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不大的空間被楚宵收拾得井井有條,數副色彩濃烈的油畫掛于屋內各處,為單調的小屋平添了幾許生活氣息。此時,茶幾,墻上柜,沙發,共同構建了一個簡單明亮的客廳,數只小小的噬影者正叼來幾朵鮮花,插在花瓶中。
“夢回現代啊。”
楚哉躺在橘紅色的沙發里,整個人舒適地陷下去。
“我,我學過一點點室內設計。”楚宵道,實際上,她花了不少錢來采辦家具,而且還花了多余的錢資助了自己的朋友,此時她感覺到有些慚愧。
“哎,沒啥啦,你那分給你的生存點都是你應得的。”
“可是我還什么都沒做....我甚至一槍都沒打中那個怪物...”
楚宵垂頭喪氣地道。
“呵呵,你打不中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一回事,毫不夸張的說,就那一槍,掩蓋住了我手雷的爆炸聲,這場戰斗的功勞你至少可以分個,分個3%!”
柳方抱著刀,試圖在客廳里找一個放刀的位置,最后,他看中了一般家庭中用來放電視的沙發正對面。
“這里,開個洞可以嗎?”
柳方拔刀,征求著楚設計師的意見。
“否決,否決!一票否決!那是老子要看電視的地方,看你那破刀干什么玩意?”楚哉嚎道。
柳方眸子一冷,眼神中似有殺意。
“放那里好了。”楚宵輕輕指向遠處,那里是一處窗臺。
柳方兩眼一亮,他找來一根楔子,手捏成拳,一錘砸下,便將楔子砸入墻中,緊接著,他將刀鞘上的小線圈圈在楔子上,于是晴雪就被掛到了光芒明媚的窗臺旁,一只噬影者過來,它頂著一個花盆,一盆蘭花輕輕放在刀邊。
“嗯,這樣她會很開心的。”
柳方暗暗點頭。
楚哉無奈地回過頭來:“看,你還是很有用的,說實話,不要太看輕自己...”
“畢竟你是B+級的天賦持有者,”柳方接過話頭,“只要你升到五級,你就有15點體質,16點精神,到時候楚哉比不上你的一根毛。”
楚哉:....
柳方從兜里掏出一顆藍色水晶,他遞給楚宵,道:“我們兩個馬上要出任務了,非常危險的任務,你自己在家好好練習,增強實力。”
楚宵見狀,睜大雙眼道:“我也可以去,我不會添麻煩的,想要進步,不殺怪漲經驗值怎么行?”
兩人對視一眼,楚哉無奈道:“那好吧,你可以出城自己去找些怪來殺,但切忌不要往北走。”
“北?遙海市的方向?”
“是的,敵人非同小可,他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僅憑他一人,就幾乎滅掉了整個第十二師,剩余的我軍部隊,在越來越多的蟲海打擊下也被迫撤退。”
“那要咱們有什么用,咱們去也不是找死嗎?”
“這活,還非得我們來。”
————
那日,蟲旻初降遙海市,他本是金丹大圓滿強者,突破之時被一神秘大手攝走,所練功法也因此走火入魔。當他來到此界時,三魂七魄已然失了六魄,故此,他的天沐蟲息法內力外露,無數沒品嘗過靈力滋味的昆蟲因此大變模樣,讓試圖收復失地的第十二師大吃苦頭,更有他專門培育的六只護命道蠱,個個神勇無比,讓失去了絕大多數制導手段的我軍戰斗機根本無法命中。
說實話,這是一個非常難啃的硬骨頭,第十二師一開始也試過炮火洗地,卻發現目標太小,傷害實在有限,并且,在他們狂轟濫炸的過程中,這里的蟲獸死而不僵,甚至主動保護起了蟲旻,這就是蟲旻功法——天沐蟲息法的功勞,凡是吞食他法力的蟲獸,或多或少都要認他為主。現在,整個遙海市內部,以蟲旻為中心,數萬只蟲獸一圈圈外沿,一發炮彈砸下去,連一絲絲浪花都翻不起來。
怎么打?
怎么用最少的精力打?
答案是,把蟲旻釣出來。
整個作戰計劃分三步。
第一步,數只作戰小隊進入遙海市,清掃路途怪物,標記不可行動區域,并潛伏在市區內部,策應B組行動。
參加第一步的成員被編入A小組,A小組的主要任務簡單,但是麻煩在要潛伏許久,一旦B組失敗,A組必須自行撤離。
第二步,派一只作戰小隊,使用道具【boomer的膽汁】拉住蟲旻仇恨,將其帶離遙海市中心。
參加第二步計劃的成員被編入B小組,B組分兩路,一路從南,一路從東,但凡有一組成功,另一組立刻改變戰略目標,丟射誘餌彈,吸引大部分蟲獸注意力,防止蟲旻移動后蟲潮形成。A組此時掩護,要在保證B組任務完成的情況下撤離。
第三步,圍殺蟲旻,A組B組一齊出力,擊殺綁定了蟲旻血條的六只護命道蠱,再由軍方炮火打擊,徹底擊殺蟲旻!
————
“啊?所以,柳哥哥你們參加的是哪個組啊?”楚宵忍不住道。
“A組。”
A組是兩人沉思后的結果,楚哉是個穩妥的人,他一眼就看出,A組雖說要在市區內潛伏,但是風險并不高。他一看見B組的計劃就感覺頭皮發麻,他娘的,往金丹期修士頭頂丟酸液,這是凡人該干的事兒?
就算到時候蟲潮形成要掩護B組撤離,掩護不掩護還不是老子自己說了算?情況危險爺就開潤,反正仇恨不在老子頭上!
【boomer的膽汁】
【品質:白色】
【描述:大幅增加目標對你的仇恨度,小幅下降其親和力】
【評價:本品極易揮發,不可二次使用】
楚宵眼中,眸光閃動。
“行啦,你小子早點休息,我們兩個家伙要去開戰前會議了。”
“這次,還有不少從遙海市撤下來的生面孔呢。”
楚哉悠閑地道。
此時,窗外殘陽如血。
柳方無奈地將剛剛掛好的晴雪取下,但是他絕不害怕即將到來的戰斗,甚至,一絲興奮感從晴雪的刀身中和自己的心臟深處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