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聰走后,趙雷的眼睛又瞇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似是心中有了定數,趙雷回到紅木書桌前坐下,朝門外喚道:
“阿瀾。”
一直守在門外的阿瀾自然聽到了剛才屋里所有的動靜,所以進來之后,面對滿地狼藉也并不意外,只恭敬道:
“大人,有何吩咐。”
“叫金啟軍給老子查,到底是在背后散布本官的謠言!讓他們給我悄悄地找,若是抓到了,也不要太過張揚,本管倒要親自看看,是什么人物,敢在老子頭上動土!”
“喏。”
答應下來,阿瀾就退身想要退下去找人,生怕趙雷可怕的脾氣波及到他身上,可趙雷的聲音又傳到了他耳邊:
“還有,將喬義找來,本官有事同他商議!”
“喏。”
又答應下來,阿瀾這就又要退下,可誰知趙雷氣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說你今天著什么急呢,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要走,急著去投胎?”
趙雷的語氣明顯帶著不耐煩和怒氣,阿瀾只覺得背后一涼,那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小的不敢,大人還有何吩咐?”
“找人給本官把這屋子收拾了!”
趙雷沒好氣的說道。
這次趙雷是真的說完了,阿瀾趕緊應了一聲,便趕緊退出去了,這差事,可真不好當啊!
... ...
都尉府中,喬義仍舊坐在院子里研究《占卜》呢,只聽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喬義不抬頭就知道,是喬武來了。
“阿義,又看書吶!”
喬義不想搭理他,看見了你還問,盡是廢話。
喬武見喬義不搭理他,也不在意,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啦,知道你用功,但是現在先放放吧,義父喚你過去呢。”
喬義聞言,終于抬起頭來,眉頭一皺,問道:
“喚我過去?只喚我一人?”
“是啊是啊,應該是有事要同你商議。”
不知道為啥,空氣里好像彌漫著一股酸味兒。
這可是趙雷第一次單獨召見喬義呢,以前都是一同召見他們兄弟二人的。
喬義是真無奈了,他可不覺得被趙雷召見是好事,這傻大哥吃什么醋呢... ...
旋即,喬義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左右是趙雷要召見他,早晚都得過去,耽誤時間也沒啥用。
喬武跟在喬義身后,將他送到了院子門口。
剛到府衙門口,喬義便看見了來傳令的小卒,那小卒一看見喬義和喬武,立馬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這滿并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這都尉府里的兩兄弟可都是趙雷的義子,都是趙雷面前的紅人,那肯定得好好伺候著啦。
“小喬大人,您請,”那小卒笑著彎腰伸手迎了迎喬義,又轉頭對喬武說:
“喬將軍,您放心,這次太守大人只召見了小喬大人一人,不過小的會將小喬大人安全護送過去的!”
“哈哈哈哈,我就這么一個家人了,你不光得安全送過去,還得安全給我送回來!”
“哎哎哎,那是那是。”
不管趙雷更器重誰,那都是對他們兄弟倆的重視,所以喬武心情也是挺好,和那小卒插科打諢起來。
喬義也不再多言,就要走下臺階去往太守府。
忽然,喬義感覺自己的衣袖被身后之人拽住了。
喬義淡淡回頭。
“阿義,若義父是同你商量出兵的... ...”
“知道啦知道啦。”
喬義打斷喬武的話,跟著那小卒走了。
不就是替他美言幾句,讓他帶兵打仗嗎,這點小心思,喬義真是爛熟于心。
喬武看著弟弟的背影,心里真是踏實的很:
“我老弟,果然還是向著我得嘛。”
... ...
所謂太守府,其實就是這連鼎城的城主府,畢竟趙雷現在已經是并州城的主人了嗎,住的地方肯定得是最豪華的。
喬義跟在那小卒身后,溜溜達達的來到了城主府。
其實來的路上,喬義已經把趙雷找他要說的事猜了個七七八八。
想來是他散布的謠言終于傳到了趙雷耳朵里,他那么心浮氣躁的一個人,現在肯定急得正滿地轉圈兒呢。
此番找他前去,定是想聽聽喬義的建議。
如此也好,這正合了喬義的心思,能讓喬義占據這盤對弈的主導權!
哦對了,至于大哥的請求,他定是前陣子上陣太累了,反正喬武也沒說出來,那他就當是讓他美言幾句,勸趙雷讓喬武在家休養一陣啦。
這樣想著,喬義腳下輕快了不少。
來到趙雷書房門口,那小卒說:
“小喬大人,小的先進去通秉一聲,您老人家先稍等片刻。”
說完那小卒便進了屋去,徒留喬義一人凌亂在風中:
“老... ...老人家?”
屋內,趙雷正在看公文,見那小卒進來,并沒有抬頭,問道:
“是阿義來了嗎?我今日只召見了他一人,他和他大哥可有何反應?”
那小卒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回答趙雷的話。
趙雷抬起頭來,又說:
“無妨,你說便是。”
那小卒聽了這話放下心來,回答說:
“喬將軍倒是沒什么反應,還挺樂呵的,可是小喬大人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
那小卒也不敢往下說了。
趙雷也不為難他,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
“喏。”
隨即,小卒將喬義迎進屋內,順手關了房門。
喬義一進屋,便看見了埋頭看著竹簡的趙雷,儼然一副盡心盡力的好官形象。
“義父。”
喬義上前喚道。
那趙雷仿佛沒聽見似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手中的竹簡,眉頭緊鎖,似是在想什么費腦筋的事而走了神。
喬義提高聲音,又喚了一遍:
“義父!”
趙雷猛然緩過神來的樣子,說道:
“啊!哎,阿義來啦,快坐下。”
喬義順從的在趙雷對面坐下了。
趙雷見喬義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只當他是上次連攻七城的功勞又沒記在他頭上而生氣呢。
便語氣溫和的說道:
“阿義,上次的軍功沒有給你,為父也是有苦衷的啊。”
喬義還著沒想過這個事情,畢竟這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不過趙雷要是想說,他到也不介意聽聽他能怎么胡扯。