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除開準備離開的客人,就只有推著餐車或者端著盤子的服務員在走動。
身手這種活躍在中古時代的技能在星際時代的工作中被重新啟用。
兩米的高臺讓呂游站著就可以在下面穿行,支架間的空隙完全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隨著距離的接近,即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物種,靈能卻也可以感受到臺上人員的情緒。
完全的入迷。
雖然無法完全聽懂,但光從旋律來看,應當是一首有韻味的好歌曲。
從另一邊探出頭,入眼的是雜亂擺放的樂器和大大小小的背包。
果然,宇宙所有的藝術家都是一樣的“隨性”。
幽靈一般地從臺下鉆出來,隨意拿起一個體型較小的物件就往背包里塞。
靈能力量同時擴散,感受周圍是否有智慧生物。
“嗯?”
又拿了幾件物件,直到他手上摸到了一個手感明顯不同的東西。
具體來說,應該叫根。
一根純銀的手杖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這一堆包包中,在炫耀土著自己財富的同時,也震撼了一波外星人。
立刻掃視周圍一眼,再次無土著關注這里后,呂游把手杖取出,塞進自己的變色服前側,然后直插大腿。
充分發揮了自身的空余空間后,又在后臺稍微挑選了一番。
留下一地的狼藉,帶走一身的物品。
受了如此“恩惠”,呂游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離開。于是順手給有些混亂的物品們重新擺正,進行了一波“去美感”操作。
左腳剛準備邁起,大腦的靈能就傳來一陣波動。
哦吼,有土著來了。
前臺傳來巨大的謝幕高潮音,伴隨稀稀拉拉的掌聲,呂游就看到音樂家們排著隊從臺上下來。
掀開臺底幕布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可以被強行認為是巧合,但幕布無風飄起還是過分了。
當然,由于沒監控,也可以說成胡言亂語。
但怕的就是土著腦子一抽,直接伸手抓來,或者和他一起鉆臺底。
身上這么多東西,行動不會方便,只要一不小心……
“下一場是鼓笛演奏,準備起來吧。”
看起來是領隊的土著說了一句話,呂游沒怎么聽懂,但看到周圍翻背包著樂器的場面,他就知道自己應該趕快撤了。
用著有些僵硬地企鵝步開始撲騰,服務員的前進路線在腦機中被模擬,一些概率事件也開始推算。
如此一番操作下,等呂游聽見那有些嘈雜的聲音時,自己才剛來到餐廳門口。
“經理,值班經理呢?”
一名服務員慌慌張張地從呂游身前經過,那速度之快,要不是靈能感應到那強烈的情緒,自己說不定就要撞個滿懷了。
“誒,同志們,我們要準備撤了。”
“呂隊長,發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我猜的沒錯,警察要來了。”
“?”
“?!”
正在撬鎖的行動組隊長手上動作稍微晃動,大門被直接暴力撬開。
“理由?”
“我收集的樣本可能太過珍貴了。”
看著那以百米沖刺前進的值班經理,面前好似刮過了一陣風。
“珍貴?我們還沒去當地的博物館啊?”
“暫時說不清,大家最好先回天臺。”
走廊驀然間冷清了下來,貧瘠的語言庫里的詞匯緩慢增加著,那一聲聲的話語很快被翻譯成了“安靜”和“冷靜”。
等他跨著企鵝步上來時,所有人都爬在天臺邊向下望去。
“我有些好奇,變色服有沒有氣味屏蔽。”
“有的,雖然很弱,但也不是嗅覺在狗以下的生物可以聞出來的。”
大樓下方橫著兩家印著眼鏡標志的生物動力車輛,幾只體態修長,四肢纖細,類似營養不良的長臂猿的生物在那里四處嗅探。
他們后方,是幾名腰間跨著鼓包的土著警察,還有失主以及酒店值班經理。
“呂隊長,您究竟拿了什么,這下我們得換地方了。”
腦機上顯示著呂游已經來到他們身后,行動組組長問到。
“一根古董手杖,還有音樂樂器。”
“什么樣的古董手杖?”
眾人聽到后,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呂游從衣服縫中拿出那根純銀手杖。
“這些大家伙居然還這么精致的嗎?”
粗略看了下那繁復的花紋和點綴其中的類瑪瑙礦石,眾人心里大概已經有數了。
沒必要在這里多待了,天臺已經不再完全的安全。
所有人進入了飛船,然后他們就這么懸浮在半空,開始整理酒店的“戰利品”。
……
兩名導游還在對面餐廳吃著飯,就看到一群警察進入了對面酒店。
不過兩人的神色鎮定,似乎這和他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而事實上的確如此。
皺巴巴的錢幣被遞給服務員,兩人的精神完全放松了下來。
“到底是什么被偷了?”
“似乎是某個富豪的房間里進了賊,那房間的門都給直接拆了。”
“誒,不是廚師的工具失竊了嗎?”
“不對不對,是有人洗劫了財務室……”
聽著周圍的言語,教授只是抿了口茶,然后打開了從街角小攤處買的地圖。
“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
教授指了指靠近城郊的一處旅館,它的旁邊就是廣袤的農田,幾條街外就是博物館。
“我們就真的就只能這么過下去了嗎?”
學徒摸了摸手上的手環。
依舊堅硬,依舊無法摘下。
“嗯,但別擔心,轉折應該很快就會出現的。”
教授迫使自己不想對那些外星人不利的想法。
“失蹤了十幾個士兵,而我們又突然出現在這兒。
最多一個月,應還會有人主動找我們去喝茶的。”
教授看向那些被馴服的爬樹猴,那是一種生活在巨樹間的素食物種,出色的嗅覺可以讓他們問巨樹那廣袤的樹冠間飄散的果子氣息。
“我有個想法,既然無法抗拒,那就主動接觸。”
地圖上那個旅館已經被教授折了一個角。
“一會兒我們去博物館看看,你跟了我有幾年了,是該輕松一下了。”
學徒有些眼神復雜的看向教授,然后眼神中是天人交戰的迷茫。
“唉。”
學徒終于在教授面前嘆了氣。
“走吧,是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