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夜半三更,又是一陣噼啪作響,五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而這些陪著左馳練劍之人,在連日來的折磨下,早已習以為常。
未多時,便一個個起身道別,繼而各自離去。
卻只有一人,還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連日來的相處,左馳對與他對練切磋的十人也有了大概了解。
這久久躺倒在地之人,便是那名叫誠太郎的少年。
只有十三歲的年紀,卻早早經歷了家破人亡!
他的家在一場大火中被赤鬼所率領的軍隊焚毀。
父母也死在了亂世鐵騎的踐踏下,若不是松下剛好路過,恐怕早成了一具枯骨。
看少年這癱倒在地的模樣,左馳以為他累了,所以久久不愿起身。
于是走近一看,卻發現這人正緊咬嘴唇不住啜泣。
見狀左馳好奇:“你怎么了?”
就見誠太郎,隨即半躺起身,然后席地而坐,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吭哧吭哧嗚咽:“十變無名齋大人……我…我以后,怕是沒辦法陪你練劍了!”
十變無名齋……
左馳也不清楚,這些時日來,自己怎就多了這么一個名字。
但他也無所謂,已套了那么多馬甲,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左馳疑惑:“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松下大人……昨天跟我說…他說…這里不適合我這么一個小孩子待下去……給了我一封信……還給了些盤纏……”
“然后呢?”
“松下大人說…他認識一個云游僧,那人暫住于佐和山城的寺廟,叫我以后都跟著他……叫什么澤庵宗彭……”
左馳聞言,澤庵宗彭這名字他好像在哪聽過,但又記不起來。
于是微笑道:“這有什么不好,這里的確不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少年繼續待下去!”
想來松下怕也是知道,最后整村人是怎樣的結局。
許是心生憐憫,不想讓這么小的少年,落得早早步入黃泉的下場。
“可我真的想待在這……學習劍道…成為大劍豪,到那時我就有能力保護別人了……”
左馳呵呵一笑:“誠太郎,你的心要放大一點,你雖然離開了這個村莊,但可以跟著那叫澤庵的僧人,在云游四海的同時遇見各種各樣的奇人。
而那些人里,指不定會有真正的劍豪,搞不好他就是你的師父!”
誠太郎吸了吸鼻涕,眼露懵懂,疑惑到:“那什么樣的人才是劍豪啊,我真的看不出來!”
左馳思索片刻,覺得對于這無父無母的孤兒,總得給他一個目標,這樣他才能朝著這方向活下去。
于是叫上誠太郎,二人走到附近水洼處!
雖說此時已入初冬,但好在天氣不算寒冷,這水洼并未結冰。
一眼瞧去,水洼表面不時有漣漪泛起,月映水中清凈照顯。
左馳說道:“把你手中木刀給我……”
誠太郎一臉好奇,乖乖將手中木刀遞給左馳。
就見左馳手持木刀,朝著水洼中的這輪明月只輕輕一劃。
他劃的緩慢,愜意,無有偏私,平等賜與這水中映月,一條淺淺的水紋。
月映影于水中,本是圓滿毫無缺陷,卻在此刻一分為二!
左馳持劍劃過的那條波紋,如鐫刻在水中,久久不散。
誠太郎看著眼前這奇異的景象,緩緩睜大雙眼,他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眼花了。
片刻后,水中映月恢復方才模樣,還是那般圓滿無缺。
“看見了嗎,等你以后跟著那云游僧,如果遇到厲害的人,就問他能不能斬開水中的月亮,他要是可以便是你的師父!”
“那十變無名齋大人,你為什么不教我呢?”
左馳微笑,輕撫誠太郎的腦袋:“因為來這的都是被仇恨綁縛之人,他們自己都無法掙脫,又有什么能力去教別人。
這里不是修習劍道的地方,誠太郎,聽我一句話,就跟那叫澤庵的云游僧走吧,我相信有朝一日你會遇到有趣的人!”
待誠太郎似懂非懂離開,左馳見自己忽悠住了這小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他終于是把逆返這項技藝提升到氣象萬千圓滿之境,只需一點便會晉升下一等級。
那么從明日起,便開始修煉下一項劍技亂離。
次日清晨……
一如既往尋一處靜謐之地。
左馳開始修煉亂離,只是他卻叫來了阿瑩。
這些天,阿瑩已將影步練習的有模有樣,某種程度上已算是天賦異稟。
當然比起左馳這個掛比而言,肯定沒什么可比性。
二人在林中空曠處,阿瑩手中拿著一把削制的木刀,迷瞪著雙眼:“今天你怎么回事,為什么非得讓我陪你練習!”
“這事慢慢談,不過我要跟你說,今天我找你練習一定要保密!”
“這是為了什么?”
“你就當是為了能夠保命吧!”
阿瑩雖然不知道左馳葫蘆里賣著什么藥,但還是點頭答應。
于是便有點不耐煩擺出中段構,急吼吼到:“快點吧,不是要練習嗎,也讓你看看我的影步,還別說你這什么影步挺好用的!”
左馳也不廢話,就見他隨地撿起長度相同的兩根木枝,緊接著右手持木對準阿瑩眉心,另一只手持木橫立于胸前!
正面瞧去,雙手似在身前擺出一個十字!
這副模樣讓阿瑩一愣。
她不敢確定到:“別跟我說,你大清早叫我陪你練習,就是為了搞什么二刀流這種邪門歪道?”
“什么話,二刀流怎么就成了邪門歪道了,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
阿瑩不由一愣,不可置信到:“怎么是我胡說八道,二刀流那么多人試過了,為什么到現在練得多是一刀流,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我的二刀流不一樣,不信你試試!”
“你就在這跟我犟吧,一頭蠢驢,好好好我也懶得廢話,這樣你力氣比我大,你敢不敢用和我一樣的氣力切磋!”
左馳聞言當即點頭:“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好,看我不打醒你個犟驢!”
話畢只見阿瑩持刀對峙,腳下影步不住游移,隨即朝左馳襲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