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辛苦了。”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

隨后對視一笑。

“瑪麗安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但是我們并不能護住她。陳壘生想要殺掉她，我們就誰都沒有辦法救她。”顧知湛安慰著姜芝，想讓她心里面可以舒服一點。

姜芝緩緩起身，看著落地窗外面的世界。

顧知湛的辦公室在非常高的頂層，幾乎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所有的面貌。

很少能有樓像顧氏集團這么高，就像很少有人能像顧知湛這么年輕就到了這個位置。

姜芝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顧知湛：“你也很累吧。”

顧知湛拍了拍姜芝的腦袋：“我累什么呢，為了你和孩子，怎么樣我都可以。”

這一刻，姜芝突然想起瑪麗安看著自己的笑容，那確實是一種釋然和解脫。

瑪麗安也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做的事情，良心不安，所以才會找到姜芝。

而當她覺得自己的良心已經得到了救贖之后，便也不會害怕死亡。

哪怕陳壘生想要報復自己，也沒有所謂了。

這一瞬間，姜芝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別擔心，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朗了，因為瑪麗安的幫助，我們現在有非常大的勝算。只要陳壘生堅持不住，就會宣布破產。他被強制執行的時候，收集到那些他違法的證據，我們都可以交給警察。”顧知湛抱住姜芝，在姜芝的額頭輕輕一吻。

姜芝輕笑一聲：“太好了，一切都非常順利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知湛等人對陳壘生的攻擊減少了一些，兩方幾乎是持平的狀態。

倒也不是顧知湛沒有辦法了，而是想要讓陳壘生露出更多的馬腳。

姜芝也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于是好好的陪著棧棧玩了一個下午。

晚上，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顧知洲畏罪自殺。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姜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最近聽到太多關于生死的事情，對于生命，感慨非常的脆弱。

顧知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回家之后一言不發。

姜芝靜靜的陪伴在顧知湛的身邊，也沒有講話。

這個時候，她知道顧知湛需要陪伴，而不是所謂的安慰。

“我和他一起爭斗了這么久，沒有想到最后會成為這樣的結果。”顧知湛看著窗戶外面，嘆氣。

這些年，顧知洲一直都把顧知湛當做自己的競爭對手，但是每次遇到事情還會想要得到自己哥哥的幫助。其實也是因為嫉妒顧知湛的光芒，以及長輩的寵愛，讓顧知洲忘記了該怎么樣正確的努力。

“我的親人只剩下你和我們的孩子了。”顧知湛抱著姜芝。

“我們是你永遠的親人。”

兩個人好不容易入睡，但是到凌晨的時候，一個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

柳煙歆也喝藥自殺了。

姜芝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復雜。

她突然想起一句歌詞“不懂怎么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柳煙歆是真的很喜歡顧知洲，才會甘愿生下孩子。

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柳煙歆已經失去了理智，竟然還在還會對顧知洲有任何的感情。

第二天，柳浩辰身上都是煙味，臉上疲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滿是黑眼圈，甚至也不在充滿精神。

白莞爾也是一臉悲傷，眼眶發紅。

雖然說這么多事情，讓大家對柳煙歆做的事情非常失望，但是畢竟還是失去了一個曾經的朋友和親人。

這一天，大家都非常的沉默。

七天之后，柳浩辰和顧知湛分別埋葬二人。

當秦悅詢問需不需要將兩個人埋在一起的時候，姜芝拒絕了。

“柳煙歆本來應該有更好的人生，她出國經歷過不一樣的人文，所以才會對感情追求的更加熱烈。但是她是敢愛敢恨的女孩子，如果再重來，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人生變成這樣。”

秦晟聽了這話，默不作聲。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秦晟將錢包中的照片拿出來。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合照，唯一一張合照，是柳煙歆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秦晟小心翼翼提出這個要求，柳煙歆一口答應。

這張照片讓秦晟開心了許久，他打印出來，一直珍藏著。

這么久時間以來，秦晟一直都放不下她。

甚至在她進入療養院的時候，秦晟還去悄悄的看過她。

她失去了心智，但是每天都很開心，抱著手中布娃娃，向秦晟炫耀自己的孩子。

秦晟順著她的話，并且告訴柳煙歆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這是他們的孩子。

其實這么說，不只是在騙柳煙歆，也是在騙他自己的心。

“今天，放你走，也放過我自己。”秦晟將手中的照片扔進火盆里面。

看著火焰一點一點吞噬二人的笑臉，秦晟覺得自己心中也慢慢的少了一個東西。

“我替小歆謝謝你。”柳浩辰看著秦晟，開口說道。

秦晟搖頭：“我什么都沒有做，甚至也沒有幫過她。”

“你在療養院看過她，她很開心。”柳浩辰也經常去偷偷看柳煙歆，并且和柳煙歆聊天。

“她都知道那是我？”秦晟從來沒有告訴柳煙歆，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她的丈夫。

“她一直都知道，但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的感情，所以才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她讓我好好謝謝你，給你留了一封信。”柳浩辰遞過來一封信。

大家都離開了，只有秦晟一個人留在這里。

“秦晟，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照顧。一步錯，步步錯，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到底做了多么錯誤的選擇，但是人生不能重來，我也沒有第二次機會。我的離開不是因為任何一個人，是因為我無法接受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我害的我哥哥嫂嫂家庭分裂，害的顧知湛姜芝因為我多次吵架，還害的你和悅悅兩個人出現矛盾。實在是對不起，如果下次你在路邊看到一只白色的小貓，對你歪頭笑，那就是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