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子府的客房里,秦韻和沈懷初正在說話。
為了方便行事,他們幾個悄悄來到了太子府。
這邊的院子是之前沈煜特意給姜綰準(zhǔn)備出來的,安全的很。
然而他們幾個住在這邊,也是不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
門聲一響,丹青從外面進(jìn)來。
秦韻看她:“如何?”
“按照秦韻小姐的意思,一切順利。”
“東西也下在藥湯里了。”
沈懷初詫異的看向秦韻:“什么東西?你給誰下了藥?”
“我父親。”
“什么?”
看到沈懷初這副驚訝神色,秦韻知道他一定想錯了。
連忙拉住他:“放心,只是讓我父親能昏睡的藥,不會出事的藥。”
沈懷初心中微微一松:“那今晚……”
“他們現(xiàn)在想依仗我父親,可如果在這邊不成事,那就沒辦法。”
秦韻說著,臉上露出了笑意:“好丹青,謝謝你了。”
蕭鶴鳴嘬了嘬腮幫子:“唉……本來這丹青和沐熙兩個單純的傻丫頭,如今也被你和綰兒調(diào)教成這樣。”
蕭鶴鳴說著,不禁搖了搖頭:“我真是為沐晨的未來感到擔(dān)憂啊。”
秦韻白了一眼蕭鶴鳴:“我們這又不是害人的勾當(dāng),不過是想要防身而已,這有什么錯?”
蕭鶴鳴一聽連忙擺手:“沒錯沒錯,你們說的都沒錯。”
說著他又看向丹青:“丹青啊,你為了你們家小姐報仇我沒意見,只是這件事情過了,你還是要變回原來的那個你可好?”
丹青笑著點頭:“蕭公子放心就是。”
而此刻秦銘回到了客房,不過半個時辰就感覺頭昏腦漲,往床榻上一趟,便昏昏睡去。
雖然人睡著了,可夢里全是顧憐惜的影子,鼻尖處也縈繞著她身上的淡淡花香。
他見了幾次顧憐惜,每次都覺得這顧憐惜柔弱不堪。
尤其是今日在院中見到她,她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當(dāng)真是戳了他那顆憐香惜玉的心。
后半夜,秦銘悠悠轉(zhuǎn)醒。
其實本該是睡足一整夜的,但是秦韻終究是沒舍得下手,只交待丹青一般藥量就好。
這樣只要打岔打過去,她堅信父親就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秦銘醒來,夢里的事情還令他無限回味。
一場美夢,醒來卻倍感空虛。
突然,他起身:“來人。”
他的心腹從外面進(jìn)來:“大人有何吩咐?”
“去看一看人在哪個房間?”
“是。”
“等一下。”
心腹剛要離開,聽到吩咐立刻頓住腳,等著自家主子再次開口。
片刻,秦銘囑咐一句:“切莫要驚動他人。”
“是。”
心腹離開,秦銘在屋子里坐立難安。
不多時,出門的人回來。
秦銘迫不及待:“如何?”
“回大人,說來也巧,顧姑娘的屋子后院,與咱們這個屋子恰巧隔了一道院墻。”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
結(jié)果這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了離得不遠(yuǎn),秦銘的一顆心更是難耐。
心腹看出了主子的心思,趕忙上前:“大人,奴才剛剛看著這路線并不算遠(yuǎn),要不咱們……”
“不成。”
雖說秦銘的心思也是活泛的,可是到底有著幾分謹(jǐn)慎:“咱們這是太子府,那邊又是顧家的人,萬萬不可沖動。”
“是,大人想的周到。”
話雖如此,可秦銘的這后半夜可是沒睡好,可以說是基本就沒睡。
第二日一大早起身,乘著自家馬車先回了一趟秦府。
青天白日的,他沒去顧老夫人的屋子,而是直奔柳氏的院子。
而柳氏聽了秦韻的說法,這幾日將自己打扮是極為樸素。
柳氏雖然已經(jīng)年近四十,但保養(yǎng)的極好,再加上她本身人就漂亮,秦銘這帶著一身火氣,一進(jìn)門就把柳氏抱了個滿懷。
柳氏剛起身沒多久,這會也是剛沐浴之后,一身水汽,身上又帶著淡淡花香,把秦銘勾的身上火氣更旺。
柳氏心知肚明他昨晚去了哪,心中雖然滿是怨氣,但卻不發(fā)作,而是雙手捧起秦銘的臉:“夫君這是去哪了?怎的眼睛都熬紅了?”
此話一出,秦銘心里頓時升騰起一絲愧疚。
然而柳氏卻把他扶到床邊坐下,回身又給他倒了杯溫水:“夫君今日就在家歇著吧,外面的事情總是做不完,但身子重要,咱們這一大家子都指望著夫君呢。”
柳氏聲音輕輕柔柔,越說秦銘就越覺得愧疚。
他握住柳氏的手,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色:“夫人這幾日可是也沒休息好?”
話音剛落,門外侍女開始擺飯,許是不知道秦銘也在,便在門外道:“夫人先出來吃飯吧,您昨晚守著老夫人一夜沒睡,總不能飯也……”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柳氏適時打斷了侍女的話,秦銘卻臉色微變:“夫人一夜沒睡?也沒有好好用飯?”
柳氏笑著扶起秦銘往外廳走:“夫君莫要擔(dān)心,外面事忙,家里的事有我,夫君只管放心。”
話到此處,秦銘昨晚開始積攢的那些莫名火氣全都消散了。
他在做什么?
家里母親生病,妻子侍疾不好好睡覺,而他,竟然在肖想其他女子?
這一日,秦銘沒有出去,一直陪著柳氏在家里。
接近傍晚,柳氏在一旁提醒:“夫君今晚可還要出門?”
提到這件事,秦銘才想起似乎還有顧家的事情沒有解決。
柳氏笑著繞到秦銘身后給他揉肩:“夫君盡管去做事,家中事情真的無需夫君擔(dān)憂,有我在,夫君放心便是。”
秦銘一手拉過柳氏,成婚多年,他對柳氏已然沒有了當(dāng)年的悸動,可如今再次細(xì)細(xì)看來,那顧憐惜除了年輕些,這五官眉眼卻都沒有柳氏精致。
想到顧府那些棘手的事情,秦銘忽然就覺得還是家里好。
是以,他直接拉著柳氏來到床榻邊:“這段日子讓夫人受委屈了……”
柳氏柔弱偎依在他懷里:“夫君說的這是什么話,夫妻一體,我自是要為夫君解憂的。”
屋子里燭火熄滅,秦銘覺得還是在夫人這里找到了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