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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爭

月光下看得分明,那站在樹梢上的,竟是杭州城的少主錢元瓘。卻見他目射寒光,眉間帶傲,那神情與日間大不相同。

只聽他一聲朗笑,道:“風(fēng)異,不,木秀,你也不曾想到這里竟然還有人認(rèn)識你吧?!”

木秀見自己計謀撞破,心中不免惴惴,卻喝道:“你,你明明是個凡人,怎地能……”

錢元瓘卻并不理他,只對秦弓遙遙作揖道:“風(fēng)族白藏座下白澤,特來保護秦公子!”

秦弓見狀奇道:“怎么你們都是魔界的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錢元瓘身形微動,自樹梢緩緩落下,仿佛一張葉子一般,落地?zé)o聲。他雙手?jǐn)n在袖中,雙眼牢牢盯著木秀,口中卻對秦弓說話:“在下的事容后再向秦公子稟報,且先待我拿下這個壞我風(fēng)族名聲的魔障再說!”

木秀猛然一聲大喝,道:“就算是你們?nèi)齻€一齊上,我也不怕!”只見他雙手向后一展,十?dāng)?shù)點寒光飛灑而出,直朝羅漪打去。這一招極是毒辣。當(dāng)時他面向錢元瓘,背朝秦弓與羅漪,他卻舍了正面的強敵,反攻身后之人。因他早認(rèn)定羅漪是他們?nèi)酥凶钊醯囊粋€。

秦弓哎呀叫聲:“不好!”,連忙擋在羅漪身前,想要以弓擊落。卻見眼前人影一晃,卻是錢元瓘不知如何已搶在寒光前頭。只見他聚氣一吹,那十?dāng)?shù)點寒光立時四散開去,便聽得一陣驟響,寒光盡數(shù)打在四周的矮樹上。

木秀似是早料到有此一著,一見錢元瓘離了自己面前,立刻飛也似的往前奔跑。錢元瓘沉聲喝道:“哪里走?!”猱身追上。秦弓不肯怠慢,一手拉起羅漪,也跟在后面。

錢元瓘身法極快,只在一飄忽間便到了木秀身后,他原本一直攏在袖間的手忽然抽將出來,隨之帶出的是凌厲的風(fēng)聲。只聽得“噗”的一聲響,錢元瓘一掌,正中木秀后心,木秀哼也不曾哼得一聲,便自倒地。

秦弓與羅漪此時方才趕到跟前。羅漪啐了口道:“這個家伙口氣倒大,怎么那么不禁打?”

錢元瓘將袖子一拂,一陣風(fēng)過,地上的木秀身上的衣物宛如煙灰一般飄散。露出來的,卻是一截枯木。

秦弓俯下身子,將枯木拾起,仔細的看了一陣道:“這是什么?難道是他的本來面目?不象啊。莫不成他用了個障眼法?”

錢元瓘點頭道:“秦公子猜得不錯,被他借木遁跑了?!?

一旁羅漪連連頓足道:“可惜、可惜。”

秦弓笑道:“跑了就跑了,那也無妨?!庇謱χX元瓘道,“那現(xiàn)在叫你元瓘兄好呢?還是叫你白澤好啊?”

錢元瓘被他一問倒有點局促了,忙道:“秦公子莫要見怪,在下也不是存心欺瞞。我確實是錢元瓘,但也真的是風(fēng)族的白澤。”

羅漪忍不住道:“那到奇怪了,又是凡人,又是魔神,那是怎么回事啊?”

錢元瓘一笑道:“若是兩位信得過我,還請先回舍下,待我慢慢說來?!?

秦弓點頭道:“也對,這里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羅漪在秦弓身后暗地里掐了他一把,秦弓不曾防及,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臭丫頭,你又做什么?”

羅漪卻是臉有得色,笑道:“我說那風(fēng)異不是好人吧,你還死不承認(rèn)?!?

秦弓“切”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若是一早擺出個警戒的臉來他什么時候才能露出馬腳來?何況讓你假裝生氣,再跟著過來的妙計還不是我想出來的?”

羅漪撅了撅嘴道:“就算吧,你總是有道理的?!?

