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純陽前世,本名孫乾,卻并非這“極北之地”土生土長的修士。
而是出生在天海修行界最富庶的“中域”中的一個元嬰級勢力“青陽魔宗”之內。
木火靈根的孫乾也算是小有資質,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筑基之境,在宗門內也是有望金丹的天才。
修行一途共有四個境界,一步一重天。每進一步,不僅神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壽命也會有極大的提升。
第一境,練氣,一到十層,十層圓滿,壽一百五十載。
第二境,筑基,分前期,中期,后期,一入筑基就享有三百載壽元。
第三境,金丹,和筑基一樣分前中后,壽元悠悠六百載。
第四境,元嬰,這種老怪物算是修仙界中的絕對高層了,壽元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五百年。
只是,修行之路過于艱難,一百個練氣修士中能出一個筑基修士都是算多的,王純陽前世也算小有天賦,最后卻還是在金丹瓶頸面前止了步。
話說王純陽前世功至筑基之后,打通關系,領了一個鎮守宗門靈石礦的“肥差”。
本以為可以撈不少油水,卻沒想到樂極生悲。
那日,青陽魔宗的死對頭浩氣宗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對著青陽魔宗的幾條靈石礦脈悍然發起偷襲。孫乾所在的礦脈更是首當其沖,毫無防備的青陽魔宗修士自然是被打的丟盔卸甲,屁滾尿流。
一眾筑基死的死,逃的逃,孫乾卻是因修為低,存在感不強,乘著浩氣宗修士圍攻駐守靈石礦脈的唯一一位筑基后期同門的時候,拼命奔逃,勉強逃出一條命來。
僥幸逃得一命的孫乾深知自己宗門的手段,自然不敢回宗門面對高層的問責。
連夜逃出宗門的勢力范圍,通過傳送陣來到了這極北之地隱姓埋名起來,當起了一個散修,安安穩穩的修行了兩百年,到達筑基后期之后卻進無可進了。
眼看大限將近,孫乾答應了幾位好友的邀請一同探尋那古修洞府,尋找那虛無縹緲的結丹機緣。
前面倒也相安無事,只是其中一位好友在某處地方竟發現了一瓶“天火三玄液”,那可是可以突破結丹的機緣!原本彬彬有禮的各位好友,眼神瞬間火熱了起來。
孫乾直接卷起“天火三玄液”奪路而逃,其他六位筑基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寶物飛走,向他圍殺了過來。
原本是六人圍攻孫乾一人的,只是,圍攻的六人中,竟出了兩個心思不純之輩,最終卻是演變成七位筑基修士之間的混戰。
也是不知是斗法余波,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觸發了洞府內的神秘禁制,七位筑基一同被傳入一片神秘空間之內。
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刻也是顯得淋漓盡致,即使身處這片神秘空間,七位筑基依然廝殺不止。
最終,還是孫老魔仗著自己修為最高,神通最強;拼著重傷滅殺了那幾位邀請他一同探寶的“至交好友”,得到了那瓶天玄三火液。
只是激動之余,竟發現自己被困于此處空間出不去了,使出全身手段也沒辦法撼動空間壁壘一絲一毫。
養好傷后吞服天火三玄液嘗試突破,卻又以失敗而告終,可惜郁郁幾十載,金丹無望,最終坐化于此,可以說是造化弄人了。
許是感知到了孫乾的不甘,他竟又被這個神秘空間“孕育”了出來,而原本困住孫老魔到死的空間此時對他來說竟是如同自己的身體一般,他可隨意操控空間內的靈氣波動與土地變化。
只是他自己也弄不懂是自己繼承了孫老魔的記憶,還是他自己就是孫老魔。
離開空間后的孫乾匆匆找了個懷孕女修投胎,就是此世的王純陽了。
當初自己隨意種下的靈藥,年份竟憑空增加了五百年之久,而在此時修行界,竟才過了五年多一點......
翌日。
王純陽收拾好行囊走向了他父親所居住的山頂洞府。
洞府中也沒什么家什,一桌,一椅,一石床而已。桌椅也就罷了,無甚出奇之處,石床卻不斷閃爍著藍色電紋,看起來極為不凡。
“孩兒拜見父親大人。”王純陽一臉恭敬的拜向了一位正在石床上打坐的黑瘦老頭。
只見那黑瘦老頭一身灰袍,充滿褶皺的皮膚上隱隱有銀色電紋閃過,眼中精芒閃爍,給王子誠莫大的壓迫感,正是筑基雷修王子誠了。
話說這王子誠已功至筑基后期,而雷修是出了名的破壞力第一,王純陽前世遇見了恐怕也不是其對手,所以他對他的這位“父親大人”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恭敬。
“嗯。”王子誠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
“到了天河坊市,放著機靈點,俸祿雖然不多,每日卻也夠你修行了。”
“這個儲物袋里,有我早年所用的幾件法器,你拿去防身用吧。”說著,一個灰色的小布袋飛入了王純陽手中,只是這個小布袋看上去有點簡陋。
王純陽神識一掃,卻不過是三件最為低階的法器,心中不為暗自腹誹這位“父親大人”可真是小氣,表面上卻感激涕零道:“多謝父親大人栽培!”
“嗯,下去吧。”王子誠淡淡道,卻又在王純陽準備拜別的時候,緩緩說了一句;“若沒有要事的話,以后就在那邊好好修行吧。”
聽到這里,王純陽臉上瞬間陰晴不定起來,卻最終一拜:“尊父親大人法旨。”恭敬退出后,離開冰魄山向天河坊市而去。
王純陽一路都沉默不語,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直到冰魄山的影子也看不見,他才忽而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挪揄之色。
“倒也不用擔心我失蹤之后,我那便宜老子的追查了。”
筑基雷修王子誠的最后一句話,意思很明顯,約莫等于讓他自生自滅了;而王純陽之前一臉的陰晴不定,卻是故意做給他這便宜老子看的。
當王純陽被檢測出只是個偽靈根后,他這個便宜老子便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20年來壓根見不到幾次,自然是談不上什么親情的。
唯一讓王純陽在意的,那就是他的生身母親,生下他沒幾年就去世了,怎么說他的母親也是修仙者,不應該死的這么不明不白;更別說他的母親身份不簡單,王純陽和他六哥王純孝,也就是那位天靈根幸運兒,是同一個媽生的。
“此去天河坊市,我得好好謀劃一番,等萬事具備之后,再遠走高飛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