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已經習慣現在這個狀況了嗎？”李子木盡量做到目不斜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餐盤里的菜上。來自周圍的目光灼得他有些渾身不自在，雖然他在高中也算小有名氣，但那些姑娘都沒有像這樣的X光一樣的眼神啊。難道龍血也會強化眼部的能力嗎，那頂級血統是不是能像超人似的放出鐳射眼啊。

“還好?！背雍降故敲娌桓纳届o地享用著自己餐盤中的食物，仿佛遠處圍著的那些女孩不存在一樣。

李子木勉強把嘴里的菜咽下去，拜那些好奇的妹子所賜，原本坐在他們周圍吃飯的學生都挺不住趕快幾口吃完就離開了。所以即使正午食堂的人流量較大，楚子航和李子木邊上的座位一個人沒有，硬生生的空出了一個區域來。

“新生總是充滿好奇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背雍娇雌饋淼故遣灰詾橐?。

不，我覺得過一段時間也依舊會是這個樣子，你是不知道自己在學校里的魅力有多大吧，李子木有些無奈地想道。

他們在切磋完后，李子木幫著楚子航打掃了一下滿地竹刀碎片的訓練室。諾諾跟他們收拾完后就離開了，看起來是學生會那邊的青銅計劃有了消息。蘇茜帶著他在萊茵館逛了一圈，熟悉一下獅心會的人。幾個部長看起來都十分和藹，而且在聽說李子木跟楚子航對切磋過，紛紛表示手癢，想要和李子木練一練。和學生會不同，獅心會的人明顯對武藝和自身的實力有著更高的追求。

簡稱，武癡。

在獅心會走了一圈，也就日近中午，蘇茜還有事，道別一聲就離開了。身為副會長，蘇茜并不是很清閑，更何況獅心會還在做對龍牙行動的準備，所以她能抽出一上午時間只為了幫他熟悉獅心會的環境，李子木真的很感動。

他正打算離開，就被從棕實木樓梯上走下來的楚子航叫住。

“走吧，我請你吃個飯?！?

李子木當然同意。當然，他確實沒想到楚子航在學校里的魅力會大成這個樣子。

“感覺就在高中似的，你走到哪身后都跟著一大堆女孩。”李子木笑道，當初在高中有的時候和楚子航中午放學時遇見，他們就會順便一起在食堂吃，那時候的景象就跟現在差不多。

“有嗎？”楚子航聽完愣了一下，他是真的不記得。

看來你是真一點沒印象啊，高中那些妹子知道了可是要哭出聲的哦。

“你都不知道，高中軍訓的時候女生夜談會，那些妹子談論的話題是如果泡到楚子航會怎么樣？”李子木調笑道：“當時有個姑娘就說了，如果追到楚子航，她只想在他睡覺的時候一根根數他的睫毛?！?

李子木說到這事笑個不停，在這些事上，女生討論的東西明顯要比男生更加大膽。

楚子航聽完表情沒什么變化，不過看他抽搐的眼角，他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沒想到你還會去偷聽女子夜談。”楚子航也調笑道，這些過去的事都可以算作一份特殊的回憶，記在心里。

“沒辦法，誰都有青春的時候。”李子木聳了聳肩，其實他當初沒去聽墻角，這太無聊了，不過他很喜歡看那些男生去聽墻角的樣子，很青春。

“你是怎么進到卡塞爾的，通過預科班嗎？”楚子航有些好奇地問道。

預科班是學院在世界各地的篩選機制，中國各地篩選有血統的高中生進入預科班。這些學生大多都是家族之外的混血種，相當于被卡塞爾撿了漏。學校會提前為他們準備3E考試，如果通過會直接進入卡塞爾本部。

而楚子航不同，楚子航是主動找到卡塞爾學院，表示自己要成為這里的學生的。他通過自己的努力挖掘出了卡塞爾這個名字，在那個暴雨夜里固執地站了許久最終才被施耐德認可，把他帶進了卡塞爾。

“我是通過面試，卡塞爾找到的我?！崩钭幽拘α诵?，相比于楚子航，他進卡塞爾倒是輕松了不少，而且多半還是沾了路明非的光。

楚子航點了點頭，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這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

