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十天……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五天就過去了,連鼎城一直在搜查著當初的“兇手”,喬武和張躍兩個魁梧的身影在連鼎城的各個角落出現。
人們隨著時間的流逝,從之前的贊揚喬武張躍盡職盡責,到后來開始嘀咕趙雷的遲遲不歸。是啊,趙雷是以常勝將軍的名號著稱,這一去,怎么也會很快帶來凱旋的消息,更何況趙雷帶了兩千并州精兵,怎能有不勝的道理!
張躍表面強裝鎮定,內心卻開始打鼓,他摸著自己不停跳動的右眼皮,默默道:“太守大人可別是出了什么茬子……”
喬武這些天也一直跟在張躍身邊,雖然嘴上不說,心里也像油鍋上的螞蟻一樣煎熬,不可能啊!沒道理啊!義父不可能敗的啊!就算敗了也應該有消息啊!總不能兩千精兵無一生還啊!
喬武不由越想心里越慌。最讓人煎熬的事情就是沒有回應。
而張躍喬武身邊的將士們中間也開始流傳起來趙雷戰死的消息,弄得軍心惶惶。
“張大哥,這樣干等下去不行啊,我們派些人去尋一下義父吧。”喬武按捺不住地說。
張躍眉頭皺皺,說:“沒錯,現在軍心不穩,城里到處傳謠……這樣,我去派人找太守大人,你去平穩一下將士們,再亂我們這邊也不能亂!”
喬武點點頭。
一百兵士當即從連鼎出發,尋找趙雷。
……
巨廊城城主府內。
王央站在張覺旁邊,偷偷抹了把額上的汗面色復雜地看著地上的趙雷。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如今變成了一具焦炭般的尸體。
張覺則只是用眼角瞥了下,轉而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地說:“把尸體扔到后山去喂狼吧。”
王央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說:“您沒事吧?”
張覺聞言突然哈哈大笑:“如果連這樣水平的人都能殺的了我,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里做你們的萬和軍首領嗎?”
王央連連點頭稱是,他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看著他們的領袖命喪于此,那他估計也出不去這個門,要跟著陪葬了。
“您之前答應說要把他的尸體送回并州……”王央小聲地問,生怕惹火上身。
張覺眼里露出一絲嫌惡,踢了腳那具尸體說:“這等小人,不知好歹,還妄圖取我性命,與他做的約定怎可作數,送去喂狼已經是我對他的寬容了。”
王央彎下身子作了個揖,拖著趙雷的尸體逃也似的離開了,張覺的狠戾王央是知道的,但雖然了解,他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每次張覺一發怒,他就會能避則避,那種讓人顫栗的感覺不是騙人的!
王央走后,張覺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瞇起眼,嘴角禁不住揚起,眼睛放出精光,喃喃道:“這亂世之中竟能出個這等奇才,有意思,有意思啊……”
……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喬義此時正在連鼎城里樂的自在,趙聰已死,趙雷也生死不明杳無音信,自己的眼中釘沒了,這幾日喬義的飯量大增,搞得喬武還奇怪不已,而喬義只是笑著說:“為了長身體嘛。”喬武不禁被逗笑,也不再深究。
這天喬義吃飽了正在院子里散步,喬武帶著張躍沖進來,手里攥著什么,跑到喬義面前,語氣不好地說:“義父有消息了。”
喬義眉頭一挑,眼神快速閃過一絲笑意,裝出很急切的樣子地問:“可是凱旋歸來了?”
喬武拿東西的那只手攥的更緊了。
喬義看著喬武面如土色,心里大概有了猜想,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那就是不好的消息了。”
張躍此時站出來拍拍喬義的肩膀,說:“喬小子,你有點心理準備……”說完張躍嘆了口氣,繼續道“阿武,給喬小子看看吧。”
喬武悶悶地應了一聲,把手伸出來攤開,他的手心上赫然躺著趙雷的令牌!
喬義雖然早知道結局,還是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說:“義父的令牌!”
“嗯……”喬武的聲音很是低落,“派出的將士找到的,義父如果安好,絕不可能扔下這塊令牌!”
這句話一出,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趙雷那樣一個嗜軍功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把他引以為傲的展示他身份的令牌丟掉呢?除非是他遭遇了不測,這個不測,很有可能是死亡!
喬義看著喬武悲傷的樣子,心里雖然替他不值,但仍說道:“義父怕是回不來了,這件事我們都傷心,大哥你要節哀啊!”
看到喬武點頭,喬義給張躍使了個眼色,兩人扶著喬武回了房。
……
不止連鼎這邊得知這個消息,青川那邊也得到了第一手線報。
朱軍在歐陽敦耳邊說完后,歐陽敦一臉震驚,緩緩才開口道:“趙雷居然死了!”
朱軍搖搖頭,說:“雖然未成定數,但也不差八九。”
歐陽敦似是被噎住,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他不是個常勝將軍嗎?不是說這次還帶了兩千精兵勢不可擋?怎的就……就這般……死了?”
朱軍指了指上面,說道:“大概天不容他吧,他野心太大遲早吃虧,只是我沒想到這么快,而且是直接把命搭上了……”
歐陽敦皺起眉,似是遇到了極大的難題,滿臉困惑地說:“我實在是無法相信……”說完他眼睛一亮,看著朱軍說:“是不是連鼎那邊的信報是假的!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
朱軍抿了抿嘴,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趙雷這個人很是狡猾,而且之前那些戰功確是顯著,特別是當初一日三城,又同攻七城,堪稱典范!”這時的朱軍還不知道那是喬義的妙計。
“不過現在你不應該在這擔心別人,先擔心下我們自己吧,朝廷那邊雖然沒發話,但是我們再這么不作為下去,遲早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朱軍突然正色道。
歐陽敦也想到了這茬,不禁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