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沈煜情緒驟變,姜綰連忙朝著沈煜搖頭:“不是她說的那樣。”
姜綰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沈煜。
她確實非常怕沈煜,不止因為沈煜是儲君,手握大權,更是因為沈煜十三歲就上戰場殺敵,是讓連敵國都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姜綰回想,似乎從她有記憶開始,每次見沈煜他都是肅冷著一張臉,懲罰人的時候更是不留情面。
還記得那時她才八歲,有一次入宮去找母親。
無意走到東宮,結果正看到沈煜下令杖斃一個侍女。
那血淋淋的場面和侍女的哭喊,姜綰至今都記憶猶新。
如此殺氣重的人,怎的不讓從小就嬌滴滴的姜綰害怕?
但不知是不是姜綰下意識依賴他的動作取悅了沈煜,沈煜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但仍舊冷著臉朝外面道:“你去外面等著。”
許翎安雖然不情愿,但還是乖乖出了營帳。
沈煜失了興致,從姜綰身上起來:“我讓人進來幫你收拾。”
“不用,我自己就行。”
姜綰現在狼狽至極,兩個人雖有婚約但畢竟尚未成婚,若是被人傳出去該如何是好?
她經歷太多當然也想得多,可這話聽在沈煜耳朵里仿佛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彎下身子與姜綰對視:“別以為本殿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今晚和翎安里應外合,為的不就是想私逃出去找沈懷之?姜綰,本殿告訴你,你別妄想逃走,只要我還活著,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沒有想逃,只是……”
姜綰急忙解釋,身子也往沈煜懷里靠了靠:“沈煜,我知道今晚是我做錯了,可你信我,我真的沒有想逃。”
姜綰從前見到沈煜是稱呼殿下,后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只叫他沈煜。
也只有她能叫他沈煜。
聽到營帳里的竊竊私語,許翎安不禁攥緊了拳頭。
這該死的姜綰,竟是爬上了沈煜的床?
如此想著,許翎安直接在帳外開口:“表哥您大人大量別怪綰兒,您也不是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懷之哥哥,若不是你們有婚約,他們或許……”
“讓你滾聽到沒有?”
許翎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盞茶杯從營帳里飛出來,險些砸了許翎安的頭。
答應了讓姜綰自己收拾,沈煜便出了屏風在外間等著。
聽到沈煜呵斥許翎安,匆匆收拾好的姜綰從里間走出來。
她雙腿打顫,險些摔到地上。
沈煜一把拉住她,雖然動作不夠溫柔,但他是真的關心。
“這副樣子還出來做什么?回床上躺著。”
姜綰搖頭,她知道今日這許翎安就是過來給她下絆子的。
沈煜剛剛當著將士們的面扛回了姜綰,是人都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
這會許翎安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死姜綰,所以她這會是要挑起沈煜的怒火,她巴不得沈煜馬上掐死姜綰。
可姜綰還沒說話,就聽帳外的許翎安又開口:“表哥,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翎安的錯,表哥要罰就罰翎安好了,綰兒她不過想尋求真愛……”
“表哥,這情感之事都是兩情相悅,綰兒不過是有了別的心上人,表哥怎能遷怒于她呢?”
姜綰越聽就越心慌,這許翎安的話雖然聽上去都是在幫她,可她明白,這話說給沈煜,那便是每一句都在往他心上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