錢元瓘這兩日對這樣類似的景況以見得多了,也不以為異,自顧搶先一步,走在前頭。此時的他,步伐穩(wěn)重,依稀仍是一個錢家少主人的模樣了。

玉兔西沉,隱約聽得更鼓聲響了四下,錢府中卻依然有一燈未滅?;杌锜艋穑P草草,屋內(nèi)三人談興正濃。這三人正是錢元瓘、秦弓與羅漪。

秦弓、羅漪兩人看著錢元瓘,這個吳越王最看重的兒子,實在不清楚他何以突然又變成了魔界風(fēng)族的白澤。

錢元瓘將桌上的酒壺拿起,替兩人篩了一杯,又將自己面前的杯子倒?jié)M,喝了一口,方道:“其實說也簡單,我是魔界之人托生罷了?!?

“托生?”秦弓奇道,“那不就和我一般?可是你怎么依舊能知道前生之事,能有以前的神通?”

錢元瓘搖頭道:“不是,我和秦公子的情況略有不同。秦公子是喝了孟婆湯,重新投胎轉(zhuǎn)世的。我則不曾轉(zhuǎn)世,直接以魔界法力托胎而生的,因此并不會忘卻前世之事。”

兩人這才恍然,而想到他這近二十年來待在錢府一直老老實實的做個凡人,更不露半點本事,這份忍耐隱藏的本領(lǐng),端的叫人佩服。

羅漪又問道:“難道你就甘心做個凡人?這么多年還真難為啊。”

錢元瓘一笑道:“凡人也好,魔神也好,其實也都是一樣的度日,也一樣的有各種爭斗。”

秦弓微微點頭道:“那元瓘兄又為什么要下到人間來呢?”

錢元瓘忽然神色一端,臉帶敬意道:“這是大長老的意思,他說魔尊將要轉(zhuǎn)世,在人間須要安排些人手協(xié)助魔尊?!?

秦弓奇道:“這個大長老就是風(fēng)、火、空三族的首領(lǐng)么?他竟什么都知道?”

錢元瓘朝屋頂看了一眼,仿佛便是這里的說話大長老也能聽到一般:“秦公子猜得不錯。那風(fēng)異雖是木秀冒充,但他所說的魔界情形倒句句是實。大長老是我們魔界的先知,他能知過去未來,由他統(tǒng)帥我們魔界,定是不錯的。”

羅漪聽到這里,忍不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要找個魔尊做什么?有那個大長老就夠了?!?

秦弓默然不語,這話其實也是他心中所想,只是不曾說出口罷了。

錢元瓘忙連連擺手道:“羅姑娘不知道便不要亂說,那魔尊……”他看了秦弓一眼,似乎在把他和心目中的魔尊兩下比較了一番才道,“只有魔尊才有可能帶著我們戰(zhàn)敗天界,讓我們魔族奪回自己的土地,締造自己的樂土。他才是我們魔界真正的傳奇和永遠的領(lǐng)袖!”他說這番話時一改以往那種平靜如水,深藏不露的神情,眼中滿是熱切和崇拜?!翱墒?,當(dāng)年魔尊在銀河邊殺敗天界法力第一的紫微大帝后,便突然遁入冥界,從此我們?nèi)糊垷o首,這才導(dǎo)致如今的局面。”說著,他神色不禁有些黯然。復(fù)又一笑道,“不過終于讓我見到了秦公子你,實在是我白澤的福氣。”

“這么說,你曾見過當(dāng)年的天狼吧?”秦弓問道。

“唔……”錢元瓘緩緩搖頭道,“沒有,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只是家父曾是當(dāng)年魔尊手下的一員驍將?!彼藭r口中的父親自是指魔界的白藏,而非現(xiàn)在的錢鏐。

羅漪托著腮幫,看著一跳一跳的燈花出神。忽又看了秦弓一眼,轉(zhuǎn)頭問錢元瓘道:“你是直接托生的,所以以前的本領(lǐng)現(xiàn)在還有,那象他這樣的呢?”說著指了指秦弓。

錢元瓘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支吾了一聲。羅漪不悅道:“你想說什么啊?大聲一點不好么?”

