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姑娘千里迢迢回來,一路上也是受了不少的苦,這次在京都一定要好好多呆些日子。”
眾人往出走,便閃出了跟在身后的幾個女子。
除了祁明月之外,還有祁明月的母親祁夫人和容妃。
沐熙一愣:“主子,那不是容妃娘娘嗎?”
姜綰也有些愣住,沈懷之的事情已經交由大理寺還有沈煜來督辦,想來這容妃一家已經是風雨飄搖,可是不想這種情況下容妃竟然還能跟在皇帝身邊,想來還是有幾分手段。
姜綰不禁蹙了蹙眉頭:“我倒是小瞧她了。”
容妃和祁夫人親昵的拉著手,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看上去倒像是親姐妹一般。
“哎呀,容妃妹妹說的是呢,明月這丫頭從小被慣壞了,眼光高的很,一般人家的公子哥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容妃臉上也是滿滿笑意:“咱們姑娘人美心善,身份也不低,憑什么就要找一般的公子哥?若是依著本宮看啊,便是配我們皇家的那些小子都有些低嫁呢。”
說著,容妃還看向沈雋:“陛下說是不是啊?”
沈雋點頭:“說得對,明月這丫頭小時候就優秀,大了更是不得了。”
沈雋一心要拉攏祁家,這祁明月可不就得嫁進皇家嗎?
祁明月被夸的面露羞澀,祁夫人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容妃娘娘可別夸她了,再夸下去這丫頭可就驕傲了。”
“本宮可不是夸,說的是實話。”
說著,容妃頓了頓,又看向沈雋:“說來也怪,陛下,臣妾怎么瞧著祁姑娘長得跟姜綰那丫頭有幾分相似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全都下意識的看向沈煜。
而沈煜臉色始終淡然,并未開口說什么。
祁明月連忙搖頭:“容妃娘娘謬贊了,明月蒲柳之姿,怎能與京都第一美人的姜姑娘想比?”
“這可不是本宮胡說,姜綰那丫頭卻是美麗,只是明月你不止美麗,身上還多了幾分清冷氣質,我若是男子啊……更喜歡你。”
容妃這話說的很難聽,沈煜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只是容妃像是沒看到,繼續跟祁夫人聊天:“對了,本宮聽說當初若不是明月要去跟師父學藝,現在可能早就議親了。”
提到這件事,祁夫人眼神看向沈煜,然后又看祁明月,隨即臉色一陣哀傷:“這丫頭眼光高,又是個死心眼,我就怕她一片癡心錯付,到時傷的可是自己。”
姜綰的腳步已經停下了,那些人的聊天聲音不小,即便是她沒有走到近前也聽到了。
這些人誰都不是傻子,他們那話說的是什么意思姜綰明白,想必其他人也明白。
而那一直未開口的沈煜更是明白。
可是……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一句話不說。
姜綰了解他,對于他反對的事情,沒人逼得了他,可現在他在做什么?
對于他們那些人的話他這算是默認了嗎?
姜綰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眼看著沈雋等人過來,姜綰站在那里其實很想離開。
但是眾人在此,她總不能不顧禮數,于是便上前給沈雋等人行禮。
“是姜綰丫頭啊,剛剛我們這邊還在說起你,你這是要去哪里?來找煜兒的嗎?”
姜綰看了一眼沈煜,心里面頓時有些難受。
于是便搖頭:“臣女是要出宮找表姐。”
就在姜綰說完這句話之后,沈煜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
但是姜綰已經沒有心情去看了,她總想著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要兩個人私下來解決才好,可是沈煜明知道她很介意祁明月這個人,如今竟然還在這里和她這般親密。
雖然沈煜和祁明月兩個人一直都中規中矩的站在那里,但是在姜綰心里,沈煜放任那些人來說祁明月和他之間的親密關系,這就是對姜綰的不尊重。
秦府。
姜綰已經發呆了好久,秦韻坐在她旁邊看著,竟是沒忍住的笑出聲。
姜綰抬眼:“表姐笑什么?”
秦韻把一碟姜綰愛吃的點心放在她面前:“你來我這就是為了發呆的?”
姜綰臉色不是很好,秦韻便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跟沈煜發生了什么。
“綰兒,你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
姜綰眨了眨眼睛:“這么明顯嗎?”
“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心事被秦韻看穿,姜綰更加挫敗:“表姐,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好?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今晚覺得自己就是很笨,不然怎么會前世抓不住誰呢,今世也把這件事情弄得亂七八糟。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對沈煜有多強的占有欲,可剛才瞧著沈煜和祁明月站在一起時,她心里面貓抓一樣難受。
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沐熙站在姜綰身后幾次想開口提醒時辰不早了,可她也知道姜綰心情不好,所以想了幾次都沒有開口。
秦韻看到沐熙的神色,也知道現在天色晚了,于是她開口:“綰兒,你真不打算回去嗎?”
姜綰搖頭:“我不知道該回哪兒去,回東宮嗎?可是我現在不想去面對他,回家里面又怕被娘親看出我心情不好。”
秦韻伸手握住姜綰的手:“你放心吧,我不是要趕你走,只是想讓你想好自己的心,若是你難受的話,在我這住多久都是沒問題的,只是你和殿下之間的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
姜綰點頭,或許現在也只有在秦韻這里她才能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眼見著姜綰已經沒有剛才那么難過,秦韻這才開口提起這件事:“其實祁明月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現在陛下重視祁家,肯定是要把祁家捧成京都大族,只是綰兒你和殿下這么久的感情,難道你不信他嗎?”
“我……”
姜綰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她其實是相信沈煜的。
只是相信并不代表就不會難過,可能相比之下,姜綰更在意的是沈煜從來沒在她面前提起過這個人。
而現在這個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還是兩個人鬧別扭的時候,姜綰總覺的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