬洛里·芬奇，是這個小鎮上的一個警探，你是米克先生，對吧。”
“沒錯。”米克又多打量了他一眼。
警探？
完全沒穿警探該穿的制服啊。
胸口上也沒帶著警徽。
這警探怎么看起來不是很正經。
而且……按說一個警探嚇到小偷是合理的，但是把鎮長的正經居民嚇得都不吃飯跑了，這合理嘛。
馬洛里又從旁邊拿起來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幾頁紙來。
這些就是早晨威利帶過來的資料。
馬洛里很喜歡這樣干。
殺一個人就要了解一個人嘛，畢竟你是要終結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這跟屠宰場的屠夫有什么區別？
所以馬洛里就很瞧不上伯恩。
技術差是一方面。
主要還是不能像個動物一樣，只知道亂殺一通。
這根本就是非常野蠻的行為。
不過馬洛里早晨翻了翻這個資料，威利弄的也不詳細，只是大概弄了點基本信息。
光看這個遠遠稱不上是了解。
馬洛里不會在這個時候就動手殺人的。
所以……
整整一個早晨，馬洛里就在米克的旅館外面蹲守著，等著自己的目標出來，然后跟蹤他。
跟蹤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豐富自己手里面的這個資料。
現在這兩頁紙，已經不是威利當時那點內容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筆記。
都是自己這一上午觀察得到的結果。
馬洛里此時把這幾頁紙從里面拿出來，又翻了翻，張嘴問說：“什么時候發現我一直在跟著你啊。”
也不等米克回答。
馬洛里又點評說：“另外這招不錯，我還以為你從后面穿過去了，都沒想到你在這等著我呢。”
“是嘛。”米克說了一句。
“主要也是沒想到你注意到了我。”馬洛里又說。
米克說：“你也沒太隱藏你的行蹤。”
馬洛里點頭：“我之前對你有低估，以為這種程度不會引起你的注意，所以，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你在旅館外面，靠著一棵樹。”
馬洛里大大點頭：“很厲害，很厲害。”
隨即從包里又掏出一根鋼筆來，在之前的紙上寫寫畫畫，又添了幾個字。
“剛剛我還不確定，那么有這點信息加上來，我想我對你的了解，已經足夠我進行下一步了。”
米克問說：“下一步什么？”
馬洛里臉上又愣了一下。
“哦，真不好意思。”馬洛里隨即開始道歉：“我忘記說了，我收到的命令是殺掉你，以及你的那兩個隨行人員。”
“啊，這樣。”米克點點頭：“我說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呢。”
馬洛里就指著這兩頁紙，臉上甚至帶著點害羞：“我的一些小習慣，在動手前要基本的了解死者一下。”
“嗯，好習慣。”
“是嗎？”
米克對此大大點頭：“我覺得這個習慣不錯，我現在對你也頗為好奇，你說你是一個警探？”
“正是。”
米克又說：“據我所知，警探好像是直接聽警長命令行事的，也就是說，這邊的警長要你來殺我。”
“沒錯。”
米克繼續說：“那到這里我就有些困惑了，我又沒犯什么罪，你們警長干嘛要來找我麻煩呢。”
馬洛里微笑說：“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倒是不太關心這件事，只是聽到了這樣的命令，于是我就來了。”
“啊，這樣。”米克抬手喝了一口咖啡。
“我建議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困惑。”馬洛里又挺客氣的說：“我聽說人死前如果想的太多，靈魂會得不到安寧。”
米克笑著搖了搖頭。
馬洛里又把包收拾好。
剛剛掏出來的鋼筆和紙張全塞回去。
“那么……”
“不要在這里了，人家還要做生意的。”米克說了一聲：“我們把事情在外面解決掉，怎么樣？”
“可以。”馬洛里從懷里掏出個懷表來：“但麻煩快一點，我過會還得回警局去一趟，警長找我有點事。”
“順便問一句，你們警長怎么稱呼。”
“雅各布。”馬洛里坦誠到：“現在叫這個，以前當馬匪的時候，叫做查理。”
“啊，以前當馬匪的。”
米克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