秦弓一旁笑道:“我知道我本領(lǐng)尚淺,有什么,元瓘兄直說便了。”

錢元瓘聽得秦弓這么一說,不便推脫,只道:“我若直說,秦公子可不要生氣?!鼻毓c了點頭。錢元瓘才道,“秦公子雖力可退潮,嚇退潮神,但比之我所聞家父所言當(dāng)年魔尊的能耐,只怕……”

“只怕不及當(dāng)年之萬一吧?”秦弓接口道。

錢元瓘正色道:“那秦公子也太過謙了,若是假以時日,你必可盡展當(dāng)年的神威!我們魔界億萬子民都等著這一天呢!”

秦弓嘿然一笑道:“那還是差他,不,是差我自己很遠呢。不過我……”這句話說了一半頓了一下,才又道,“不過我大概可以有那么一天的吧?!”

錢元瓘歡喜道:“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秦弓心中想的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心想:“雖然我是天狼,但是現(xiàn)在的我不是很開心么?又為什么一定要去做那個勞什子的魔尊呢?”不過見錢元瓘那滿是希望的模樣,這話根本說不出口。

羅漪將頭湊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才不管你是誰呢,我只知道……只知道你是個壞小子?!闭f著,自己的臉忽然覺得一陣發(fā)燒。

秦弓輕輕的在桌下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中頗有些感動。羅漪的手也只是乖乖的藏在他的手心中,并不動彈。

秦弓復(fù)抬頭問錢元瓘道:“那元瓘兄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呢?”

錢元瓘沉吟道:“我的身份已被木秀得知,這里恐怕不可久留,否則必會連累父王?!?

秦弓道:“也對,我本想北上去探望我結(jié)義大哥的,不如元瓘兄和我們同行如何?”

錢元瓘忽然露出個古怪笑容道:“只要兩位不嫌我礙事,在下自是十分樂意。”

羅漪忙道:“怎么會呢……”忽然明白他說的“礙事”之意,頓時滿臉通紅,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來搪塞窘態(tài),不料慌忙之下,卻被酒狠狠的嗆了一下。不由得大咳起來。

錢元瓘與秦弓忍不住齊聲大笑。羅漪將足一頓,嗔道:“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子,好不要臉。”

秦弓忙拍了拍她的背道:“沒嗆壞吧?不要緊吧?”

羅漪被秦弓一問,心中立時舒暢了許多,說了句:“沒事,誰要你獻殷勤了?”便不再作聲。

秦弓見她不生氣了,又說道:“那就說定了,元瓘兄和我們一同去找存孝大哥?!?

“存孝?”錢元瓘聞得這名字道,“秦公子的義兄難道就是那個有名的李存孝?”

秦弓點頭道:“是啊,原來大哥那么有名,我都不知道呢。”

“當(dāng)今天下有名的少年英雄,第一便要數(shù)李存孝了。”錢元瓘贊道,“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和秦公子結(jié)拜啊?!?

秦弓一笑,心中卻是高興,因他深知如錢元瓘這樣的人并不會信口拍馬,這兩句話自是真心實意。又道:“那元瓘兄可要準(zhǔn)備一下,或者和錢王招呼一聲才走?”

錢元瓘道:“那到不必,我留張字條也就是了,只是錢元瓘三字還是不要用得好,以后還是叫我白澤好了。”此人心思極佳,因要在各處行走,很有可能會與各節(jié)度使的勢力范圍打交道 。不用錢家的名諱,自可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秦弓道:“也好,只是也不要叫我公子啦,元瓘兄,哦,還是叫白大哥才好。白大哥長我數(shù)歲,叫我一聲兄弟便是了?!?

白澤道:“這么一來,我豈不是和那李存孝也成了兄弟了?”

秦弓笑道:“那又有何妨?大哥若是見得白大哥,必定也十分高興的。”

說話間,只聞得窗外一聲雞啼,再看天色,已然拂曉。

羅漪忽道:“我可是不用睡覺也沒有關(guān)系的,你們兩個凡胎要不要休息一會?”

秦弓假意怒道:“臭丫頭,小心我不睬你!”

