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湛，你到底想怎么樣！”

姜芝被按在沙發上，肩膀被顧知湛的手用力壓住，動彈不得。

男人捏了一下她的骨頭，語氣像是警告：“姜芝，我警告你，以后少在外面沾花惹草。”

“你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如果名聲傳出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記住了？”

他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姜芝氣結。

“沾花惹草？明明你才是那個最能沾花惹草的吧！”

沾花惹草也就罷了，那些個難纏的還總是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他倒是能照舊高枕無憂，麻煩都是別人的。

顧知湛聞言，冷笑一聲，極其不講理：“你的職責之一就是為我擋桃花，姜芝，我看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姜芝拼命掙扎。

“你先放開我！”

他一點點松開手，坐在對面，慵懶地倒了一杯水。

看起來和往常沒什么不同，卻危險意味十足。

看得姜芝一陣毛骨悚然，干巴巴地問：“我可以走了？”

顧知湛沒說話。

她起身，不自在地揉了一下肩膀。

剛走幾步，顧知湛的聲音便從身后的方向響起：“姜芝，記住，不要惹怒我，我可以隨時毀了你的一切。”

姜芝呼吸一窒，半天過去，苦澀地點頭。

“知道了。”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總裁辦，直到呼吸到新鮮空氣，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

姜芝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忙了一會兒，等到下午兩點多才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也就是一段時間不見，李薇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精神萎靡。

姜芝趕過去時，發現她就坐在手術室門口，雙眼呆滯。

“李薇？”她叫了一聲。

聽到姜芝的聲音，李薇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姜芝姐，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留下她，就算真的生下來，她以后也一定會恨我的。”

“沒有爸爸的孩子，肯定會被人笑話，我甚至給不了她完整的家庭，姜芝姐，你說對嗎？”

李薇像是個話嘮似的，喋喋不休說了特別多。

姜芝臉色也跟著難看幾分。

她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以后，她是一定要離開的。

那個時候，孩子就只有爸爸了，他也會被笑話嗎？

姜芝心頭酸澀，不忍再繼續想下去。

這時工作人員突然開始叫李薇的名字，她擦擦眼淚，快步走了進去。

手術室的門緩緩合上。

姜芝在外面等著，偶爾看一眼時間。

這一幕，正巧被剛好在住院的顧知洲看得一清二楚。

婦產科，一個懷孕的人坐在流產手術室的外面，能做什么？

他越想越興奮，偷偷把這一幕拍下來，給顧知湛發了過去。

【哥，嫂子想打掉孩子？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什么事鬧得這么大？】

此時，顧知湛正在看上個月的財務報表。

看到圖片和文字消息后，臉色當即陰沉了下去，迫不及待地給姜芝打電話。

他的心跳愈發有力，憤怒和恐慌不相上下。

就在以為姜芝不會接的時候，那頭終于有了動靜。

“什么事？”姜芝直接問。

顧知湛故作鎮定，“你在哪里。”

“我……”

姜芝想說自己在醫院的婦產科，但如果這么說，顧知湛肯定又要刨根問底。

做流產畢竟是私密的事，她怎么能和第三方說起，更何況還是男人，對小姑娘的名聲也不好。

這么一想，她隨口扯了個謊：“在外面見客戶，有什么事嗎？”

正巧這時兩個護士走了過去，正交談著，說話聲很清晰。

“你還記得嗎，前幾天送進我們部門來做流產的那個小姑娘，年紀可小了，真是夠糊涂的。”

“要我說，那男的可真是夠畜牲的！”

“……”

姜芝下意識捂住手機，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我現在……”她有點尷尬，想解釋。

嘟嘟嘟。

手機傳出一陣忙音，那邊已經主動把電話給掛了。

姜芝懵懵的，沒明白是什么情況，也沒太往心里去，又把手機收了起來，繼續在走廊里等。

過了能有二十分鐘，走廊盡頭處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姜芝轉頭看向那個方向，徹底傻了。

只見顧知湛一身純黑色手工定制西裝，快步靠近，臉上表情嚴肅，怒意盡顯，像極了風雨爆發前的寧靜。

不，那雙眼睛里，已經開始醞釀血雨腥風了。

姜芝本能地心生恐懼，攥緊手機，嚇得臉色都白了。

“你……你怎么來了？”

顧知湛用力把她拽了起來，壓著聲音訓斥道：“姜芝，我上午說的那些話，看來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不是……”姜芝更慌了，“你誤會了，我來這里不是想……啊，好痛！”

顧知湛才不會心疼，拽著她就走。

他快到一米九的身高，走路速度很快，一步相當于姜芝的兩步，她只能小跑地在后面跟著。

被塞進副駕駛里時，她開始有些氣喘吁吁的，所有耐心也有被磨光的趨勢：“你到底想做什么！聽一句解釋就那么難嗎！”

“閉嘴！”

顧知湛不耐煩地命令道。

回別墅時，車速奇快，姜芝想，這要是敞篷車的話，自己想必已經被甩出去了！

到了別墅，顧知湛不耐煩地把姜芝甩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

“姜芝，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很好？”

姜芝瞪大眼睛，下意識護住小腹，“你瘋了嗎，這個孩子你到底還想不想要！”

“現在想起孩子了，是嗎？”

顧知湛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冷如堅冰：“你為什么總是挑戰我的底線。”

“姜芝，如果孩子沒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一愣，在那個眼神的注視下，身體震顫。

接踵而至的，是更強烈的憤怒。

瘋子！

還是個聽不進去話的瘋子！

顧不上疼痛，她攥住顧知湛的手腕，一時氣血上頭，故意冷著臉反問，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對呀，我就是想把孩子打掉，你還想把我怎么樣，殺了我嗎！”

顧知湛手指收緊，雙眸中的恨意與瘋狂開始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