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蘇珊珊被綁著手腕和腳腕，以很屈辱的姿勢倒在地上，只能一點點用膝蓋挪蹭過去，眼淚糊了滿臉。

她哽咽地問：“知湛，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顧知湛掐住蘇珊珊的下巴，用力抬起。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需要我提醒你嗎？”

他厭惡地啟唇，“你和顧知洲為什么會在一起，還出現在了醫院的婦產科。”

蘇珊珊的眼睛突然就沒有了高光，跌坐在地板上，甚至忘了辯駁。

“我，我……”

“蘇珊珊，你真是一點都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說話間，顧知湛抬了抬手。

管家快步走近，站在一旁。

“少爺。”

顧知湛殘忍地說：“就鞭刑吧，你去準備。”

管家看了蘇珊珊一眼，沒有絲毫的憐憫，只說了一聲“是”。

“知湛，不要！”蘇珊珊再次用力攥住他的褲腳，拼命搖頭：“求你放過我吧，這中間是有誤會的，你難道不信我了嗎？”

“更何況，更何況我父親是無辜的啊！”

這個時候蘇父也顧不上什么父女情了，忙不迭用力點頭，生怕被牽連。

“是嗎。”

顧知湛又命令道。

“去把夫人叫下來。”

不出兩分鐘，姜芝便再次下了樓，動作慢吞吞的，有點擔心被波及，但又實在好奇，就干巴巴地在那里站著。

蘇珊珊也停止了哭聲。

在姜芝面前，她不想太狼狽，那太丟人了。

“接下來，你知道怎么做。”

顧知湛對管家說。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管家已經找出了鞭子。

“就在這里吧，他們父女兩個，一人三十。”顧知湛挑挑下巴：“開始吧。”

“不，不要……啊！！”

啪的一聲！

皮鞭甩在后背上，骨頭都在痛，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管家一點都沒留情，鞭鞭到肉。

看得姜芝突然有些肉痛，回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記憶。

“啊！”

“啊！！”

“知湛，會死的，再打下去我會死的！”

她從嗓子里擠出這么一句，聲音都有些啞了，整個人幾乎趴在地板上，臉色白得像是像鬼。

“會死？”顧知湛慵懶地反問：“姜芝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突然聽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姜芝被嚇得顫抖了一下，特別沒有骨氣。

時隔那么久，再一次感受到了顧知湛的可怕。

她選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脊背僵直。

“知湛……”蘇珊珊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我挨鞭子也就罷了，可是我父親的年紀大了，他真的受不住。”

“有道理，那怎么辦呢？”

顧知湛瞥了蘇院長一眼，只見對方正驚恐地盯著姜芝，額頭布滿冷汗。

他可不是得心虛嗎。

顧知湛吩咐管家：“今晚饒了蘇院長。”

不等蘇珊珊松口氣，又聽到顧知湛補充道：“但把那三十鞭，都打在他的寶貝女兒身上。”

蘇珊珊的世界都要坍塌了，她甚至叫不出聲音了，只能小聲抽泣著。

而蘇院長，就連求個情都不敢。

“知湛，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想讓我饒了你？”顧知湛起身，走到她面前，“也不是不可以，你去求姜芝。”

再次被cue到的姜芝精神一下緊繃起來，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蘇珊珊果然強撐著爬過來了。

她咬緊牙關，聲線顫抖，“求你救救我，讓知湛放我一條生路吧……”

姜芝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小腹，下意識抬頭看向顧知湛，動了動唇。

還不等講話呢，男人倒是接過了話音：“表現得不錯，管家，可以少打一鞭。”

“剩下的那五十九，一次都不能少。”

管家應下：“少爺，您放心。”

家法還在繼續。

客廳里彌漫著詭異的氛圍。

姜芝突然看到顧知湛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帶著一身低氣壓。

“你的鞋呢？”他問。

她低頭看了一眼，心虛：“忘記穿了。”

顧知湛擰眉，不悅地看她，親自去玄關那邊拿了一雙新的過來，放在旁邊。

“如果感冒了，還要去醫院打針，記住，你是懷了孕的人。”

姜芝再次把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低低地“嗯”了一聲。

顧知湛的話翻譯過來，意思就是——

你感冒了不要緊，但去醫院打針會影響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姜芝無聲嘆氣：“我知道了。”

顧知湛皺眉，滿目的不理解。

他剛才難道不是在關心她嗎。

她這個反應是什么意思？

還不等想明白，管家終于收了手，“少爺，一鞭都不少，已經結束了。”

顧知湛和姜芝看向趴在地板上的蘇珊珊。

她眼睛還睜著一條小小的縫隙，睫毛顫抖，顯然還是清醒的。

蠕動著雙唇，像是想說點什么。

顧知湛沒有興趣聽。

顧知湛挑眉：“把她送去醫院，這段時間先好好養著，等養好了，還有一筆久仇要算。”

原本已經快要昏過去的蘇珊珊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什，什么……”

顧知湛轉頭，盯著姜芝看：“當初她被關在精神病院時，你們父女都做過什么，不會忘了吧。”

不單單是蘇院長和蘇珊珊，就連姜芝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那對父女已經被帶出去了。

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顧知湛是在幫自己報仇嗎？

可是，他怎么會這么好心。

如果這是真的……

姜芝心情復雜，突然覺得這樣的顧知湛無比陌生，今天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顧知湛倒了一杯茶，輕笑：“怎么，有話對我說？”

“沒，沒有了。”她馬上起身，情緒錯亂：“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她穿好鞋子，快步上樓。

預料中的反應并未到來。

看著姜芝的背影，顧知湛表情頗為不解，皺眉問剛從外面回來的管家：“我剛才做的那些，她難道不感動嗎？”

管家噎了一下，心想，還感動呢，不被嚇到就不錯了。

不過顧知湛能這么做，自然是因為心里有夫人，這可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