羅漪倒還真怕他不理睬自己了,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白澤道:“一晚不睡也無大妨,不如趁早出發(fā),免得那木秀來生事端?!彼m不怕逃走的木秀,卻深怕會禍及錢家。當(dāng)即取過紙筆,匆匆書就幾行字,只說自己要外出游歷一番,便與秦弓、羅漪一同離開錢府,出了杭州城,一路北上而去。

當(dāng)是時,雖黃巢等所謂的反賊已除,但各節(jié)度使擁兵自重,天下依舊一片紛亂。秦弓等一行人一路往京城而去,所見者滿目創(chuàng)痍。白澤不由嗟嘆:“這人間天上,都是這樣。每一個掌權(quán)的都希望自己有更大的權(quán)力,更大的地盤,哪里管得著百姓的死活。”

羅漪不以為然道:“那你們叫小弓回魔界做主,不也是一樣的要他帶領(lǐng)你們?nèi)スコ锹缘孛???

白澤一愣道:“那可不一樣,我們只是要奪取我們失去的土地,可以給我們的魔界帶來一片安詳?shù)耐恋?!?

羅漪爭道:“那也不一定啊,你是這么想,不見得別人也那么想。”

白澤默然無語,唯有苦笑。半晌方嘆得一聲道:“我的職責(zé)便是在人間協(xié)助秦兄弟。如果魔尊真的能回魔界主持大局的話,料來旁人不會敢有什么狼子野心?!彼f話中說到的是魔尊,顯然并非指如今的秦弓。

秦弓并不接口,卻向遠方眺望了一番,卻見前方天色陰暗,半點日光都見不得。當(dāng)下道:“好象有古怪?!?

白澤聞言也警覺起來,迎著風(fēng)仔細搜索得一陣,微覺氣味有異,便道:“我先去看看,你們隨后跟來。”說罷身形隨風(fēng)一晃,飄忽間已然遠遠奔向前方。

秦弓與羅漪連忙跟上,走得一陣,見前面白澤猛然停住了身形,卻仿佛是撞到了什么一般。兩人追到白澤身邊,細看前方,一條大道蜿蜒向北,卻并無什么東西,只是隱約有一片青氣迷蒙。

白澤輕哼了一聲道,“青瘴結(jié)界”

秦弓早將天狼弓取在手里,身子向前傾過半步,將羅漪擋在身后。

白澤將大袖一揮,平地里頓時起兩股旋風(fēng),盤旋著朝前方而去。

旋風(fēng)帶動地上的塵土落葉,肆狂向前,與那青氣相撞,立時攪作一片。只是那風(fēng)卻已無法推進。只是和青氣糾纏著,卻并不能將青氣吹散,反倒是青氣越發(fā)顯得濃郁,再也看不清前方的事物,更緩緩向他們身邊蔓延了。

白澤將手從袖中抽出,雙掌一合,大喝一聲:“去!”只見掌間一股勁風(fēng)如刀,直射入那青色的瘴氣中。他將風(fēng)力聚在一線上,力圖可以撕破瘴氣。風(fēng)刀將瘴氣硬生生的砍出一條縫隙來,然只一瞬間,瘴氣便又濃郁出來,縫隙迅速合攏,再也不見一點痕跡。

那瘴氣依舊朝身邊推近,此時已能聞得一股仿佛尸體和草木一起腐朽的怪味,中人欲嘔,所到之處樹木迅速腐爛枯萎。羅漪早用手捂住鼻子,連連后退。秦弓與白澤也忙摒住呼吸。

白澤再次鼓動旋風(fēng),想要憑借風(fēng)力將瘴氣吹散。旋風(fēng)雖勁,但瘴氣蔓延的速度卻更快了數(shù)分,宛如一堵有色無形的巨墻一般壓來。白澤不斷揮動衣袖,額頭卻已微微滲出汗滴。

羅漪忽然叫道:“哎呀,不好!快看!”

秦弓忙回頭定睛看去,只見身后地上冒出無數(shù)樹根,宛如觸須一般向前游移。秦弓左手握定天狼弓,右手微張,便見一個竄動著的火球在掌間升騰。他將火球搭在弓弦之上,呼的一聲射了出去。正落在游動最快的樹根上。樹根被火一燒,迅速后撤。秦弓又連射出數(shù)個火球,將身后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火墻,那樹根退到火墻范圍之外便不再后退,只在那里上下舞動,仿佛只待火勢一小,便要大舉而入?;饓χ辛粝铝藥赘鶡沟臉涓琅f在跳動蜷曲著,猶如動物砍斷的肢體觸角。

秦弓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這火若將地上的草皮枯枝燒盡后無物可燒便會自行熄滅,到那時那么多樹根一同襲來,只怕燒不勝燒。而現(xiàn)今也只有撐得一時是一時了。

“這到底是什么來著?”羅漪驚道。

白澤啞聲道:“魅族木組的人?!?