“你之前說……你身上有尼伯龍根的印記，是怎么回事？”楚子航抬起了頭，他的黃金瞳因心中的激蕩而明亮了不少。

“我因為和葉勝學長和酒德亞紀學姐的配合還算可以，就被編入了夔門小隊，我們去了三峽下面的青銅城，那座城市是青銅與火之王的尼伯龍根?？邓固苟≡诳ㄈ麪柼K醒后，一直在追著我走，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尼伯龍根烙印?！崩钭幽窘忉尩?，就算現在他也不確定身上的印記是否還在，至少他脫了衣服照鏡子，沒找到任何像印記一樣的東西。

“龍王在追你？”

“嗯，他說從我身上感受到了青銅城的氣息?！?

“氣息嗎……”楚子航喃喃道，“活著的龍王是什么樣子的？”在楚子航趕到現場時，康斯坦丁就只剩下了一具枯骨。

“呃……眼睛很亮。”李子木想了想，總結道，講道理如果他體內有龍血的話，那他應該會感受到王者的威壓。但他體內沒有，所以他回憶起來就只能記住那雙灼熱的眼睛，如同兩個強光的探照燈。

李子木接著說道：“龍王很強，那根本不是一個混血種能達到的水平。四大君主直接從黑王那里分得了權，言靈基本上隨手就能放出來，他們簡直就是由元素本身組成的。很難想象這樣的存在在死后會留下尸骨，我還以為他們會直接化作元素回歸世間?！?

“四大君主掌握的是火、地、風、水，也就是說黑王自身掌握所有元素的權。”楚子航說道，很難想象到如果黑龍復生，那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過黑王似乎并不掌握生死的權，不然他也不會被殺掉了。”李子木說道，他這兩天用自己的權限在圖書館查閱了不少資料，“《圣經》里描述上帝的御座前侍立著四位天使長，烏列爾、拉斐爾、加百列和米迦勒，分別代表著地風水火，正好對應著四大君主。你說，黑王會不會就是上帝？”

“你相信的是《圣經》論？學校的教授更支持北歐神話才是接近龍族的歷史。”楚子航說，現在人類對龍族歷史完全都是猜測，也有一小部分人支持圣經論，大部分人都支持北歐論。

“奧丁預言到諸神黃昏的到來，戰死者之魂，使他們成為英靈戰士，但最終末日還是到來。”李子木陳述著北歐神話中的記載。

“你相信北歐神話中的神明都是龍類嗎？”楚子航抬起頭，突然問道。

“也許，那奧丁一定與黑龍是死敵，因為是那條黑龍引起了諸神黃昏?！崩钭幽敬鸬?。

吃完午飯，李子木和楚子航道了別，回到了寢室。看見路明非一臉凝重地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苗條的身姿。路明非穿的那套衣服李子木很眼熟，水下作戰服，卡塞爾的通用款。

“李子木，三峽水下是什么樣子的？”路明非聽到開門聲，轉頭問道。

“我下水那天是晚上，還下暴雨，水挺渾的。怎么，你被編入青銅計劃了？”李子木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這種事身為S級的路明非是跑不掉的。

“嗯。雖然我才第一天進學生會。但還是被組織賦予了這個光榮的任務?！甭访鞣菄@了口氣。

“你同意了？”沒想到小路同學還挺有思想覺悟的，就說集體榮譽感害人吧。

“同意了。愷撒說要我去，我說行，然后就這么定下來了?！甭访鞣钦f，不同意也不行了，剛被表彰過就臨陣脫逃，說不過去，“話說學校的醫療保險到底能報多少啊？”

路明非已經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上了打算。

“不知道，不過那些護工抬擔架上飛機時手超穩的?！崩钭幽菊f道，本來他跟著葉勝回來時，還擔心那些膀大腰圓從海豹突擊隊退役回來的護工不會照顧人，結果他們的擔架抬得絲毫不抖，出乎意料。

“是老手啊……”路明非感慨道，看起來他們已經不知道抬了多少次擔架了。

“是老手啊?！崩钭幽军c了點頭。

放心吧，小路同學，學校怎么都能給你抬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