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外面天色已經漸黑,但是太子府里還是熱鬧一片。
已經休息好的姜綰此時正坐在床邊看書,她身上換了一身舒服的寢衣,因為剛剛睡了一會,又吃了點東西,所以精神已經恢復過來。
戌時已過,沈煜的臉因為飲酒也少見的紅了起來。
沈懷初看了一眼蕭鶴鳴:“我說你的藥行不行?”
“放心吧,那可是我師父的獨家秘方,保證殿下今天晚上千杯不醉,而且還能‘意氣風發’!”
蕭鶴鳴特意強調“意氣風發”四個字,沈懷初挑眉:“這倒是……不錯。”
蕭鶴鳴眼神看了一眼秦韻,然后靠近沈懷初:“如何?九殿下也想試試?”
沈懷初神色一頓,連忙搖頭:“別胡說。”
“怎么?你還信不過我?”
沈懷初搖頭:“不是信不過,是我用不到。”
說著,沈懷初的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瞟向秦韻。
秦韻跟在柳氏和秦櫻身邊招待賓客,不自覺的,沈懷初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蕭鶴鳴則是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遞給沈懷初:“喏,這個給你。”
“嗯?這是什么?”
“你那么多側妃侍妾的,這些先用著,回頭等你真正大婚娶到王妃的時候我再給你和太子殿下一樣的。”
沈懷初本想拒絕,可不知為何,竟是鬼使神差一般將藥瓶悄悄收起來。
“你們在說什么?”
沈煜走過來和沈懷初蕭鶴鳴說話,一身的酒氣。
沈懷初看他:“皇兄怎么樣?還挺得住?”
沈煜微微搖頭:“我就是和你們說這事,我不成了,你們頂著,我得回去了。”
“誒?”
沈煜轉身要走,卻被蕭鶴鳴一把拉住:“你少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你可不能走。”
沈煜回頭看蕭鶴鳴:“綰兒等我呢。”
蕭鶴鳴最疼這個小師妹,果然一聽這話就松了手:“罷了罷了,你且走你的,這里我們頂著。”
沈煜朝著兩個人抱了抱拳:“多謝。”
借著酒意,沐晨扶著沈煜回到喜房,姜綰聽到聲音連忙開門,一見沈煜醉的厲害,姜綰有些擔心:“怎么喝了這么多?”
沐晨心里明鏡一般,但是沒說破:“賓客太多,這還是九殿下和蕭公子掩護殿下才脫身的。”
姜綰扶著沈煜躺倒喜床上,沐晨這才施禮:“勞煩太子妃照顧殿下,屬下退下了。”
因為酒氣太重,姜綰以為沈煜真的喝醉了,便擰了個帕子給沈煜擦臉。
“真是的,師兄他們也不攔著點,喝了這么多身子怎么受得了?”
沈煜躺在靠里面,姜綰湊過去給他擦臉,結果剛擦了兩下,姜綰便趕緊自己腰身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然后人就被拖到床上。
姜綰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沈煜錮在身下:“若不是裝醉,本殿怕是天亮都回不來。”
“殿下裝的?”
沈煜笑意滿滿的看著姜綰:“太子妃覺得呢?”
不知道是不是沈煜身上的酒氣太過濃烈,姜綰明明沒飲酒,卻被沈煜哄的暈乎乎的。
屋子里的其他燭火熄滅,唯留香案上的一對龍鳳燭,昏黃的光線之中,姜綰隨著沈煜一遍遍沉淪著……
直到最后月掛高空,姜綰眼角掛了淚花求饒,沈煜這才好心的放過她。
姜綰生了氣,用被子將自己身子一裹,轉過身就不再看沈煜,沈煜有些慌了,探過身子去哄人:“綰兒?”
姜綰不理。
“綰兒你別嚇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姜綰還是不說話。
沈煜連忙起身去燃了燭火,然后連人帶被子的把姜綰抱過來,結果這么一看,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鼻尖都紅了。
“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姜綰吸了吸鼻子:“殿下說話不算話。”
沈煜一愣:“我如何說話不算?”
姜綰把自己包的像個蠶蛹一樣,身子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殿下說過會一直疼我,可剛剛……”
說著,姜綰委屈的又要哭:“剛剛一點都不疼我……”
姜綰哭的傷心,沈煜卻是禁不住笑出來,姜綰哭的一抽一抽的,把手臂從被子里抽出來又打了一下沈煜:“還笑?”
沈煜把人往懷里提了提,然后附到她耳邊:“不是不疼,是真的太想疼愛你了。”
沈煜聲音低低沉沉:“綰兒,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一朝如愿,一次兩次怎么能夠?”
雖然說之前沈煜和姜綰親熱過多次,但那都不一樣。
今日是他們大婚,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兩世輪回,這是他們第一次大婚,兩個人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這份難得。
沈煜吻了吻姜綰的眼睛,然后抱緊她:“丹青備了水,我抱你去梳洗一下?”
姜綰動了動身子,確實不舒服:“好,不過不用殿下,你出去,我要自己去洗。”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從前殿下不在我也是自己,實在不行讓丹青來幫我。”
話音剛落,沈煜也不顧姜綰再說什么,直接起身將人抱起來:“娘子,我們已經成婚了,以后這些事情都是為夫來才好。”
“沈煜,你放開我……”
“娘子喊這么大聲,是想讓外面的人都聽到?”
“你?”
洞房里甜甜蜜蜜的,府內賓客也是玩的熱鬧。
大家一直笑鬧著飲酒說話,直到后半夜方才散去。
沈懷初等人都是要留宿在太子府的,所以幫著送走了賓客之后打算回去休息。
沈懷初轉身看到秦韻:“韻兒想什么呢?我們該回去了。”
秦韻笑:“殿下先回吧,我還要回秦府。”
“這么晚了回去做什么?皇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留在這。”
“不了,我明日一早再過來便是。”
秦韻說完也沒等沈懷初說話,便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正巧院子里的蕭鶴鳴送人出來,看到秦韻的馬車:“嗯?秦姑娘回去了?”
沈懷初有些落寞:“是,說是明日一早再來。”
蕭鶴鳴理解他,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顧慮太多,否則你們只會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