“木秀?”秦弓又連射數(shù)發(fā)火球,將樹根逼得更遠些。

白澤搖了搖頭,卻已無暇說話。他只覺若自己稍一懈怠,瘴氣便能鋪天蓋地的襲來,恐怕到時就算單這股味道就足以將三人熏死當(dāng)場。

秦弓明白白澤的意思,道:“估計一個木秀也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只不知如何才可以破了這些瘴氣樹根。”

羅漪道:“這種東西都是自植物而生,用的是人間本來之物,就算劫波杯也沒有用處?!?

白澤用力擊出兩掌,將瘴氣逼得稍稍一頓,忙迅速道:“破壞瘴氣樹根的源頭……”方說得半句話,瘴氣又近了一尺,他連忙凝神控風(fēng),阻住瘴氣。

羅漪又道:“不如我們用躡空術(shù),從空中走啊?!?

秦弓搖頭道:“這瘴氣也不知朝上蔓延了多少,只怕空中也沒有路可以走。”正說話間,火墻勢頭稍低,兩條樹根立刻越過火墻沖了進來。秦弓忙橫弓一切,用弓弦將之切斷。又發(fā)了幾個火球,只是那火球的威力顯然已不如先前。秦弓苦笑道:“只怪當(dāng)初沒有好好跟蓼莪姐學(xué)本事,這火球估計最多再發(fā)個十下,我便再也發(fā)不出來了?!?

白澤忽道:“先破瘴氣?!?

秦弓猛然醒悟道:“是!”

那樹根估計一時半會未必可以攻入,即便被樹根纏住也不見得立時有性命之礙,倒是瘴氣厲害,白澤估計也無法堅持多久了。

秦弓心中思忖:“那么濃的瘴氣,什么都看不見,又如何尋覓源頭?”再看上空,烏云密布,竟無一絲陽光漏下。整個這塊土地灰暗一片。他忽然心中一動,彎起天狼弓,向著天空。暗道:“也不知能否成功,且試得一下再說!”

只聽得弓弦連響,破空之聲不絕于耳,無數(shù)氣箭向天射出。氣箭穿透云層,竟將烏云扯開,陽光頓時在空隙中射下。那瘴氣被陽光一照,立刻弱了許多,白澤猛覺手上壓力一輕,連忙大力催動旋風(fēng),瘴氣頓時退后八尺有余。

秦弓聳身一跳,竄上半空,極目望去,只見前方一片青色,而最中間的地方青色更是濃郁,想來便是源頭了。他將火焰在掌心積聚。那火球先是黃色,逐漸轉(zhuǎn)紅,繼而變藍。他拉了個滿弓,將火球拼力射出。

一縷藍光一聲呼嘯,直入青瘴最濃處。只見藍光猛然大盛,接著便聽得一聲巨響,藍光熾烈處,冒出一股青煙,青瘴立時淡去。再被白澤的旋風(fēng)吹,瘴氣四散開去,不再見得。再看那原本蓄勢欲噬的樹根也都迅速縮入地底,不見蹤跡了。

秦弓歡然叫得一聲:“成了!”話音未落,一個跟斗從半空栽落。卻是方才實已用盡他所有氣力。

羅漪連忙上前扶著秦弓坐在地上。秦弓只是喘氣,卻忍不住要說話:“我想只有……只有陽光可以……可以驅(qū)散……”

“好啦好啦,你就休息會吧?!绷_漪道,“知道你聰明!”

秦弓聽得夸獎,心中樂意,依舊道:“沒事,我歇得一陣就好了?!?

再看白澤,也早衣杉盡被汗水所濕。方才雖未見到真正的敵人,然也不亞于一場大戰(zhàn)。

白澤調(diào)勻氣息,感覺不曾被瘴氣所傷,才道:“估計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這瘴氣極是厲害,難道是木組的首領(lǐng)木獬到了?”

正自說話,忽聽得一聲音道:“白公子見識不淺,木獬在此恭候魔尊大駕多時了!”

三人聞得那聲音自稱是木獬,大驚失色。須知此時白澤、秦弓均已力竭,又哪來的氣力對付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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